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重天的时候,凤歌将自己须弥空间中的东西一股脑门还给罗征。
后来在十四重天进入暗域后,罗征曾经两个蜡烛交还给她。
其时,凤歌成为纯洁者已能熟练有余的运用无量天光,倒是用不上蜡烛了,但罗征让其备用,她没有多想,便将其收好。
可在十四重天的暗域内,这蜡烛倒是没有用上。
现在凤歌忽然记忆此事后,右手轻轻一抬,一道蓝色的方框闪烁光芒,一支蜡烛已从须弥空间内滑了出来。
“逢!”
她手中的火焰在蜡烛上轻轻一掠,蜡烛已被点燃。
这“魂烛”本身十分特殊,一旦被点燃就很难熄灭,即使放在真意之海中亦不会熄灭!
在点燃蜡烛的一瞬,凤歌的手臂已猛然一扬,将点燃的蜡烛朝着上方狠狠地投掷出去。
凤歌这尊肉身的力量不弱,别说投掷几百丈高,即使是几千几万丈也是轻而易举。
“呜?”
灵魂云彩中发出一道古怪的声音,捏着凤歌的那只巨手忽的用力,凤歌被挤压之下,发出一声惨叫,几近晕厥。
也是罗征当初让她炼化了相当数量的伐体罡玉,否则这一捏之下,来自于十三重天的纯洁者肉身,恐怕都会被捏成稀烂。
灵魂云彩内的另外一只巨手则探出来,径自朝着飞翔而去的蜡烛抓过去,那巨手移动的速度丝毫不慢。
“不要!”
凤歌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碎裂了一般,这肉身虽然算是一副“铠甲”,但承载了凤歌的灵魂,肉身内的感知自是清晰无比的传递过来,浑身骨骼碎裂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她依旧死死的盯着蜡烛……
“糟!”
罗征看到蜡烛后,眼中亦闪烁出一丝亮光。
可看到那巨手径自朝着蜡烛抓去时,他的心也是往下一沉。
不过在霎那之间,罗征已做出了决定!
“嗖!”
整个人直接从梯子上飞跃下来。
这时大手与蜡烛已攀升到差不多三百丈的高度,离尖顶小屋并不远,罗征这一飞而下,抢先一步将蜡烛扣在了手中,同时脚尖在那巨手的背面猛的一踩。
整个人再度翻身而起,借着这股弹跳力,罗征再度回到了梯子上,随即手脚并用,迅速的朝尖顶小屋的门中爬去。
“呜呜!”
灵魂云彩内发出一阵愤怒的叫声。
那一双幽蓝色的大眼睛中,散发的怒意铺天盖地。
整个魂城内,那些灵魂们,阳魂们都是瑟瑟发抖,面对这等怒意,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直接是吓破胆。
探出去的那只巨手,便顺势朝着罗征抓去。
眼看巨手要碾中罗征的一瞬间,罗征一只手猛然爆发灵魂之力,整个人顺着梯子向上冲出一段距离后,直接滚入了尖顶小屋中。
灵魂云彩内的怪物似乎依旧不甘心,继续延伸着巨手,想要将罗征从尖顶小屋内掏出来。
可巨手刚刚抵达尖顶小屋的门口,一个无形的壁障将它阻拦在外。
“嘭!”
“嘭!”
“嘭!”
巨手对着尖顶小屋的门口猛砸三次,那无形的屏障没有任何变化,最终才依依不舍的退缩下去。
罗征根本顾不上担忧外面这只巨手,他将蜡烛调转之下,伸出去对准金壶的壶口轻轻一点。
“嗡……”
金壶的壶口亮起了一缕火焰,尖顶小屋内的烛光再度闪耀起来。
“呜……”
灵魂云彩内,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郁闷,随后眼睛渐渐地闭上,那只抓着凤歌的巨手松开后也迅速退回灵魂云彩内。
那些淡金色灵魂也纷纷直奔灵魂云彩而去,其他的灵魂则没入墙壁和地面。
“隆隆隆……”
魂城的大门缓缓地打开。
来自于母世界的各族阳魂们,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魂城的大门是开了……
开门时,魂城内是非常安全的,无数年来从未出过事。
可这些阳魂们内心也是落下了阴影,纷纷朝魂城门外而去。
“凤歌殿下!”
李杯雪,刘恨,秦华等人直奔凤歌而去。
李杯雪弯腰查探了一番,松了一口气,“凤歌殿下只是晕厥了,倒是没什么大碍,我们先将她搬出魂城!”
她这番话,自然是说给罗征听的。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魂城这般乱象,九成九是罗征捣鼓出来的。
李杯雪不知罗征在上面发现了什么,但同为天宫的人,她自然是站在罗征这边,何况魂城关门后,天宫诸多阳魂的运气比较好,除了凤歌受伤之外,其他的阳魂没有陨落一 个……
她自然希望罗征能在魂城顶部,探索一番,而不是挂念着凤歌直接跑下来。
李杯雪的声音从下方传递上来,罗征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害死了凤歌,他内心如何能安?
他站在尖顶小屋内,怀抱着金壶一番打量。
尖顶小屋内的桌子和地毯都已经化为了飞灰,一眼望去也没有其他特别之物,只剩下手中这个金壶了……
“这金壶难道只是掌控魂城开关的钥匙?”罗征有些失望的问道。
元始天尊倒是很平静。
尽管他对尖顶小屋充满了期待,但也明白这也是正常。
其实类似于这样的遗迹,元始天尊也探索过几次。
例如三十二重天的“天云水路的尽头”,例如三十三重天的灰白之屋,那些东西绝不可能是元灵一族建造,而彼岸文明也没有这个能力,只可能是刹那文明留下来的。
可刹那文明似乎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感情可言,他们在遗迹内,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与信息,这是有些不正常的……
许多进入彼岸的文明,经历了一段时间后,对彼岸十分失望,也会将整个文明的生灵消弭掉,也就是集体自杀。
可在消弭之前,他们会建造神庙,留下信息等等――那是这个文明存在过的证明。但刹那文明就不会留下任何信息,他们留下的遗迹都有一种冷冰冰的姿态:我们存在过,我们不需要你们的理解,你们也没资格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