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了大半的时候,孟茵茵喝了点小酒,拿了裴丽的房卡准备去休息。
宴会在酒店二楼,而裴丽的房间在十六楼,孟茵茵拒绝了裴丽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坐电梯上去了。
不知道是楼道灯坏掉了还是别的原因,十六楼走廊里很黑,出来的时候,孟茵茵甩了下脑袋,将酒意驱散了一些,这才拿出自己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走到房门口,摸索着房卡好不容易将门打开,忽然后背被人重重一推,她往前一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了个狗啃泥。
有人随后跟了进来,门关上后,孟茵茵刚回过身准备开口,就被人搂着腰一个旋身抵到了门上。
屋内一片漆黑,孟茵茵惊恐得睁大了眼睛,刚想喊出声来,就被一只温厚滚烫的掌心捂住了嘴。
“别喊!”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滚热的气息焦灼在孟茵茵的颈间,烫得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孟茵茵纤长的手臂按到了墙壁上不停地摸索,费了好大力终于将灯打开了。
啪的一声,屋内顿时一片光亮,短暂的视线适应之后,看到紧紧将她压在门上的男人居然是贺北城时,她惊讶更甚:“贺总,你……”
看到竟然是她的时候,贺北城的震惊不比她少。
彼时,外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回过神,极力压制着身体里的蠢蠢欲动,手上力道更重了一分,另一只手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压低声音道:“嘘,别说话,外面有人。”
一墙之隔,几个身材健硕的黑西装男人快步在走廊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像是在找人的样子:“没有,会不会是藏哪了?”
另一人道:“不可能,他中了药,咱们去楼下找找,跑不了的!”
外面的动静消失后好久,贺北城这才慢慢将捂住孟茵茵的手放开。
孟茵茵大眼不自觉地扑闪,两人离得太近,她的声音也有些不大正常:“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而且,身上的温度感觉也烫得不正常……
彼时,由于过度紧张,孟茵茵面上浮上了一层细汗,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嫩的肌肤上浮上了一层粉红,就跟上了天然的桃花妆一样。
贺北城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原来,她这么好看……
身体里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的冲动倏地冲了上来,贺北城喉头上下滚了下,身体动作于思想先行一步,低下头精准无误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孟茵茵吓得瞬间酒醒,本就不小的眼睛此刻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贺北城居然亲了她?
她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他亲了多久,直到察觉他有下一步动作时才猛地回过神来将人一把推开。
贺北城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刚刚已经拒绝了她的告白吗?为什么还要主动来招惹她?难道以为她主动告白就是那种很随便、很不矜持的女孩子吗?
孟茵茵力气不小,跌坐在地的时候,一丝凉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将贺北城身上的药劲吹散了一些。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用力晃了下脑袋,看到孟茵茵有些幽怨的眼神,贺北城才察觉到自己做了混账事——
他亲了她!
“对不起——”
他双手撑着地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迅速进了卫浴室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急促的流水声。
孟茵茵心里忐忑不已,总觉得贺北城今晚特别不正常。
心中一惊,她赶紧跑过去用力拍起了洗手间的门:“贺北城,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你应个声啊!”
听不到回应,孟茵茵急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慌乱之下,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可以拿钥匙过来开门。
锁孔刚刚转动,就听到里头传来男人有些虚弱的声音:“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孟茵茵的脸突然爆红,手上动作突然顿住,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那……那你到底怎么了啊?我不放心,你刚刚身上温度好高……是不是生病了?”
“我被人下药了。”
下药了?
孟茵茵即便再迟钝联合刚刚贺北城的反应也能知道那是什么药……
就好像是自己的神祗被人侵犯了一样,孟茵茵双手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她那么喜欢贺北城,都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居然有人敢对他那种不要脸的药?
给她知道是哪个小婊砸她非得揍得她爸妈都不认识她!
贺北城这一冲凉冲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出来,而且脸上一片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贺北城摇摇头,但还是拒绝孟茵茵扶他,他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药劲又上来了。
“你这样不行,走路都是虚浮的,咱们去医院看看吧?”孟茵茵是一点都不放心。
贺北城摆手:“没事,借你的床躺一下。”
说着,就自顾自地进了卧室往孟茵茵床上一躺。
“你之前……”孟茵茵跟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一横,开口问道,“你不是拒绝我了吗?那刚刚亲我全是因为药劲?”
贺北城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出口——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因为药劲,只知道自己那会儿是认得人的,而且去亲她是身体选择的动作,似乎根本就没从脑子里过滤。
“那个,我有点不舒服,晚上能在这借住吗?”贺北城看着她,将话题岔开,“要不你来睡床我去睡沙发?”
孟茵茵心想,原来贺北城也会耍无赖啊!打个电话让自己助理来接不就行了?
她扁了扁嘴认命似的往沙发边走:“我能让你一个病人睡沙发吗?你大少爷睡床吧,我反正皮糙肉厚的,睡沙发无所谓。”
贺北城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你还会说冷笑话啊!”
笑得那么好看干嘛?故意勾引她吗?
孟茵茵轻哼一声,嘴里低声嘟囔道:“好笑吗?”
这人是不是忘了不久前他才刚刚在首映会现场拒绝了她的告白?
孟茵茵抱了床被子在沙发上铺好,见贺北城真的不像是有事,这才匆匆进卫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自己带的衣服。
还好她平时从来不穿那种太暴露的衣服,不然贺北城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关了灯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话,贺北城大约是精神真的不怎么好,没一会儿孟茵茵就听到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和他截然相反,孟茵茵心口憋着一股气,她干嘛要让他留下来啊?明明他才说了不喜欢她的。
现在好了,他一个人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自己一个人睡在沙发上铬得骨头疼根本就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了好久还是没有半点睡意,便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想到她和贺北城居然会有这样在同一屋檐下相处的一天,这到底算什么呢?
她心里叹了口气,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沙发走到床边。
月光借着薄透的白纱帘打了进来,孟茵茵在窗边蹲了下来细细打量着男人的五官,他长得真好看,不管哪里都特别符合她的审美观。
其实,自从认识贺北城之后,孟茵茵的审美观就只有一个——
那就叫贺北城。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她单手托着下巴蹲在床边,嘴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喟叹。
看了一会儿,突然就见贺北城眉头皱了起来,她这才注意到不对劲。
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下——
烫得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孟茵茵倏地起身,将床头灯打开,这才看到贺北城的脸上已经烧得通红一片。
不仅如此,就连身上都是滚烫滚烫的,肯定是因为之前冲了凉!
发这么高的烧,该不会烧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