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吻半响才轻缓下,他轻啄掉我眼角脸颊上的眼泪,灼热的大掌在我腰脊之间轻轻厮磨。
身体渐渐安静下来,我喘息着软软靠着他胸口,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呼吸和心跳,那是压抑。
静默好一会,我终于是缓过神,缓缓抬头看他,入眼是紧绷的下颚,“你……不做么?”
他没看我,盯着早就没了画面的电视,“周末。”
“为什么?”
“你明天要上班。”
“……”我心脏猛的一紧,低下头,抿了抿唇说:“其、其实……应该没关系……”
他没吭声,那只在我腰脊间轻轻厮磨安抚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脸一阵阵哄热,心跳剧烈,感觉自己……自己怎么好像是在求、求那个啥一样。
我等了好会,他都没吭声,我刚疑惑的想掀起眼看他,那只顿住的大手又动了,一如刚才一样,是轻轻的厮磨,紧接着他就说:“你那弱鸡身体还是算了。”
“!!”关心人就不能把话说得好听一点么?!
“肚子饿么?”他忽然又说。
我拧了拧眉,感觉了一下,却完全感觉不到饿,所以我轻摇了下头说:“不饿。”
“我饿。”
“……”我手撑着他的胸口微微直起身抬头看他,“那出去吃点东西?”
他拧了下眉,才低下头看我,然后抬手一只手拢了拢我的睡衣,然后一边帮我扣着纽扣一边说:“我出去买吧,你想吃点什么?”
“……”我想了下,“就小吃街吧,上次你买的那个皮蛋瘦肉粥。”
他轻点了下头,“要果汁么?”
“柠檬汁。”
他手顿了下,掀起眼看我,“你不是喜欢喝西瓜汁么?”
“……”我不想说我以为他喜欢喝柠檬汁我才想点的,所以我说:“想喝点清爽的。”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目光好似将我看透,我脸又热了起来。
他顿了好会才轻扬了下唇角,低头帮我把扣子扣好后将我从他腿上抱下。
我腿还在发软,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在坐下后我不由得往角落缩了缩,曲起双膝。
可是……那湿漉漉的衣服却又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由得拧眉又挪了挪。
伸手拿起烟盒的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我身子微僵,脸又烫了,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明白知道到底在不好意思些什么。
他转回头,抽出一支烟咬在牙尖点燃吸了口站起身往衣柜走。
我原以为他是拿外衣,结果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捏着的却是一抬轻薄的粉蓝色衣服。
我眸子顿张,他就笑着轻晃了下朝我丢了过来,“换了,你那个还怎么穿啊?”
“……”让我死了吧!
他出去后五分钟我体温还是没降下,但我却终于用勇气捏起那衣服下了沙发,然后去了那间很久没人睡过的房间,走进浴室清理了下自己,顺便把裤子一起洗了。
他是半个小时候才回来的,我们一边吃一边看碟,吃完后没睡,而是窝在沙发。
他靠坐在角落,而我着躺着,头枕着他的腿,他看着电视,手一下没一下的轻扶过我的头发。
他挑的是科幻片,我不是太敢兴趣,再看了会后眼皮又开始往下沉的时候,他忽然叫我。
“纾纾。”
“嗯?”
“我以为你睡着了。”
“还没。”我精神一怔,深吸了口气努力睁大了眼。
他沉默了会,大手轻轻扶过我的头发,然后说:“你想要什么?”
“嗯?”我没动他的意思,下意识的将面向电视的脑袋转过,看向他。
他顿了顿低头垂眸看我,“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我蹙眉,还是没懂,他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意思是……比如你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想做什么事。”
我唇微张,随即看着他就笑了。
“你笑什么?”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尽量满足我?”
他蹙眉,轻扯了下唇,“不好的预感。”
“呵――”我又笑了,瞌睡虫全飞,“我想你好好的念书,你会么?”
“切!”他抬起头,“早知道不问了。”
“喂――”我抬手拽了拽他的衣服,“你会么?”
他深吸了口气叹出,“我念不念不是一样,你还指望我考大学么?”
“我是指望啊。”我很诚实的说。
他默了默,忽的就笑了,低下头看我,“考是考不上了,花点钱去混个文凭到是可以。”
我拧了眉,爬坐了起来,“你这理解就不对。”
他挑起眉梢,“林老师请指教。”
“呐,你们是不是觉得,念书就一定是要怎么样怎么样,念书就一定能怎么样怎么样?”
“并没有。”他摇头,“要我觉得真能怎么样,我不就好好念了,就是觉得不能怎么样才无所谓好吧。”
“问题是你潜意识已经觉得了啊,你们把念书当做任务,当做收益,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他似乎来了兴趣,呵笑了声,弓腰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那怎么才对?你希望我能上大学不就是那个文凭么?”
“那个文凭对现在你的其实没多大意思。”我看着他说:“你已经懂很多东西,生活能自给自足,甚至有自己的小事业,你不缺那个文凭。”
“对啊,你也知道。”他将烟衔进嘴里点燃吸了口,“你也觉得对我没多大用,为什么还要……”
“阿燃!”我打断他。
他默了默吐出烟雾,“你说。”
“其实学校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学生到学校念书,不仅仅是念书还有感受那种氛围。尤其是大学,那是让你接触不同层次的人,感受和学校不同层次人思想行为的地方。”
他蹙眉,表情有些迷惑,我又说:“我打个比方吧,我以前在二中,那个环境里和六中就完全不一样,一个学生去到二中从身边的人感受到学习到的东西,就和去六中感受到学习到的东西完全不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垂眸没吭声,半响转头看我,“又什么值得学的?”
他眼底有自负的光,我却不太在意,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自负的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