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想买什么药?”
山若双手叉着腰问牌红桥。
牌红桥并没有直接回答山若的问题,而是有些难掩得意的说:“是这样的……村里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今年刚43岁,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
“所以呢?”山若有些不耐烦的问,她很容易就看出来,牌红桥的话没一句是真的,这老家伙,说谎的技术真是很一般。
“所以我想为……为入洞房做准备……小山同志,你看我岁数这么大了,有没有一种药,能帮我在那个的时候像个年轻人……四十多岁的女人那方面肯定要求很旺盛的,恩?小山同志你说呢?”
山若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牌红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顿时让她面红耳赤。尽管作为一个时尚的年轻人,她并不保守,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儿和自己孤男寡女的时候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还是让她有些方寸大乱,主要是……她想不到牌红桥的脸皮竟然如此厚,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没有……至少我这是没有这种药……你赶紧走吧!”她红着脸下逐客令,说着就准备去打开房门。
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牌红桥竟然抢先一步,挡在了身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百元大钞,粗看上去有七八千的样子。
“小山同志,你别装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肯定有那种药的!你们城市人我还不知道吗?出门怎么可能不带这个?你看,我有的是钱,你把你的药卖给我,多少钱都没问题……”
牌红桥晃动着手里的钞票,一张老脸上满是狂热。
“滚!”
山若终于忍不住了,她用力甩开牌红桥的手,将门打开,将他推搡了出去。
被关在门外的牌红桥还不罢休,咚咚咚的在外面敲着门,不停的喊着:“小山同志,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啊?真的不好好考虑下吗?”
“看在你年龄大的份上,我暂时不想修理你,滚远点,老变态!”山若咬牙切齿的吼道,要不是顾忌牌红桥年迈不经打,以后在村里开展工作也不能和村长撕破脸,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喂!怎么回事?!牌老爷子,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跑这里来喊什么?!”
这时候,帝杰终于听到了响声,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阻止牌红桥道。
“吆,司同志是你呀。”看到帝杰过来,牌红桥急忙话锋一转,狡辩道:“是这样的,我最近老是失眠,好几晚上都睡不着觉了,所以就想来找小山同志问问,她有没有管睡觉的药,可是小山同志想多了,说安眠药是管制药物,不肯给我……”
牌红桥的这个谎言说的流畅至极,就像早就打好了草稿一样,门里面的山若听的冷笑不已,她很想出去和帝杰说明真相,立即揭穿这老变态的真面目,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第一老变态说的那些露骨的话,她没勇气再和师傅说一遍,第二,她还是顾及牌红桥的身份,不想彻底撕破脸,那样的话村委大院住不下去了,村里的工作也会变得举步维艰举步维俻,牌红桥这个厚颜无耻的人对名誉早就不在乎,到时候受苦的还是那些患病的村民们。
估计牌红桥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自信自己不敢和他撕破脸,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前来找自己吧?山若有些无奈的想。
“失眠?你早说嘛,我这里还有几片,你先拿去吧。”不明真相的帝杰好心的说。
“真的?那太好了!”牌红桥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帝杰很快回自己房间拿来了几片安定药,用纸包好了,递到了牌红桥手上,帝杰还提醒他,药不能乱吃,每次只能吃一片,必须控制剂量,否则可能会出人命的。
牌红桥拿了药,又说了些感谢至极的话,走了。
“娘的,装什么假正经,老子马上让你在牌山王呆不下去……”
离开村委大院后,牌红桥老脸上顿时写满了沮丧和愤恨,他买药是假,调戏一下那城里来的女医生倒是真的,事实上从他见到山若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这城里来的小妞儿就是正点,那穿着,那打扮,那气质,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不过,今晚自己可是没捞到半点好处,最后还被像狗一样赶出了门,这让他心中恼火不已。
他愤恨的对着村委大院的门啐了口唾沫,抬腿准备回家。
但是没走出几步,他又改变了主意。
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必须得发泄出来才行。
这样想着,他一转身朝村西头走去。
十分钟后,他走进了村最西头的一条胡同,在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住了。
他瞪起一对小眼睛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确信没人注意后,抬手推门,门没锁,他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个面积不大的农家小院,里面堆了不少破破烂烂,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正坐在一堆纸壳子和饮料瓶子中间收拾着,这显然就是她的职业。
“三嫂,你家花妞在不?!”
他走到老婆婆跟前,弯腰问道。
可惜老婆婆明显耳背的厉害,根本听不到他说些什么,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牌红桥叹了口气,自己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
屋子很简陋,里面的家具破破烂烂,低瓦数灯泡散发着幽暗的光泽,照射着被烟熏的黑漆漆的墙壁。
牌红桥径直进了里屋,在冷冰冰的炕上,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正盘腿坐着,捧着一本漫画书咯咯直笑。
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绝对的美人胚子,只是她就像屋外的老婆婆一样,对于牌红桥的出现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看着画书傻笑。
她就是花妞,一个不幸的智障少女。
花妞从小大脑发育迟缓,父母带她跑遍了各大医院,最后不得不接受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花妞的智商,永远只能停留在三岁左右。
后来,父母批了二胎,花妞又有了个弟弟,虽然都是亲骨肉,但父母还是不自觉的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小儿子身上,对于无药可救的花妞各种冷落,只有从小看着花妞长大的奶奶还算疼她。
前年的时候,更大的不幸再次降临,花妞的父亲去南方城市打工,不幸因工伤丧命,厂里赔偿了八十万,拿到这笔钱后,花妞的母亲带着小儿子立即消失,狠心扔下了花妞,和孤苦伶仃的奶奶。奶奶本就年迈,体弱多病,经受这次打击更是让她大病一场,险些丧命,为数不多的亲戚们凑了钱,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过还是落下了很多后遗症,反应迟钝,听觉丧失……
如今,亲戚朋友们都知道这娘俩就是个无底洞,所以也陆续的不再往来,花妞和奶奶就这样陷入进无边无际的绝望和黑暗。奶奶无法种地,只能将地低价转让出去,靠收取收取微薄的租金,以及平时靠捡破烂卖废品来勉强维持温饱……
牌红桥将手藏在背后,站在炕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花妞,虽然因为营养不良,小姑娘的脸色有些发黄,但却依然挡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她虽然智障,但一对眼睛却并不呆滞,反而是像三四岁的孩子那样明澈,很是漂亮。
牌红桥欣赏了一会儿,笑着打招呼:“花妞,你看爷爷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他将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拿的是一瓶营养快线,是他刚刚来的路上从小卖部买的。
花妞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手里的漫画书,眼睛盯着牌红桥手里的营养快线,随着他手的摆动而晃动着脑袋。
“要不要喝?!”
牌红桥得意的挑逗着。
花妞用力的点头,目光始终死死的钉在那营养快线上。
“来,爷爷给你喝!”
牌红桥说着,拧开瓶盖,将瓶子递在花妞面前。
花妞一把夺过,仰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来。
很显然,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再普通不过的饮料,对她来说却犹如山珍海味。
“好了,够了!”还没等喝到一半,牌红桥就硬是将瓶子抢了回来。“花妞乖,跟爷爷走,爷爷家里还有一大箱子呢!”
他拿着瓶子引诱着,向门外走去,感觉自己就像拿着肉包子在诱捕一条狗。
果然,花妞从炕上一跃而下,目光死死的盯着牌红桥手里的瓶子,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出了屋子,她的舌头伸出唇外,不断的舔舐着,吞咽口水的声音非常响亮。
就这样,在半瓶营养快线的诱使下,花妞跟着牌红桥走出了屋,走出了院子,向他家走去。
自始至终,在角落里收拾破烂的奶奶都没发现他们离开,对于自己孙女接下来要面临什么,老太太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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