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郝思思的病情,也没有耐心跟这两个人废话,心想如果非要把你们打趴下才能进去的话,那就打吧。
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迷彩军装的精悍中年人走了出来,不悦的说:“为什么这么吵?”
这个中年人大约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理着干净利落的小平头,脸庞轮廓十分的硬朗,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军装的肩章上,赫然是一颗闪闪发光的五角星。
乖乖,这么年轻的将军?虽然是个少将,但也挺罕见了。
怪不得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那么锐利,声音沉重有力,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那两个保镖见到这个中年出来,吓得连忙背脊挺直站好,目不斜视的回答说:“首长,这个家伙说是小姐的同学,非要进去看望小姐,你刚才叮嘱我们说小姐睡着了,不许别人来探病打扰,我们不敢让他进去,但是他死活不肯走。”
中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忽然问了我一句:“你就是林然?”
我有点愣住,心想郝思思的病房里怎么会有一位将军?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于是,我就点点头说:“对,我就是林然,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对方毕竟是一个将军,可以说是我见过的除了郝思思她爸之外,最大的官了。所以,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小心回答道。
中年人目光十分冷峻,却似乎不带着什么情感,完全是以评判的目光打量了我一下,说:“我是思思的叔叔陈威,进来吧。思思刚睡着了,你小声点,不要吵到她。”
郝思思的叔叔怎么姓陈?
我心里有点纳闷儿,不过也不敢问。见他转身回到病房,我一边跟着他走进病房,一边再一次的好奇问:“陈叔叔,您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郝思思的父母知道我的名字,我一点都不稀奇。但是郝思思这个叔叔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身上的军装都是迷彩服,肯定是太忙没时间换,他应该不大可能知道我。
“思思睡着不到一个小时,已经喊了四遍林然这个名字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就是那个林然。”陈威斜着眼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敢说话了,对于陈威这样的大人物,放在平常,我连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跟他说话了。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病房。一张素白色的病床上,郝思思睡着了,但脸上好苍白,嘴唇抿紧,没一点血色,即使在睡觉中眉头也微微的紧拧着,眉头间一股抹之不去的哀愁。
我没想到郝思思病倒之后在梦中居然还会梦呓我的名字,心中有点儿感动。不过因为陈威这会儿就站在我身边,正目光灼灼的朝着我上下打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感觉有点儿虚,我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这时候病床上的郝思思咳嗽了两声,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我站在床边的时候,眼睛睁大了,似乎有点儿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痴痴的问:“林然?”
“恩,我来看你了。”
我望着郝思思那张惨白兮兮显得很憔悴的小脸蛋,心里一阵怜惜,抬手就想摸摸郝思思的额头。这个时候,旁边的陈威干咳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了手。
“林然,你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做梦了?”
因为身边站着郝思思的叔叔呢,我也不好跟郝思思说什么。如果让他知道郝思思生病,就是因为我气的,估计会让门外两个保安把我给扔出去吧?
这个时候,郝思思的眼睛慢慢的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声音也稍微有点呜咽,委屈的望着我说:“林然,我还以为那天你走了以后,就不要我了,我好怕……”
我闻言忍不住偷瞄了身边的不远处的陈威一眼,这会儿陈威正打开了一个保温饭盒,用勺子把里面的白粥盛到碗里,看模样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我还是能注意得到他的动作很慢,明显是在竖着耳朵偷听我和郝思思的对话。
想不到这位将军都这么八卦!
我心想郝思思估计是心情很乱吧,不然一向在老师和家长面前都是乖乖女的她,不会敢把这种事当着家里人的面说出来的,这种牵涉到早恋的事情,家长一般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女生的家长。
看到郝思思这个样子,我当下就心软了,连忙的说:“怎么可能不要你呢,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过生日的时候还惹你生气,对不起!”
“你周六不是跟人去打架了吗,听秦哥说你还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我一脸尴尬的看了看陈威,强调说:“我们那是比武,不是打架……”
在郝思思的强烈要求下,我只能拉开一点衣领,让郝思思看了一下我肩膀上的一道淤青。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在郝思思眼里,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
看到我的伤痕之后,她又是鼻子一抽,就要哭出声来了。
我一看,也顾不上陈威在跟前了,连忙好说好话的哄了她半天。
过了好半天,她心情也稳点了一点,没有刚刚见到我时候那么激动和彷徨,她小声的跟我说:“林然,我这样子你不准笑话我。”
“我啥时候笑话你啦,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郝思思原本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眼睛也有了光彩,她有些娇憨的说:“我现在饿了,想吃饭,你喂我吃!”
我闻言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据说恋爱中的女生脑子会变得很笨的,本来冰雪聪明的郝思思也变得这么笨蛋了,没看见陈威也在病房里的吗,竟然让我喂她吃饭,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陈威,说我俩在处对象么?
不过吧,我望着她紧张而期待的眼神,想想她还是病人呢,就硬着头皮不管身边的陈威,对着她点点头说:“好吧。”
说完,我走到陈威跟前,也不敢看他的表情,跟做贼一样低着头就端起桌上的粥碗,回到病床跟前喂郝思思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