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她,女人的眼里,含上了水汽,粗嘎的声音,嘶哑着:“我恨……”你……
一记深吻,牢牢地堵住了那未曾说完的话。
一阵撕裂的疼,没有任何前奏地刹然来临。
女人口不能言,唯独那双眼睛里,含着恨和惧怕。
男人触及那双眼,蓦地心口一疼,伸手捂住了那双眼,他不要看,不要她用这种眼神看他!
男人漆黑的瞳子里,满是受伤的剧痛,此时可以无所顾忌地显露出来,反正、反正……她的眼被遮住,反正她也看不到。
反正……反正她是他的!
行暴行的是他,剧痛着的也是他……是不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未来?
小童小童,你太残忍!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气息,身处暧昧中的两个人,却各自任由自己的心,沉入湖心深处。
明明,明明做着三年里最想要做的事情,可是他却难受的心颤,难受的窒息。
明明身体的感官传来愉悦的快感,可是随之而来的,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痛。
她的闷哼,她的隐忍,每一个细微的声音,他都仔细地听着,每一次细微的声音响起,他便更疼了一分。
对不起,小童,我不是想要伤害你,你别逃,别逃就呆在我身边,我对你好,把全世界都给你,你别再……逃。
他知道他无耻,他知道,这辈子……他把最无耻的都给了她。
身体那样愉快,心却如凌迟。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他终于,疯了。
一切结束,男人爬起,床上的女人,已经亡了灵魂一般麻木,麻木的看着床畔那人精硕的胸膛,看着他优雅地穿衣,仿佛……仿佛刚刚那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无聊之后的荒诞戏码。
仿佛他只是一个嫖客,刚刚结束了一场放纵。
她抬了抬手指,却发现,连一分力气都使不出。
“你真的是个混蛋。”她麻木的眼,如同机械一样,机械化地一下一下转动眼球,如死水一般盯着床畔那人。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扣着领口的扣子,微微一顿,缓缓转过头,深眸垂下,扫向床上女人:
“你不早就知道,我就这么混蛋的一个人?”
慢条斯理地扣上最后一颗纽扣,他弯腰,手掌撑在了她脸侧,俊美的面容,与她咫尺相对,扬起薄唇,沙哑磁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所以不要再逃,不要想着反抗。
我是个混蛋,不要试图激怒一个混蛋。”
这一刻,他像地狱撒旦,危险又冰冷,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已经痛得难以呼吸。
留住她……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如果能够留住她……恶人他当定了,下辈子十八层地狱层层都经历一遍,他也愿意。
可是要他放任她去拿着性命捐赠骨髓,甚至有着不可估量的风险,甚至于……死亡。
蓦地,他直起身,躯干笔挺地立着,垂在腿侧的大掌,死死捏了起来……他,做、不、到!
床上女人沉默着,忽然苍白的唇角轻轻扯动,那笑容,无比古怪,让男人看的心脏一颤。
“无非,是一个玩具,对吧。”她嘶哑低喃,似乎是问他,更多却像是自言自语。
倏然!
男人面色一白,冷了冷心肠,“是,玩具。”他冷笑着:“所以要乖乖听话,懂?”
如此嚣张的话语,男人却倏然转身,仿佛想要急切地逃离这里。
门被带上,发出一声空想,整个卧室,又回归到寂静,静得人心里发凉。
男人大步往外,沈二随即跟上。
他每走出一步,眼底的艰涩便多一分。
玩具?
如果她是玩具,那他一定疯了,这辈子只要这一个。
他沈修瑾从小到大的玩具,从来不在意,坏了就丢掉,不喜欢了就搁在一边……她是玩具?
她是玩具,为什么他割舍不下?
如果他们之间一定要是玩具和主人的关系……
小童,只要你愿意,我来当你的玩具,只要你别再离开我……行不行?
沈二开了车门,男人坐了进去,浑身慑人的气场,一下子消散一空,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俊美的面容上,只剩下苦涩和疲惫。
“回公司吗,Boss?”沈二问。
男人似乎想到什么,“夫人那里有人照顾吗?”
“您放心,沈三已经上去了,有沈三守在夫人门外,夫人的安全,无需担心。”沈二言简意赅,却也深懂他Boss的话中意思。
“看着她。”男人淡漠道:“不许让她去医院。”为了逃开他身边,那女人竟然可以那样冒险!
他再咬牙。
“跟沈三说,夫人如果想要去逛街,或者是正常去公司工作,只要跟着,不限定夫人的行踪。唯独,不许去医院。”
“是的,Boss。”
“叫你做的那件事情,进展如何?”
沈二明悟:“沈四已经接洽过对方。”只一句话,却不再说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对方一定是拖延和拒绝。
“让沈四现在去。把人‘请’过来沈宅。”
沈二一惊:“Boss,您要亲自见?”
后车座的男人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办吧。”
沈二不再多言,一边蓝牙耳机戴上,连线沈四那边,简短地传达了男人的意思。
切断通话,沈二驾车,笔直往沈家宅院去。
偌大的沈家庄园,是沈修瑾成年之后,就搬出来长久居住的场所。
铁艺大门自动敞开,车子顺利通过门卫处,一路又开了一段,停在了大宅主楼前。
管家已经恭候在一旁:“先生,欢迎回家。”
得体地递过去一张带着温热湿气的干净毛巾,毛巾上,还残留着柠檬水的香味。
男人擦了擦手,毛巾上温热的柠檬水气味,让他疲惫稍稍退去一些。
不多时
沈家宅院前,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门打开,一对年轻母子,面色难看地被“请”下车。
“我不去,我要回去,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女子年轻的脸庞上,满是焦急。
她才不傻。说是“请”,那是“请”吗?
那样的“请”法?
“我们Boss正在等您,请您跟我走,让Boss等久了,他会不开心。后果,一般人都承受不了。”沈四学到沈二的皮毛。
眼也不眨地面无表情,办强迫地把人“请”到了沈家宅院。
会客厅门口
大门紧闭,年轻的母子,踌躇不前,显然想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