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堕落，我还可以再堕落一点。”司墨湛好笑，但是这话却是说的真心实意。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铁面无私，事实上他相当的护短。

　　只是，以前一直没有让他想要护短的对象出现罢了。

　　叶颂夏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她能够清晰地从对面男人那双漆黑到极致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对方就是那么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就像是她已经是他的整个世界。

　　突然，她就脸红了。

　　“咳咳，刚刚那个，不是公司的大股东吗，他是怎么了？”这转移话题十分的生硬，更别说她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对面的人，耳根子还有可疑的红意。

　　司墨湛也没有拆穿她，毕竟这可是办公室，外边那么多人随时可能进来，确实不是做更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他点点头，顺着话题往下说：“以前跟我父亲打天下的元老，只是年纪大了，也就糊涂了。”

　　对于这些元老，司墨湛是能不动就不动的，毕竟他念者他们和自己父亲的情谊，就连当初他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他们有不少人在背后下绊子，他也只是找到了闹腾的最欢的那一个杀鸡儆猴。

　　因为他手段雷厉风行，这些人在领教了他的手段之后也算是消停了，水至清则无鱼，之后他们的一些小动作他便也视而不见，就算是当咸鱼无所贡献只拿钱，他都没追究，当做给他们养老。

　　可能是他的这些表现，让有的老家伙又忘记了以前的教训，又开始蠢蠢欲动。

　　叶颂夏是多聪慧的一个人，结合司墨湛最近在处理顶天集团的事情，她灵光一闪，有些惊讶：“这牛董竟然和顶天集团有勾结？”

　　“所以说他老糊涂了。”与虎谋皮自古以来就没有结果好的，不管顶天集团那边徐乐多大的好处，就牛董现在在帝豪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不作死后半辈子完全是顺风水水，过的比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要好。

　　可是他老了，野心有余而脑袋不足，净做一些糊涂事，竟然跟顶天集团合作坑害自己的老东家，胳膊中往外拐，这不是糊涂了是什么？

　　从司墨湛的讲述里，叶颂夏了解到上次的翡翠事件就是牛董在里面做了最大的助力，这也能解释了，为什么之后停业调查也没办法找到元凶，因为那些调查的员工，是怎么都没把怀疑的目光往上面这些元老看过去的。

　　“之后也是他小动作不断，又帮着顶天做了几件事才露出了狐狸尾巴。”司墨湛今天把人叫到办公室，那就算是真正地撕破脸皮了，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都是要刮下来一层皮的。

　　他明确要收回牛董手上所有的帝豪集团股票，更是要撤销他在帝豪内的职务，相当于净身出户什么也没留下，这结果牛董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的，可是如果不接受，他面临的就是被告吃牢饭。

　　叶颂夏明白了刚刚牛董满脸怒容冲出去的原因。

　　“这也是他罪有应得，你的处理已经很宽容。”她笑笑。

　　在牛董看来严重的惩罚，其实不尽然，毕竟牛董以前从帝豪拿到的好处足以让他后半辈子挥霍无度，而司墨湛也没有打算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的意思。

　　在这个圈子，只要还保有脸面和名声那就还能混得下去，要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他串通对手公司吃里扒外，国内的这个圈子他就别想混了，人人喊打成过街老鼠都是好的，被人暗地里下黑手才可怕。

　　司墨湛耸耸肩膀：“我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希望他见好就收。”

　　要是再糊涂下去，他可就不会在有所顾忌。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那些老人们也要动一动的。”眯了眯眼睛，他眼中闪过一抹暗光，这些自诩有功的老人这些人一直就是公司的蛀虫，哪里有好处往哪里钻却半点用处没有。

　　从牛董的事情来看，以前的他还是过于妇人之仁，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次除了牛董还有好几个老家伙有小动作。

　　他们不想相安无事，那他就把饭锅都给他们端了。

　　叶颂夏看着他的模样，眼底露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佩，这就是人称商业阎王的司总，明明在被人针对背腹受敌的时候已经能冷静如斯，每一个被外人看来都是危机的时刻，他却能反败为胜，把劣势转成了优势。

　　想必顶天集团现在都要吐血了吧？

　　毕竟他们费尽心机给帝豪集团下了那么多绊子，结果没影响到帝豪集团利益分毫就算了，还被司墨湛借机处理了一批二心之臣，更是给了司墨湛把帝豪多年心腹大患铲除的理由。

　　没了那些专门吸血的老蛀虫，帝豪集团一身轻松，能在新鲜血液的带领下走得更远更高。

　　“咦，不对。”叶颂夏忽然响起来一件事，一脸的无语：“你既然已经查到了牛董，那宋绿蕉的事情你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吗，干嘛还要许木羽去接触宋绿蕉？”

　　司墨湛一脸的坦荡：“牛董帮着掩护，真正下手的是宋绿蕉。”

　　所以，他并没有冤枉宋绿蕉。

　　“你这不是确定了吗，干嘛不处理？”叶颂夏翻了个白眼。

　　司墨湛微笑：“我觉得相较于处理了她，放在许木羽身边用处更大。”

　　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司总又有什么深远的计谋，又要干一笔大事，但是叶颂夏不是别人，她眯起了眼睛。

　　一把拉过司墨湛的衣领，她凑了上去，笑眯眯道：“之前我的手机坏了，到了李家村又没电没网，可是今天我回来的路上连接上了网，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了吧？”

　　当看到网上之前那些言论的时候，她都惊呆了。怎么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和许木羽就已经“官宣”了？

　　也幸好五飞章和刘冰雪不玩这些，不然他们不知道误会还要多深。当然，她忽然也弄明白了，这几天司墨湛为什么那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