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2更2)
停顿了这一支烟的工夫,祈修齐独自走回办公室。
father眼睛便一亮。
祈修齐却坐下,一脸的清冷,兼之嘲弄:“我联系了你的律师,只是你知道的,远隔重洋,你的律师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抽身过来陪你。而且他现在正有个案子在庭审,很是胶着,估计一个星期之内都过不来。”
father被捉,却什么都不肯说,坚持非要等他的律师过来。
听祈修齐这么说,他虽则有些失望,不过面上依旧带着狂妄的笑:“那就没办法了。这位阿sir,我们m国的法律你也知道的,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一个字都不说的。”
祈修齐笑了,眼前这个狂妄的嫌犯是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鱿。
他向前坐了坐,勾手叫father。
father看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一脸的笑意,便也不疑有他,顺势也向前去。
两人的脸凑近,祈修齐一脸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你们m国的法律啊,我还真不知道。这儿是中国,办事就得按着我们中国的法律办。我是中国的警员,我真没兴趣去学你们m国的法律。所以你呀给我记住,在中国的土地上,在我的面前,别再耀武扬威地总跟我扯你们m国的那些犊子。”
“扯犊子”这话有点高深,以father的智商有点没领会得了。
他茫然地晃晃脑袋:“你说什么?”
祈修齐呲牙一笑:“我知道你们m国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司法制度的。对与错先另说,不过我可先告诉你,我们办案没时间陪你等着律师,更没时间陪你绕弯子。father,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在这块土地上你最好给我痛快地说了实话,方便别人也方便自己。”
father面色一白:“你,你们,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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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汤燕卿正在香港与骆弦声一同陪孟初雁登台。
孟初雁今晚有三首歌。
在香港这个多元化的国际城市,观众什么都见过,无论东方的西方的还是东西混搭的,都不容易一下子便夺取观众的眼球。
孟初雁是新人,唱功也并没有到开嗓惊艳的地步,于是为了能给观众留下印象便也花足了心思。
今晚登台的其他艺人也都在造型和灯光上做足了噱头,甚至有的连声光电的综合作用都做到了身上,便如蔡依林那种头上戴着数十条栩栩如生的蛇冠的造型都用上了。
孟初雁却是反行其道,没做任何夸张的造型,只是一身素服白裙,脚踏黑羽的燕子凌空飞至。
白与黑的极简搭配,反倒烘托出她天生的清丽夺人;加之华人对于燕子的喜爱,更无形中烘托出了她的中文名。
尤其伴随背景音乐而来的那一声青衣念白:“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更是道尽情境,引来无数掌声。
掌声响起,骆弦声便勾起了唇角,朝汤燕卿挑了挑眉:“成了!”
汤燕卿扬了扬眉,坐在幽暗里只清淡一笑:“不成才怪。”
他的反应这样平淡,骆弦声便也只当他是在端着。谁让这个最终亮相的主意也是他帮着出的呢。
骆弦声便笑,“好,今晚少不得让朱迪好好谢谢你。”
正说着话,骆弦声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在演出现场,骆弦声不好意思接听,便发了短信过去。
随即短信发了回来,骆弦声一看,面色便是一白。
汤燕卿抱着手臂望过去:“怎么了?”
骆弦声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我旗下的一支小乐队遇上点麻烦,通关的时候指挥的证件据说是有点小问题,被暂时拘留了。”
“哦?”汤燕卿纳闷儿地挑了挑长眉:“现在你的旗下可真是多元化发展,连小乐队都有机会出国演出赚钱。”
骆弦声哪儿有心情说这个,便沉吟着说:“燕卿,你跟中国警方熟不熟?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汤燕卿挑眉望来:“一个乐队只有一个指挥么?我想好歹也会有个备用的吧?我现在只忙着孟初雁还忙不过来,其他的事先放放吧。”
“小声,你是大老板,这点小事让手下去办就是了。你又何必亲自过问。再说那支乐队又不是你的摇钱树,你还是顾着孟初雁这边吧。”
骆弦声垂下头去:“……只是,有点奇怪。”
舞台上又是莺声出空谷,孟初雁的第二首歌开始了。汤燕卿凝神观赏,只在间隙悄然移了目光到眼角,瞥向身旁的骆弦声。
小声,这20年,我真的是错认了你一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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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陪着母亲到皇甫华章的城堡过新年,时年心下有所犹豫。可是当融入其中,亲眼看见母亲所受到的礼遇,时年心下终究还是感动。
男生追女生,讨好伯母是必然的,但是这当中总有心计的部分;可是反观皇甫
华章这个原本是最最善于是用心计的人,却反倒在许心箴面前卸下了所有的心计。
该怎么形容他对待母亲时候的温柔和耐心呢?
那几乎……不是对待伯母,而是在对着一个小女孩儿,是在对着自己最最宠爱的小女儿。
都说人老了就会越长越回去,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于是对老人尽孝的极致,实则就是将老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着,呵护着吧?
而且这城堡里不仅是皇甫华章自己做到了,就连夏佐、森木等一众佣人竟然也都做到了。
没有人因为许心箴的病情而有半点的轻视,甚至也没有人因为许心箴是她的母亲而有半点的抵触。所有人都对妈露出了真诚的、善意的微笑。因为这些微笑,便使得这个年终岁尾的冬天,格外地温暖。
原本担心是一场心计,可是到头来收获的却是直抵心底的暖意。她意外,也因此而惭愧。
也许心计用到化境,便是没有心计,便是全然真诚。
许心箴初来兴奋,可是吃过晚饭之后也终于还是累得困了。夏佐亲自引着刘太,陪着许心箴一起走向给她们安排好的房间。
时年则留下来帮着一起收拾餐桌。
原本这自然是有佣人做的,可是今晚出乎意料,皇甫华章竟然亲自起身去收拾碗碟。时年便不能离去。
今晚为了哄妈开心,皇甫华章是真的准备了一场货真价实的烛光晚餐。整个餐厅全都没用任何一盏电灯,而是到处都点满了枝状的蜡烛。烛台也是如假包换的古董级别的银烛台,那潋滟的银光与烛光交相辉映,编织成一场幻梦。
与此对应,皇甫华章和佣人们也都换上了古老的衣装。他此时身上是牙白的衬衫,有掐紧的腰线,却有两只膨膨的衣袖。下面则是修身剪裁的麂皮长裤,小腿外侧串串流苏。只缺一把长剑,他就是中世纪的武士,随时可以跃上白马,带着城堡里的美人儿飞跃窗户而下。
时年悄然叹息,走上去从他手里接过餐具。
“我来吧。”
他偏头看她:“一起来。”
两人沉默地收拾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抬头望他:“……今晚,给所有人都放假了么?怎么要你来亲自收拾餐桌?”
他轻轻扬眉:“因为……今晚是家宴,我不想让别人动手。”
心下倏然又是一暖。
她点头微笑:“谢谢。”
餐具收拾完毕,她重新铺开干净的桌布。他则环绕着整个房间,挨个去吹熄蜡烛。
她将桌布的最后一个边角折齐,他也正好吹熄了最后一根蜡烛。
从“古代”回到现代,只有一盏电灯的距离。可是两人方才却都垂首自顾着忙,竟都忘了要去拉开电灯。
于是整个房间倏然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迷离的月色星光从窗口漫进来。
吹熄蜡烛本是为了返回现代,却不成想在最后一根蜡烛熄灭之后,他们两个彻底跌落回了远古。
因为曾有的经历,时年的眼睛实则很快便适应了黑暗。便是这样幽暗,她依旧能凭直觉“视物”。
可是她却动弹不得。
因为她眼睁睁看见,在这样倏然而至的黑暗里,那个修长优雅的男子也毫无慌乱地,迈着从容稳定的步伐,穿越黑暗,笔直向她走来。
黑暗的丛林里,他是主宰整个天地的猎手,而她只是避在林间的小鹿。
面对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却无力奔逃。
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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