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蕾醒来时,被捆在一颗巨大的树上,与痞子那边的黑暗不同,她能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
周围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只有她周围这一片有昏黄的光,再往前看,一片漆黑.
看了一圈不但没找到痞子,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捆着她的这棵树,以每分钟下沉一点的速度,缓缓的往沙子里陷.
如果她不在树下沉之前逃出来,必然要被闷死在这里,更可怕的是,她的轮椅被默食拿走了,贝蕾无法想象自己没了轮椅怎样爬出去,痞子又不见了踪迹.
想到昏迷前默食的话,贝蕾猜这是他在以特殊的方式给她和痞子做训练,但不可否认,这是个相当恶心人的训练.
贝蕾比痞子理智,痞子还在骂街脑补弄死默食的24种方法时,贝蕾已经逆向思考。
如果这是训练,默食把自己捆在这里是想锻炼自己什么?
挣脱捆着的绳索并不难,捆她的只是普通绳子,跟捆痞子的那种特殊绳不一样,贝蕾觉得自己弄开绳子不难,难的是她怎样在没有轮椅的情况下跑出去――轮椅!
贝蕾灵光一现,就是这个!
默食拿走了她的轮椅,应该是想训练她在失去轮椅情况下的应变,顺便考验她和痞子的默契!
想明白默食的用意后,贝蕾并不着急脱身,算计着树下陷的速度,唯一的一点光也暗了下来,周围一片漆黑,她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哼着她在警校时的校歌。
痞子身上没有照明工具,她的歌声可以指引他。
时间过了很久,贝蕾的脚已经碰触到流沙,树干的下半部全都没入沙子里。
她并没有急着抽刀子,如果这是默食的考验,痞子不来她自己弄断绳子,只有死路一条。
小曲一首一首的哼着,心里一点恐惧都没有,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救她。
“爹妈给我一支枪,自打到手没见光,老子有了一支枪,每天把它擦光光......”实在没什么可唱了,她把警校男生擦枪时唱的歪段子都哼出来了。
“艾玛,你唱的这叫神马黄断纸!”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贝蕾勾起嘴角。
“痞子,你站在那里别动,这边是流沙区。”她朗声道。
现在俩人谁也看不见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能听到声音。
“大声说句话,我要计算你的位置和距离,我扔飞索你拽我出去!”
“陈贝蕾,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我永远喜欢你!”黑暗滋生了某人的胆量。
贝蕾的脸热了热,这么黑,这么恐怖的地方,却成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黑夜里,像是有一道璀璨的焰火照亮她寂寞孤独的世界,暖暖的热流遍布全身,她感受到久违的喜悦。
“再说一遍,我没有计算好你的位置。”
其实,她已经感受到他的方位,只是想再次的,体验这种甜蜜的感觉。
水晶刀已经握在手里,她单手割开绑着自己的绳子,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交付在树枝上,另一只手已经解开飞索,只等着他再次告白,然后扔绳索给他,让他拽自己出去。
她几乎是屏息等待着。
但有人,就是容易煞风景。
痞子摸摸自己的光头,他分析可能是自己刚喊的句子忒短,没有办法让蕾蕾听的太清晰,贝蕾不让他过去,他心急如焚,担心她会遇到危险。
“陈贝蕾是我见过的最记仇最小心眼报复手段最多的女人她不仅能打且脑子很聪明她的智商容量太大以至于抢占了****发育空间!”
这一大串,一气呵成,连停顿都没有,气贯丹田,由感而发,感人至极。
贝蕾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什么甜蜜幸福的小泡泡都被他戳破。
很好,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她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贝蕾有才贝蕾缺德缺德最缺德,我代表宇宙全人类收了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以后你的使命就是给我生孩子,左一个右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呃!”
一道绳子,准确无误的缠上他的脖子,差点没给他勒死,他解下绳子,用力一拽,她轻盈的身体呈现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扑到了他怀里。
“喜欢佛祖是吗?我可以送你去见他。”她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柔,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这股浓烈的杀气却不容忽视。
花样作死的痞子,刚刚一连串彻底激怒了她。
柔软雪白的手,准确无误的掐在他的脖子上,可恶的光头痞子,她决定现在就送他上西天见佛祖!
漆黑的环境里,他被暴打,结结实实的痛殴!
等到她打够了,他搂着她坐在柔软的沙子上,突然嘿嘿的笑了。
贝蕾很想继续削他。
“打的不疼?”她阴森道。
“嗯,越疼我越高兴,蕾蕾你再给我来几下。”
人至贱,天下无敌,贝蕾毫不客气的拽着他的俩毛嘟嘟耳朵拉了两下,他皮糙肉厚,打了也不生气,反而搂着她开怀大笑。
“太好了,你是安全的,平安的在我身边,我愿意被你打一辈子。”
还是贱贱的口气,贝蕾鼻子微酸,拽他耳朵的手也轻了下来。
他是故意激怒自己,他怕他再也没办法见到她。
斯汶怕她不解气,还把小光头主动凑在香气最浓郁的地方,“打吧,打疼点也没事,刚刚害怕了吧,我来晚了!”
墨色如染,疼痛没来,柔软的触感吧唧的贴在头上,像一只顽皮的蝴蝶。
皮糙肉厚,但一颗心只为她柔软的男人瞬间被融成奶油,她的手捧着他的脸,细碎的吻从光头,延伸到眉心,最后停在他的嘴上,轻轻的啄着。
一下一下,啄完就跑,跑完再回来,像是做一个好玩的游戏。
他瞪大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这种感觉,这种幸福,他觉得自己要炸了。
“嘘,别说话!”她结结实实的堵住他的嘴,很久很久。
黑暗的环境里,两颗心紧紧相贴,爱情的小火花,说燃就燃。
等分开始,他才突然想到一个原则的问题。
“为毛又是你主动!”作为堂堂的男人,还会强攻系的,为毛他总有种自己是宠妃,她是霸道帝王的既视感?
“傻瓜。”她揉揉他的光头,眼里是他永远也读不懂的柔情。
默食带走了贝蕾的轮椅,贝蕾的野外生存工具全都在轮椅里,俩人现在身处黑暗,肚子也咕咕的叫,痞子背着她往前走了一段,发现了不少树,却没有办法点火。
俩人来到一颗枯树前,背对着树坐下,对这个星球俩人十分陌生,没有办法确定哪里是安全区域,温度一点点的降下来,痞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抱着他,依偎在一起,却难敌饥寒交迫。
“什么时候天能亮?”痞子说,“该死的老头说了,这里是星战时期敢死队的训练营。”
“我不记得光脑里有关于这个星球的资料。”学霸贝蕾也麻爪了。
陌生的环境,未知的生存考验,她和痞子太过被动,现在必须要先把火升起来。
痞子摸索着弄来两根树杈,想学着摩擦生火,弄了半天手都疼了,也没弄出半点火星。
“这种树的摩擦力不够,没办法达到燃点,痞子,你能不能试着放火?”
“我?”
“上次你跟奥兰多打架时,你用过火,我猜你可能是强攻附带火攻的精神力。”
“没用的,上次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偷偷的试过,还是没办法弄出火来。等回去,看我不弄死默食这个可恶的家伙!”他边诅咒边搂紧贝蕾。
贝蕾有点明白了。
如果说第一个考验,是她和痞子之间的默契,第二个,应该是逼着痞子调用火的潜能。
问题是,how....(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