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19:40,酒店房间里。
陶雯雯穿睡衣,翘着二郎腿,举着红酒,为自己达成小目标而庆祝。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陶雯雯按下蓝牙耳机。
电子音说:“你不该去找郭享全,几张照片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陶雯雯坚持:“有照片,我们想让谁赢,谁就能赢!”
“没有,也能赢!”
电子音不容拒绝,安排:“CC接连出事,波及国内股市,警察追到你了!一切计划终止,你今晚就走,我找人送你出国。”
陶雯雯生气把酒泼到花盆里,想不通哪里出了错。但是,她不想被抓,只要有可能被警方抓住,她必定会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这时,苏美已经在警局门口等了很久。
她不但没等到郭享全,还等来了家里被偷的消息。警察告知她可以回家,她撒起了泼:“呜呜,到底是谁在害我们啊!我们货被扣了,家还被人偷了,怎么活啊……”
警察劝:“我们在辖区加大了巡逻力量,也通知过你们小区的保安……”
“呜呜,我怕。你们不让我老公回来,我一个女人,万一遇到歹徒,我,我这么办,呜呜呜……”苏美坐地上蹬腿,“警察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不管老百姓死活了吗,呜呜……”
“闹什么!走私你还有理了!”
苏美瞪大眼,哭声更大。
警察冷冰冰道:“罪证确凿,撒泼没用!”
郭媳妇哭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从地上爬起来,憋着嘴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吸吸鼻子离开。
这时,警局大厅时钟,刚好是19:49。
苏美边走边哭,给陶雯雯打电话:“呜呜,杰西卡,我该怎么办,那个货里面有走私蚂蚁,呜呜,我老公还没出来……”
陶雯雯说:“你先回家。这时候越难,越不能慌。”
有了郭享全的指认,专案组立即清查了苏美的通话记录。太太圈一一排查,原本得花点功夫。苏美这通电话,立即暴露了陶雯雯的位置。
信号一出现,立即在监控大厅显示。
这时,正是19:50:00。
“陶雯雯信号,在西二环二段方向出现!”
林警官一面跑向监控台,一面开始布置工作:“小郑,追下CC相关人的行踪,我去大厅看着陶雯雯。”
陶雯雯很想挂电话,但是苏美还有用,她舍不得放弃马上到手的成果,还在安慰。
苏美说:“可是,可是走私要判刑啊!家里又被偷了,呜呜,钱都没了,呜呜。你一定要帮我,呜呜……”
陶雯雯哄:“乖,你先回家,把东西找到,这样还有一笔钱,不至于饿死,对吧?我帮你问问总公司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19:51:00,陶雯雯已经开始跑路了。
15秒之后,警方精密测算,定位到电话信号。
“西二环一段,时速50!”
监控锁定时速车辆很容易,但车辆会变速,同一段路,几十辆车,很难排查。而且电话信号断掉,无法再继续追踪。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都全神贯注等着指使。
陶雯雯挂掉电话,看到车的后视镜,时间是19:52:00。
两分钟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但是她陶雯雯的目的,还没达成。她迅速权衡利弊,放下给苏美联系的手机,用另一个手机电话,给刘浩打了电话。
“亲爱的,想我了吗?”
刘浩吼道:“发什么疯!”
通话只有两秒,陶雯雯挂电话,立即抠开手机,丢了电话卡。
19:52:02,陶雯雯的电话信号闪现一瞬,又消失了……如果不能追踪到,陶雯雯又抓不到了。
但两秒,已经足够!
“二段至一段方向第2个路口!”
监控画面,正巧变成红灯。
“红灯60秒,有计时!”
60秒的时间,要辨认几十辆车,找出陶雯雯在那辆车上,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有计时不能随意控制车流,会打草惊蛇。
所有人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这个路口,分别往市中心和城外!陶雯雯随时可能从眼皮子底下,再次消失。
“倒计时,开始!”
林警官脑筋急速运转,决定:“找三人以下的!既然要跑路,就不会带太多人,也不会自己开车!”
“倒计时,30秒!”
陶雯雯盖着帽子,歪在车窗上,躲避了监控。警方迅速排查,还是无法辨认出来。
“只能排除五辆,车太多了!确定目标没开车!”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倒计时10,9,8,7……”
绿灯通行。集合众人力量,总算排除所有的转弯车辆!
然而:“目标继续前行,还有11辆!”再次把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西一和南五之间有两个路口,一个立交。头儿,目标可能往任何方向……”
车辆多,方向多,也不排除在监控死角的时候,陶雯雯下了车。好不容易出现的陶雯雯,再次从专案组眼皮底下溜走了。
小郑快速走来:“头儿,陶雯雯打给了刘浩!”
林警官说:“早知道刘浩没说实话,但陶雯雯这行为,很像跑路。打这个电话,很可能是干扰我们的视线。刘浩这两天被吓的不清,身边都是人,不会让她轻易得逞。按照我们之前的布置,足够应付了。”
忙了一天,专案组几乎一天滴水未进。抓不到人,饭还是要吃。林警官刚在休息室坐下,泡了面。
小郑伸着懒腰感慨:“可算整完了……”
林警官挑着面:“CC的事,要全部从头查起。”
一则消息传来,两人再次跳了起来。
李明失踪了!
不偏不倚,在陶雯雯失踪的时候,李明就失踪了!
专案组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明白,陶雯雯的目标不是刘浩,是李明!
还是为了算法!
原来,员工找李明请教设计方案,发现李明不在屋里,也不在客厅,电话又打不通。保镖屋前屋后都找遍了,发现李明从一楼窗口翻出去,不知所踪,给徐义锋打了电话。
赵宽还劝:“别急别急,他可能是约什么人了……”
徐义锋失态道:“半夜三更约鬼吗!他们公司那个姓薛的,就是莫名其妙出去死了!”
赵宽报了警。
还好,林警官早给了李明一个具备监听和跟踪功能的手机,不至于丢失李明行踪。最后的通话内容,也被放了出来。
王芳的声音:我有事,见见,行不?老地儿~
小郑手敲键盘,眼看屏幕,说:“王芳的信号,在郭享全家。李明在路上。”
林警官嘴里含着面条,站起来,面条甩在下巴上,又吸溜进去,衣服上溅了油也没在意,“合成!合成的声音!”一边说一边往外跑,“这个李明!乱跑!”又打电弧,“李明在哪!”
包子答:“回王家老宅的路上。”
林警官快步上了车,通过对讲机问:“快快,看刚刚在路口的车,有没有在王家老宅附近的!”
小郑激动道:“黑色大众!车上两人,一男一女,女的一直扣着帽子,陶雯雯!是陶雯雯!”
难怪,陶雯雯由西往南开,是想劫了李明直接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