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谈判，主要是争取国外一条产业链。按照一般的处理方法，帝豪贯彻合作共赢，常常会让出部分的利益，给共同前往的公司，反正这几分也不影响大局，还能多个朋友，让人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

　　结果这次，司墨湛一牛不拔。

　　面对秘书的疑惑，司墨湛比他更迷惑：“那是程尧舜。”

　　也就是说，别的公司都可以让，就是程尧舜不行。

　　秘书：“……”

　　他知道那是程总啊，就是因为那是程总他才要多此一问的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总每次见到司墨湛就像是见到了仇人，看那模样恨不得分分钟扑上来把人生撕了。

　　秘书想着，这次给个让利就算是交朋友，以后好见面。谁曾想，司墨湛直接把人得罪死了……

　　想到程尧舜当时的脸色，秘书狠狠打了冷战。

　　“那个，司总啊……”秘书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挣扎一下：“所谓商海如苦海，苦海无涯，程总也是不容易，你何不就给他多一条路……”

　　司墨湛面无表情：“苦海无涯，送他上路。”

　　秘书：“呵呵。”

　　司总好厉害，这都会接梗了。

　　“噗嗤！”叶颂夏恰好听到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笑出来。

　　秘书抬头去看，见到是叶颂夏愣了愣。他偷偷看一眼自家面无表情的上司，到底还是脑子活泛，开口道：“我去给您催催，怎么要一份文件那么久，司总您等等。”

　　话音落下，他很有眼色地乖乖闪人。

　　叶颂夏哪里想到秘书脑袋里面那么多戏，她冲司墨湛露出一口小白牙：“我以前看到网上有八卦，说的就是你和程尧舜之间的相爱相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话说一开始，江湖那是程尧舜的，程尧舜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但是这一段神话在司墨湛出场之后戛然而止。

　　自打有了司墨湛，程尧舜成了万年老二。程尧舜自然是不服气，处处和司墨湛针锋相对，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赢过。

　　于是，江湖神坛由司墨湛来坐，老二程尧舜再没有了传说，只有他和司墨湛“王不见王相爱相杀”的新闻屡见报端。

　　想到以前在八卦杂志上看到的各种腥风血雨，叶颂夏实在是忍不住更加想笑。

　　司墨湛木着脸。

　　就算不说话，叶颂夏也能从那张脸看出两个字——无聊。

　　“对了，”她猛地一拍手，想起来了：“上次从你手底下出走的那个艺人，一开始说要去的人貌似是程尧舜吧？”

　　怎么后来变成了另一个经纪人，到最后还双双去蹲了号子。

　　司墨湛看她一眼，口吻淡淡：“程尧舜想整我，我把人丢给他，他又生气，莫名其妙。”

　　叶颂夏：“……”

　　人家就是要争的一口气，要的是你的好东西。你这样丢过去，人家会当做是垃圾的啊，要了不是更加掉档次，人家程尧舜会要才怪了。

　　但是她也听出来一个讯息，恍然大悟：“原来程尧舜是真的处处针对你啊！”

　　连挖人墙角的事情都做出来了，看来那家伙也不是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以后看到那叫做程尧舜的，她要多多防备才行！

　　明明是戴了滤镜胳膊肘往里拐，叶颂夏还觉得自己分析的相当到位。

　　司墨湛对于叶颂夏的话不予置评，事实上对于他眼里无关紧要的人，他连一句评价都懒得多说。

　　明白他的个性，叶颂夏转移话题：“你吃午餐没？”

　　虽然她自己没空准备自己的午餐便当，但是司墨湛的那份，她还是做好了的。

　　司墨湛看她一眼，指了指车子里面。

　　透过半开的车窗，叶颂夏看到了里面已经热好的便当。她笑笑：“行，那你吃吧，我去觅食。”

　　“没吃？”司墨湛挑眉。

　　叶颂夏瞬间垮下脸，可怜兮兮地揉肚子。

　　司墨湛：“……”

　　总觉得这家伙有故意的嫌疑。

　　虽是这么想，司墨湛还是带着叶颂夏一起上了车。他从边上抽出来一份打包回来的外卖，顺手递给叶颂夏。

　　看到那精致高档的包装，叶颂夏诧异：“咦，隆鼎酒店的外卖？这个很贵的，你点的吗？”

　　司墨湛眉头都没动一下：“秘书。”

　　自打叶颂夏消极怠工好几次之后，秘书经常会为司墨湛备一份午饭以防万一。反正司墨湛不吃他就吃，他很乐意代劳。

　　“哦。”叶颂夏打开外卖，看到那色香俱全的高档食材，再对比司墨湛面前自己随便做的家常小菜，她突然有些脸红：“那个，要不，我们换过来吃？”

　　嘤嘤嘤，她这时候突然有些内疚，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于应付这个男人的胃了？

　　司墨湛打开筷子盒，淡淡道：“不换。”

　　叶颂夏见他是真的对自己这一盒天价外卖没兴趣，这才收了声低头吃饭。

　　两人虽然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规矩，但是平时吃饭一般习惯专心品尝，倒是也没有人主动发声。一顿饭吃完，叶颂夏就告辞回去上班。

　　临走前，她特意道：“今晚回去我给你做大餐，绝对比那个好吃的那种！”

　　她指了指自己收起来的外卖盒，话说的那是信誓旦旦。

　　司墨湛：“哦。”

　　面上云淡风轻，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

　　叶颂夏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介意，耸耸肩，转身回公司。

　　秘书拿了文件下来，一眼看到自家老总靠在车边消食。分明是和刚刚一样的姿势，但是他就是看出来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司总？”发生了啥事，为啥对方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错？

　　笼罩在乌云里好几天的秘书，这时候对晴空万里无比渴望。

　　司墨湛不冷不淡看他一眼，淡淡道：“今天早点下班。”

　　他要回家吃大餐。

　　秘书：“啊？”

　　最近自家老总不是老是加班的吗？还带动了全公司上下一起加班！

　　想到刚刚遇到的叶颂夏，他恍然大悟！

　　一定是老总家里的厨娘终于又恢复了工作热情，于是自家老总的心情也云销雨霁，风和日丽。

　　秘书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小激动。厨娘回来了，好日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