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手指轻轻的转动着茶杯,猛然间,他的手指忽然一顿,而茶杯却碎裂而开,变成一堆碎片,里面的茶水全部洒了出来,顺着桌面流淌,滴落到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滴滴滴……”
仿佛催命的钟声。江川黑色瞳眸死死的盯着陈德龙,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幽光,嘴角却泛起了一抹笑容,道:“陈部长,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现在该到你抉择的时候了。要么选择站在我这一边,要么选择站在汪正平那一边,
站在我的对面。”
“呵呵!”
江川脸上的笑容犹如鲜花盛开,很是灿烂,他抽出纸巾轻轻的擦着桌面上的水迹,不动声色的道:“陈部长,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选第三条路,选择保持中立。”
湿透的纸巾被江川扔到了垃圾桶中,淡淡的道:“站在我对立面的人会死,而站在中间保持中立的人则会死的更惨……”
“咔吱……”
闻言,陈德龙的身体猛的一颤,他从江川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冰冷至极的感觉,一丝丝刺骨的冷意顺着他的毛孔钻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灵魂都打了一个冷颤。
寒光。
陈德龙在江川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冷冽的寒光,宛如两柄名芒毕露的利剑,让他的呼吸都不知不觉的急促起来,眼中时不时的露出一抹恐惧之色,微微吞咽一口口水。
“江先生……”
“陈部长……”
陈德龙刚想开口说话,江川却抬手阻止道:“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成是威胁,我江川不会威胁任何人,更不会威胁你。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实话。
没错,江川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他没有威胁陈德龙,也没有任何威胁陈德龙的意思,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对于他来说,站在他对立面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只要是敌人,就会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死。
汪正平是敌人,还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江川跟他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也不会化解,如果陈德龙选择站在汪正平那一边,自然也是他江川的敌人。陈德龙坐在椅子上寒蝉若惊,空气中刺骨的冷风使得他的身体不停的打寒颤,而江川眼中一闪而逝的嗜血光芒,更让他心惊肉跳,那一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杀
神,一个无比恐怖的杀神。
那嘴角挂着微笑,轻描淡写的说出死字,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任何人命在其手里都不过是一个蝼蚁,想捏死就捏死,没有任何顾忌。
尤其是那双浩瀚的眼睛,勾魂夺魄,犹如死神之眼。
这一刻,陈德龙真正感受到了江川的恐怖,也回想起了江川当初的恐怖,在那片树林之中,硬生生打断他一条腿,如果不是他当初说了实话,他的性命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没了。
杀他。
江川真的敢杀他,真的敢让他死。
“江先生,你……”
陈德龙吞咽一口口水,眼神闪着强烈的惊慌之色,急切的想要说什么,江川却再次打断道:“陈部长,不要急,我给你五分钟,给你五分钟抉择的时间,我相信五分钟对你来说足够了。”
“呵……”
江川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道:“陈部长,死字很重的,你承担不起。还有,我说千万不要选择保持中立,因为保持中立会让你死的更惨。”
陈德龙只是默默的吞咽口水,却抬头不解的看向江川。“保持中立,可以说是两边都不帮,但也可以说是脚踏两只船,你保持中立,我不怪你,也不会对你动手。但是汪正平呢?你若是保持中立,一旦汪正平彻底控股寰宇集团,彻底掌控寰宇集团。他到时候会
不对付你吗?对他来说,保持中立的人,等于没有支持他,不属于他的阵营。”
“汪正平掌控寰宇集团,不属于他的阵营会怎么样?”江川眉毛微微一挑,笑眯眯的看着陈德龙道:“陈部长,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听到江川这句话,陈德龙的内心狂震不止,眼皮也是一阵狂跳,他忽然焦躁不安起来,呼吸一点点的急促起来,仿佛整个世界的空气都不够他呼吸。
“呵呵!”
江川再度笑道:“陈部长,你在寰宇集团这么久,和汪正平打过不计其数的交道。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汪正平是什么样的人。一旦他掌权,你保持中立,会不会对付你?”
“呼呼呼……”
陈德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也见了汗水,听了江川的话,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仿佛被江川的一句话压的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陈德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对他寰宇集团的严重性,而是对他的严重性,江川说的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汪正平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非常的了解。
心眼很小,睚眦必报。一旦真如江川所说,汪正平彻底的掌控寰宇集团,他若是保持中立的话,汪正平一定会对付他,不折手段的对付他,轻则夺取他寰宇集团股东的身份,把他从寰宇集团扫地出门,重则,可能彻底的让他从
这个世界上消失,成为一个死人。
除非,除非……他选择站在汪正平那一边,把他手中的股份给汪正平,不过,他知道,一旦他这样做,江川也不会放过他,尤其是想到江川的恐怖,杀人如杀鸡,眼睛都不眨一下。
更让他肝胆俱颤。
这个想法刚升起,就被他彻底的扼杀在了萌芽之中。把股份交给汪正平,这个想法他连有都不敢有。
两条路。
陈德龙知道自己真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把股份转让给江川,站在江川这一边,另外一条,把股份无条件给汪正平,站在江川的对立面。
可,最后这条路,他不想走,也不敢走。把股份给汪正平这条路堵死了,他只能走另外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