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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乔心雨

  厉母恍恍惚惚,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的那张小脸,尽管这张脸遮掩十分严实,仍旧能看出来,隐隐约约熟悉的面容,她似乎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倔强的小家伙,口口声声说她是真心喜欢厉北爵的,她不想要离开,可是却被迫,在她的施压之下,离开了厉北爵。

  那个人明明就死了!

  她是亲眼看过那个人的尸体的!绝对不可能复活的,难不成她是在做梦不成?!可、可……

  死人怎么可能站在她的面前呢!

  或许这只是个和苏晚晚长相很相似的人!是她想的太多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当初那个死掉的苏晚晚!绝对不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

  苏晚晚没察觉到门口的人是谁,只是笑了笑,搂着石榴往里面走,“我叫苏晚晚,你叫我苏小姐就好。”

  “苏……”厉母脸色倏地一变,死死的拦着门,不愿意让苏晚晚进去。

  居然真的是苏晚晚??!

  真的会那么巧合么?这只是个和苏晚晚名字很相似,其实不是苏晚晚的女人?

  还是说,苏晚晚当初就根本没有死?!

  厉母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当初苏晚晚的死讯,都是别人一手安排的,这件事,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把他当个笨蛋似得糊弄,尤其是这个孩子,看起来就像是六岁的样子,六年前苏晚晚离开了!会不会,这个孩子就是苏晚晚的孩子?

  苏晚晚被他那副模样,吓得一惊,不由地挣扎着几下,发觉挣脱不开,迷惘的瞅了瞅他,“请您松开,我不认识您……”

  “”

  厉母恍惚之中,看着对方的那张脸,虽然如今惨不忍睹,但是依稀能辨认出来对方的轮廓,让她觉得隐隐眼熟。

  和厉北爵不一样,厉北爵是见过苏晚晚的尸体,所以当做苏晚晚早就死了,死人怎么会复活呢,那是无稽之谈。

  但是她不一样,当初苏晚晚假死的那件事,就是全靠她幕后帮忙的,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她记得当初是随机给对方定了一个国家的机票,安排了个假身份,之后因为和苏晚晚没有来往,所以,她也不知道苏晚晚究竟去了哪里,这六年期间,她每一天都在庆幸,还好苏晚晚走了,才能给她整整六年的平静时光。

  可是她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苏晚晚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儿子,石榴是他生的?!

  厉母有些慌乱,手中的牛排也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让众人纷纷侧目。

  “我……”

  苏晚晚蹲下来,帮着厉母收拾着狼藉,石榴也很乖巧的抱住厉母胳膊,软绵绵的询问道:“奶奶,你怎么啦?”

  厉母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又觉得有些荒唐,这件事难以置信。

  她咽了咽口水,又看着关切她的石榴,连忙哄着说道:“奶奶没事,就是有些冻到了,手指僵住,东西掉了,石榴被吓到了吧。”

  厉母心想,她哪是冻得僵硬,而是被吓得。

  谁怀上厉北爵的孩子都可以,偏偏是这个人不行!

  偏偏是他不行啊!

  可石榴是他们厉家的继承人,不论她多么讨厌苏晚晚,也不能把石榴交到对方的手里。

  “时……”厉母微微一笑,“抱歉,我忘记询问您的名字了,您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您?”

  “我、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豆芽菜,您也这么叫我吧。”苏晚晚知道厉母察觉到他的身份了。

  他那些伎俩,糊弄厉北爵还可以。

  因为厉北爵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变心了,再加上,还有乔心雨在其中搅和。

  偏偏厉母身边什么干扰都没有,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身份。

  “您的孩子真是可爱极了,不过,和您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厉母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但眼神里没有半点笑意,反倒是一片冰冷,似乎是在故意试探着他的反应。

  苏晚晚微垂眼睑,“许多人都是这么说,但他确实是我的孩子。”

  “那也不一定吧,毕竟这孩子,还有孩子爸爸的一份儿。”厉母若有若无的望着他,“可爱的小家伙,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您在意大利过的很辛苦吧,养孩子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就没有想过去找孩子的父亲,一起承担这件事么?”

  苏晚晚听到厉母的话,脸色苍白,呼吸微窒,冷汗浸湿额前的碎发,湿嗒嗒的。

  “没有。”

  “哦?那可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厉母笑了笑,又朝着他说道:“毕竟,以你的能力,不能给孩子卓越的环境,而且,孩子需要他的父亲。”

  苏晚晚惊魂未定的抬眼,“不,石榴是需要我,他不需要爸爸。”

  “当然,我只是随便说一说而已,你别激动。”厉母从口袋里取出来两瓶药递给厉北爵,“你也别在瞪着我了,我只是和他随便说两句而已,这个就是你在意大利看上的男人?为了他连艾薇儿小姐的面儿都不愿意见?”

  厉北爵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药送来了,您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忙么?我就不送您了。”

  “你这么快就打算把我赶走了?可是我还没打算走呢?这个药,你可要按时吃,医生说过了,六年前发生过那样一场意外,你要是不吃药的话,随时会发生意外,我可不想我的二儿子,也年纪轻轻就那么走了。”

  苏晚晚茫然地望向他们,似乎是没有听懂。

  她在说什么?六年前,一场意外?

  厉北爵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么?因为六年前?!

  那不就是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么?

  可是他记得,他临走之前,厉北爵还从未生过病。

  厉北爵微眯着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药瓶,淡淡地开口,“您别乱想了。”

  “什么叫我不乱想,还不是你这个儿子,太不让我省心了。”厉母叹了口气,那双眼睛里满是压抑的委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爸以后还怎么活啊,厉北爵啊,自从六年前那件事过去了,我也不强求你非要和谁在一块结婚,只要你安安生生吃药,别再出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厉北爵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厉母见到厉北爵终于不再反驳自己,逐渐松了一口气。

  她将药片放在桌面上,还有各式各样的医生联系方式,“这些都是我在意大利亲自联系过的专家,你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联系他们。”

  “嗯,我知道了。”厉北爵薄唇微启。

  苏晚晚垂着小脑袋瓜,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何,听着厉母的话里话外,对着他有着责怪的意味。

  他没忍住,小声地问道:“夫人,厉先生得了什么病?”

  厉母看着苏晚晚那双迷惘的眼眸,朝着他语调淡漠的解释道:“他没有得病,他如今需要每日服药,都是自找的。”

  “……”

  厉母又顿了顿,朝着他说道:“你也应该知道吧,六年前,厉北爵最喜欢的人死了,死的那样突然,厉北爵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哪能那么容易就放弃,一开始,他先是执拗地将对方放在冰柜里,不肯让对方入土。”

  苏晚晚愣住神,下意识的感觉自己有些冷得慌。

  总感觉,要是他那一次真的死了,从此之后,他就要在冰柜里面一睡不起了。

  厉母又接着说道:“后来啊,我和他爸看他这样太混账,一怒之下,就把地下室里面的冰柜烧了,本以为厉北爵不过是暴怒,生了几天的气,也就算了,哪知道,他那一次,不怒不恼的,语调很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起,一副接受了这个现实,一开始我和他爸还以为是他死心了,认为对方死了,也就放弃了,他也确实每天朝九晚五的开始去公司工作,还比以前更加看重公司,铁腕的手段让公司恢复原有的生机。”

  “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苏晚晚迷惘,“可是这和生病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说是生病,而是自残。”厉母烦躁,“那是冰柜被烧掉的一个月之后,某一天被秘书发现,他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还注射了成瘾的药物,和心理医生诊断,他得了很严重的狂躁症。”

  苏晚晚脸色苍白,“自残?”

  “对,我这个可恶的儿子,自从听到那个男人死了的消息,再加上尸体都没有留住,他太过于伤心,一怒之下想要自杀。”厉母回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幕,至今还觉得心惊胆战,“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他现在早就没命了。”

  苏晚晚呼吸微窒,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厉母继续说道:“人虽然是抢救下来了,但是器官因为服用成瘾的药缘故,损害很大,导致他时不时隐隐作痛,我之前预约过了医生,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移植手术。”

  苏晚晚呆呆地望着她,又感受到肩膀一沉,整个人被男人拎了过去。

  厉北爵对于母亲说了那么多话,显然有些不悦,“您是不是话有点多了,您应该走了。”

  厉母朝着他们笑了笑,“行,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应该走了,顺便,再把石榴一并送回去,你们大人加班,别让孩子跟着一块熬夜。”

  说完,厉母从苏晚晚手中将石榴抱过来,又看着苏晚晚警惕的眼神,“你放心吧,我不是人贩子,我只是把你的孩子,送回到你自己的家里。”

  苏晚晚听到这句,这才松开石榴。

  他看着厉母抱着石榴离开后,他忍不住问道:“老夫人说的话都是真的?您当初真的为情自残过?”

  厉北爵不悦,眼神阴郁,“你看我像是那种脆弱的人么?”

  苏晚晚摇了摇头。

  在他眼里,厉北爵就没有脆弱的时候。

  厉北爵眼神危险,“我那时候打算自杀,不过是生气,他抛下我就那么跑了,连骨灰我都没有留得住,那怎么行,在我自杀之前,我找了许多的巫婆,还有招魂的大师,都和我说无法找到这个灵魂,我还偏偏不信了,怎么可能找不到他的魂魄,所以,我就打算死了,变成鬼之后,我亲自把他抓回来,我看看他到时候怎么跑!我和他说过的,哪怕是他死了,我也要攥着他不能投胎,怎么能让他快活。”

  苏晚晚被对方狰狞的眼神,吓得一个劲的瑟瑟发抖,小声的又嘀咕道:“那、那要是有一天,你真的把对方抓到了呢?”

  “那就把他的腿打折,胳膊也打折,把他整个人绑起来。”厉北爵眼神嗜血,“看他还怎么跑。”

  苏晚晚默默地裹紧大衣,觉得冷的很厉害,背脊汗毛竖起。

  厉北爵似笑非笑,凑到他面前,仿佛接吻一般的距离,“怎么?你听到我说的这些话,很害怕?”

  苏晚晚勉强挤出来笑容,“还、还好……那狄先生您之前服用了药物,也是因为?”

  “哦,我那时候就是打算试一试,看看药效而已。”厉北爵笑的有些黑化,“他要是真的被我抓回来,我亲自试过的药,保准让他一天不服用,就痛不欲生。”

  “不、不会是毒……”

  “不是。”厉北爵掀了掀眼皮,“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哦。”苏晚晚打了个喷嚏,心想他可不觉得对方哪里喜欢遵纪守法了,要是真的那么正直,能给他压在车里面?

  苏晚晚似懂非懂,他虽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药。

  他真害怕,厉北爵把那个药用在了他的身上。

  苏晚晚仍旧是有些在意,“那老夫人说器官移植又是怎么回事?”

  厉北爵手指探入他的口中,又抽出来,捏了捏他的小脸,语调凉薄,“因为服用大量的药,导致器官衰竭,原来病情是控制住了,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复发了,应该是被你气的吧,都是你的错,害人精。”

  苏晚晚:……!!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好像还是有些一丝丝的关系,如果不是他当初跑了,厉北爵也不会自残,厉北爵不会自残,就不会需要换器官。

  他又憋了一口气,心想着,他一开始还以为厉北爵是为情自杀,哪知道,人家自杀前也是想着要惩罚他的念头,才打算死的。

  报复心,真重!

  厉北爵若有所思,“不过,肾的配型,没那么容易能得到,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我要是早点死了,不是合你的心意了?你不是盼着我早点死,你就能和那个奸夫在一块厮混了?你这个荡妇。”

  苏晚晚哪知道,好端端的,对方又提起这件事,“我和约瑟夫,是纯洁的友谊!”

  “你这句话,别说和我解释,你就是和精神科的医生解释,你光溜溜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是纯洁的,医生会说你病的很严重,一定要迅速住院。”厉北爵嗤笑,那双眼睛里满是冰冷,“那件事,我已经大度的饶过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凑合过呗,还能分咋地,至少我们的床伴关系,目前来说还是非常愉悦的,我们之间配合默契。”

  苏晚晚没忍住,“那要是,做这种事情,是你当初爱的要死要活的那个男人呢?”

  厉北爵眼神倏地冰冷,笑的眉目如春,却让人不寒而栗,“既然是他,我当然不舍得欺负。”

  苏晚晚松了口气,下一瞬,就听到对方语调危险,“我就打断他的骨头,他不是喜欢在床上躺着么,那就躺一辈子吧。”

  “……”苏晚晚倏地脸色苍白,心惊胆战。

  厉北爵又颇有深意的望着他,“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不好?”

  “……”

  厉北爵可没打算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我问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苏晚晚艰难地挤出来笑容,“我觉得挺好的……”

  “嗯。”

  “狄先生,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说完,苏晚晚也没有理会厉北爵的反应,急急忙忙从办公室里面出去。

  ——

  刚刚从办公室里面出去,苏晚晚有些发懵,像是个无处可去的麻雀,胡乱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乔心雨身上。

  俩人重重的撞在一起,导致他疼的哆嗦一下。

  乔心雨看着他从厉北爵办公室里面出来,朝着他说道:“呦,看来这回你们做了两个小时,厉北爵有没有满足你这个骚-浪贱的家伙!”

  “乔心雨……”苏晚晚生气不已。

  乔心雨却笑得腼腆,“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么,对了,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苏晚晚这才发觉,自己从办公室里面离开的时候,呢子大衣上,粘一张纸,是一个检查报告。

  这是厉北爵的病例!他需要的肾配型数据,都在这张纸上记着呢。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张纸就被乔心雨抢走了。

  “还给我!”

  “瞧你这副激动得模样,我看看而已,有什么的呀。”乔心雨不以为然,看到那张纸上的字,顿苏晚晚愣,表情猛然一变,“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冷血的人,你表面上一直对咱妈不闻不问,但其实你早就准备好要捐献了!对不对!”

  苏晚晚连忙解释道:“这个不是我的东西,你误会了。”

  “我也不是外人,再者说,我也知道这件事,你有什么可隐瞒的啊!”乔心雨挑了挑眉,“刚好,我提前预约了医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做个配型测试,看看你的肾和母亲的是否匹配。”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还愣着干什么?”乔心雨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而是带着他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里面。

  苏晚晚惴惴不安的跟着医生进了诊疗室,做了很详细的采集结果。

  采集结果需要等待两个小时。

  这期间,他一直觉得十分的煎熬,裹着那件大衣,也有些瑟瑟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每当精神紧张的时候,就会嗜睡、疲倦。

  他记得这个毛病,还是在怀石榴的时候,有了这个不适。

  想到这里,医生已经出来了。

  乔心雨比他还主动,一下子攥住医生的手,“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检查结果,我们反复确认了两遍,真是一种罕见的情况,我们工作这么多年,也很难见到这么幸运的奇迹,不过,这也会让你们十分为难。”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个检查报告,是另一个病人的么?”

  苏晚晚点了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么?”

  医生看着他满脸迷惘的模样,犹豫几秒说道:“恭喜您,这两个人的肾匹配,您都符合标准,您看,您最终决定要移植给谁呢?”

  初冬的天气,有些发冷,冻得苏晚晚发懵,呆呆的望着医生。

  “两个都匹配?”

  “是的,这种情况十分的罕见,如果两个都是您的亲人,都需要您的话,您会选择谁呢?”医生朝着他淡淡地说道:“您可以回去慢慢考虑这件事,毕竟这可是大事,需要反复思量。”

  苏晚晚点了点头,有些恍惚。

  他得到这个结果,跟着乔心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回过神。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厉北爵?!

  不、不……

  苏晚晚不想去思索这件事,而是逃避,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反倒是旁边的乔心雨,对他这副反应,十分不高兴,“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啊,那个人不过是你的普通朋友吧?另一个需要你的,是咱妈啊!你不会连母亲都不救,反倒是优先救你的朋友?你这样做,但凡和任何一个人说,都讲不通的。”

  “乔心雨,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苏晚晚不高兴。

  乔心雨冷笑,“那也是我妈,我又不像是你那么冷血无情,打算白白看着她死,我当然很关心这件事啊,再者说,你性格孤僻,你有什么朋友,值得你奉献一个肾的呢!”

  乔心雨一边思索着,一边觉得不对劲,要是普通朋友,苏晚晚能是这个表情么!?

  可要不是普通朋友,那么,需要移植肾的人是谁呢!是谁和苏晚晚有着密切的来往,让苏晚晚如此纠结。

  乔心雨眼底寒光闪烁,“等等,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吧?!”

  苏晚晚沉默几秒,望着他一眼,始终没有说话。

  “……”

  他只是径直的朝前走,不想理会身边喋喋不休的乔心雨。

  刚才做配型检查的时候,乔心雨始终推脱,说自己做过了,就是和母亲的不匹配。

  他倒是怀疑,乔心雨真的是不匹配,还是压根就不想要捐献。

  乔心雨看着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心里面犯起嘀咕,“不会吧?真的是厉北爵,他看起来很健康,可不像是得了病的模样。”

  “乔心雨,你知道,你有多么令人讨厌么!”苏晚晚瞪着他。

  乔心雨瞧着他愤怒的模样,低笑着说道:“那又如何,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模样,有本事,你就把我赶走,可是偏偏你没有那个能耐,如果不是为了母亲的病,你以为我想和你有什么来往?”

  “乔心雨,你真让人恶心。”苏晚晚不想理会乔心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留下站在路边的乔心雨。

  乔心雨倒是看着苏晚晚离去的背影,眼神忽闪。

  看来被他猜中了!厉北爵真的得了病,需要移植。

  乔心雨盯着那辆出租车离去后,露出来隐隐危险的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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