第428章 解释
赫连瑾笑笑:“你若不想告诉我,那也随你。往后,你总归会有想告诉我的一天。”
柳执初听得眼眶一红。她咬了咬唇,小声道:“其实……赫连瑾。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在那位前辈的墓室当中,发现了一些秘密。”
说罢,柳执初抬起头,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赫连瑾的模样。
昏暗的灯光之下,赫连瑾神色并无不快。他挑了挑眉,淡淡道:“原来你说的是那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柳执初一阵意外,睁大了眼睛看他,“你都知道了?”
“不错。”赫连瑾淡淡笑了笑,低头刮刮柳执初的鼻子,“你在走出墓室的时候,神色就相当不对劲了。我从那时起,就已经知道,你一定是在石室里发现了一些事情。若非如此,你绝对不会摆出那样的表情来。”
“赫连瑾,你……”柳执初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忍不住问他,“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
赫连瑾挑了挑眉,淡淡反问:“我为何要问你。相处这么久,我对你的为人多少心里有数。你若不说,自有你自己的道理。我若是坚持要问,反而不好。”
“可,可是。”柳执初不死心,拉着赫连瑾的袖子小声,“如果这个秘密,是和我有关的呢?”
赫连瑾眸色深了深,拍了拍柳执初的肩膀:“你若是想说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
“我……”柳执初顿了顿,小声,“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若是我说出了这个秘密之后,被人当成了妖怪呢?”
说罢,柳执初彻底安静下来。她死死捏着拳头,手心的冷汗更加黏腻。
以赫连瑾的聪明,闻一知十。虽说柳执初只是说了几个模棱两可的词,剩下的全靠他自己猜测。但柳执初心里也清楚,她是瞒不过赫连瑾的。
过几天,或者十几天,赫连瑾一定会知道,她想要潜心埋藏的秘密……不,甚至连十几天都不需要等。或许,他只要再问她短短几句,他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
柳执初越想越觉得不安,时不时抬起头,看看赫连瑾的神色。
然而,赫连瑾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安宁而温和。他缓缓道:“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你一向不被人所喜,恰好我也一样。我们俩如此相似,你又为何会觉得,我会不理解你的处境?”
柳执初闻言,眼眶一阵酸胀。她抿了抿嘴,小声道:“那,我就跟你说了。”
赫连瑾微微颔首:“你讲就是了,我听着。”
“好。”柳执初顿了顿,看着赫连瑾的神色,认认真真地道,“其实……我原本,不是这里的人。”
说罢,柳执初心底顿时提了一口气。她睁大了眼睛,不想错过赫连瑾表情里的任何一个细节。
赫连瑾沉默了下,问:“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人,然后呢?”
“赫连瑾,你?”柳执初一怔,神色复杂,“你难道不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吗?”
“没有。”赫连瑾缓缓摇头,“我从未觉得,你说的话奇怪。而且,柳执初……”
赫连瑾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也早就觉得,你或许不是这里的人。毕竟你的所思所想,都不是柳府长大的女子,会有的。”
……
天空中,仿佛一道惊雷劈过。柳执初彻底懵了,半张着嘴看赫连瑾,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如果说她刚才的话语,不过是在暗示赫连瑾。那么赫连瑾所说的,就是在明晃晃地直接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你早就知道,我不完全是原本的柳执初?”柳执初神色复杂地看着赫连瑾,“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何……”
说着说着,柳执初越发不安。她死死咬住嘴唇,身子微微发抖。
赫连瑾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他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也是轻的:“我的确早就发现了你的异常之处。起初我不说,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至于后来……柳执初,我从未否认。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柳执初闻言,彻底愣住。她回过头,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问:“你说,你喜欢我?”
赫连瑾听得咳嗽一声,微微别扭地回过头去:“我只是说,我更喜欢现在的你。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可没说过。”
“不对,你说了。”柳执初执着地摇头,“你刚才分明就说过,你喜欢现在的我——”
赫连瑾被她缠得没有办法。虽是脸上神色仍然冷淡,但脸颊边上的浅浅红晕,却已然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好了,柳执初,不要闹。就当我暂且承认了,行不行?”
柳执初闻言,也松了口气。她咬了咬嘴唇,点头:“行。”
赫连瑾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岔开话题:“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当初你在山洞,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
“好。”柳执初点点头,将羊皮卷拿到赫连瑾身前来展开。
“闰二月,二十八日。”赫连瑾挑亮了灯,微微拧眉,就着灯光细读羊皮卷上的只言片语,“今日十分倒霉。我已按照牛顿·莱布尼茨定理,计算了的狼群数量,却不曾想,原来原始数据出现错误,险些无法全身而退……”
说到那拗口的外国人名,即使是赫连瑾,也有些结巴。他略带疑惑地读完,皱着眉头问柳执初:“这牛什么的,却是何物?”
“那是两个人名,来自西番。”柳执初告诉赫连瑾,“不必在意,反正他们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赫连瑾嗯了一声,继续往下看去:“今日大雾,和乡下土人打了麻将,颇贪玩丧志之感。明日必不再打麻将也……麻将,这又是什么东西?是什么高手吗?”
柳执初愣了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什么高手。就像打马吊和叶子戏一样,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