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和陈月见等了许久,贝蕾吸收了陈月见的血还没醒过来,陈月见把视线对准了还在水晶球里的吴瑶,对着她流血的部位,眼里闪过一丝犀利。
如果,把她的血给蕾蕾――不行,他有预感,如果蕾蕾跟那边沾上边,后续就不好办了。
就在迟疑的瞬间,痞子突然惊喜的说道,“蕾蕾醒了!”
世界上最好的事,莫过于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感觉怎样?”问话的是陈月见。
“嗯,没事了。”贝蕾看到他还留血的手腕,还有痞子手上的伤,眼眶有点热。
“你们包扎一下吧,我没问题了。”
“还是要找人做个全方位的检测,你跟我回托雷,我找最专业的医生给你。”陈月见对于女儿刚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这孩子,似乎有什么事是他无法掌握的。
“没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贝蕾这次搞定了小八,虽心里明白那个狡猾的人工智能不会立刻臣服于她,但作为一个拥有多种审问手段的前任条子,贝蕾觉得驯服他是早晚的事儿。
“蕾蕾,这次听你爸的。”痞子难得跟陈月见站在统一战线上,事关贝蕾的身体健康。
陈月见听到“你爸”这个词汇,马上看向贝蕾,有点紧张,但贝蕾竟然没有反驳。
“不听不听,说了没事就没事,你们怎么那么烦?”从随身带的医疗包里掏出止血的绷带和药,直接给痞子包了起来。
“我是觉得――”
“再墨迹,再墨迹就成老太太了!”贝蕾反手一比划。
痞子马上条件发射的捂耳朵夹尾巴,如此表现让边上的尹姝和陈月见都有些惊奇。
这小子对外混的很,想不到还有如此惧内一面,陈月见有点嫉妒的看了眼痞子,这臭小子跟自家闺女走的实在是太近了。
“边上待着去。”贝蕾推开已经包好的痞子,有些不自在的对着正前方的空气小声问,“要不要包?”
站在她左边的陈月见愣了下,随即意识到贝蕾在对谁说,面上淡定其实心里已经爽翻的把手伸过去。
尹姝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多余。
“那个,父亲,我先走了。”
“嗯,好好练功。”陈月见点点头,尹姝走到门口,回头。
陈月见这时候的表情她从来没见过,他看贝蕾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她其实很想对陈月见说一句,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我梦里父亲的样子。
终究是没办法比.......她快步的走出飞船,揉揉发烫的眼眶,贝蕾对她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总有天,要让忽视你的人都不能漠视你的存在。
陈贝蕾,早晚有天我要打败你,用光明磊落的方式。
贝蕾专注的给陈月见包扎,屋里静悄悄的,她清醒的时候还没有跟陈月见如此心平气和的相处过。
她什么都没说,可是陈月见好像已经明白了,父女俩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交流,有一种淡淡温馨的默契。
偏偏有人不识相,非得打破人家父女难得的感情交流。
“有治疗仓不用,包的那么丑,啧啧,弱智。”
陈月见一眼瞪过去,被关在水晶球里的吴瑶摇着头,继续吐槽,“陈贝蕾,你别被他骗了,他对你好是有理由的,你知不知道你生来就特殊,如果把你做成――唔!”
陈月见大动肝火,稍用意念,插在吴瑶脖子上的雷剑放出蓝光,吴瑶被电的说不出话。
“你无耻!”吴瑶艰难的开口,陈月见哼了声,直接给人电晕过去。
扭头对着贝蕾,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继续。”
痞子无语,陈中将,您没发现您的手已经被贝蕾裹成了粽子?
这俩人损人的时候都挺能装的,这种时刻又有种迷之尴尬,贝蕾不知道跟他说什么,陈月见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于是就左三圈啊右三圈,绕成了个猪蹄。
贝蕾终于发现自己给人家缠的有点多,脸一红,想解下来两圈,陈月见摇头,“就这样吧。”
自己女儿弄的,怎么弄都好看。
贝蕾系上了个蝴蝶结,包扎完,又变成了相看两无言的状态。
她有很多话想问,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吴瑶说的,你别信,她大概受了虫族激进派的影响,想法有些偏激。”陈月见率先打破僵局,他心里恨不得给这只多嘴的黑寡妇劈焦了,女儿态度刚有点松动,如果误会他怎么办!
“我听你解释。”贝蕾抬起头,“我为什么会变成罪民?是不是你唆使的?”
问完了才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费劲,有些事儿压心头跟山那么沉,说出来不过一句话那么简单。
她眼也不眨的看着陈月见,如果他说谎,她一定能从微表情里观察出来。
“不是,我那时候出任务去了,照顾你的暗卫被长老杀了,他们原本想杀了你让我扶持尹姝,却因为你体质特殊杀不了,于是封印你的精神力把你送走。”
陈月见解释完,眼巴巴的看着闺女,误会爹都跟你说清楚了,叫爹啊!
贝蕾似乎还有心结,却又犯了别扭病,不想问,觉得掉价,最了解她的痞子马上补充。
“叔叔,你之前挡着蕾蕾说过,你只有一个女儿,不知道是尹姝还是蕾蕾?”
贝蕾嗔怪的瞪他一眼,就你多嘴!
陈月见想了半天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但似乎女儿对这个问题很在意,只能着老实回答。
“我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你,尹姝是我看好的陈家继承人――蕾蕾,你会不会怪我不把陈家交给你?”
贝蕾摇头,“我对那些没兴趣。”
陈月见一点也不奇怪,还附和的点头,“我早就知道。”
这次换贝蕾好奇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出生的时候啊,你一出生就是星际检测出来最强的亚种,所以比较早熟,我问你要不要继承陈家,你哭了,还尿了我一身。”
想到那段美好的回忆,陈月见挺开心,贝蕾和痞子一头黑线。
婴儿的正常反应,你要不要那么过度解读!
“我还问你,愿不愿意在爸爸身边多待几年,晚些年再嫁人,你答应我了,还在我肩膀上留口水了!”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痞子,说你呢,就是你,离人家的女儿远点!
贝蕾脸一红,“没有的事儿!”
这句的确是陈月见胡诌的,不过继承陈家的事儿,的确是问过,贝蕾也的确尿了他一身。
“那些,我都不记得,而且这么多年,我一直睡着,我们彼此跟陌生人没有区别。”贝蕾不想这么说,可是看陈月见的意思,是真把她当女儿了。
她毕竟不是这幅身体的原主。
陈月见似乎已经看出了贝蕾在别扭什么,他多想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她,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危险。
现在女儿跟他有隔阂,他暂时也不能解释过多,只能伸出手,把手按在贝蕾的手环上,感受到封印的力量,贝蕾有些委屈,虽然她没说话,但这如诉如泣的眼神却让陈月见倍感内疚。
贝蕾经常用来匡圆小耀的眼神,看在陈月见眼里,就好像再问,不封行吗?
强行忍着让女儿如愿的冲动,陈月见把封印弄完,“蕾蕾,现在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太多的力量对你不是好事儿,我给你留了你自身一半的力量,足够自保。”
别怨爸爸,谁让你身世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