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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疆土无恙,死不足惜

   石屋内,只有丁三平傻傻的站在那里。

   于淼淼环视四周,不见白月踪影。

   丁三平垂着头,沮丧的蹲了下去。

   见他这个样子,于淼淼一时竟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喂,你别这样嘛。”她摸了摸鼻子,“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丁三平沉默的低着头,过了好久他才把头抬起来。

   “算了,假的终究真不了,这么多年,我的梦也该醒了。”

   丁三平站起身,与于淼淼错身而过,走出去。

   卫九潇等人全都站在外面。

   “想来你们已经发现了。”丁三平苦笑,“这里……早就没有什么驻军了。”

   其实光是看这满地的荒草就应该知道,若是真有驻军,这些草早就被踩没了。

   “那白将军,还有昨天晚上的混战,都是……假的?”于淼淼好奇的问。

   “将士们的魂魄一直都留在这里。”丁三平幽幽道,“然而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死,他们仍然凭着本心,想要守住营地,等着大将军回来。”

   “那么你呢,你也是鬼物吗?”于淼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丁三平。

   他的身体是有实感的。

   丁三平抬起手,将袖子拉了起来。

   于淼淼在看到他胳膊上的皮肤时倒吸了口凉气。

   丁三平的身体就像当初的卫九潇,焦黑一片。

   “你,你被鬼军咬过?”

   “是。”丁三平垂下眸子,重新用衣袖遮住胳膊。

   “你今年多大啦?”于淼淼诧异的打量着他。

   如果这里真的是卫九潇父亲失踪的战场,那么离现在至少也有二十多年了。

   丁三平的身上披着厚毡,头发也一缕一缕的,几乎把脸全都遮了。

   而且他的脸上还留着胡子,根本没办法看出他的真实年纪。

   丁三平苦笑了声,“我早就不记得了。”

   “你就没想过去外面,祛除身上的鬼气?”于淼淼追问道。

   鬼气入体时,卫九潇的反应是浑身无力,但是现在看着丁三平,就跟个平常人一样,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

   “此处鬼气旺盛,只要不离开这里,便不会觉得有异。”丁三平满不在乎道。

   于淼淼沉默了。

   卫九潇手里就有一个能够祛除鬼气的护符,他的鬼手已然痊愈,就是把它借给丁三平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看丁三平的样子竟是完全的不在意。

   众人淋了一夜的雨,这时都有些累了,卫九潇便让明如颜安置了众人在石屋里休息。

   明如颜烧了热水,众人把身上的衣裳都在火上烤干了,又吃了些干粮,轮流着在石屋里休息。

   于淼淼寻了梅如画打听。

   “丁三平身上的鬼气不会有事吗?”

   “阿嚏!”干瘦的老头子淋了一夜雨,又悲催的得了感冒,“怎么不会有事!”

   梅如画瞪着眼珠子,“他早晚会被身上的鬼气吞噬,变成鬼物。”

   “那他怎么还……”

   梅如画用鼻子哼了声,“心都死了,还在乎这个?”

   于淼淼语噎。

   没错,心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别的事。

   也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刚认识卫九潇那会。

   当时她吞了他的火云珠,他气的不行,还强行“绑架”了她到叱幽王府,害的她在鱼缸里当了好久的宠物。

   石屋外,突然传来号角声。

   于淼淼吓了一跳,站起来就往外跑。

   卫九潇和明如颜站在门口,于淼淼跑出来的太急,差点撞到卫九潇身上。

   “急的什么?”卫九潇训斥了句。

   “什么声音?”于淼淼看向外面。

   营地里,无数士卒的身影晃动着,白月站在不远处,有士卒跑来向她禀报。

   说的话全都与昨天一模一样。

   于淼淼看的目瞪口呆,眼前这一切就像是电影回放似的。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离开营地。

   当年敌军偷袭营地的一幕真真切切的重现在他们面前。

   士卒们奋勇厮杀,头顶箭矢如雨。

   一支箭飞向他们这边,于淼淼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卫九潇站着没动,箭矢穿过卫九潇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于淼淼吓了一跳。

   这3D效果也太真实了吧。

   她蹲下身试图去碰那支箭,然而她的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什么也没碰到。

   果然,一切都是虚假的存在。

   营地里的战斗又持续了一夜。

   连着两夜没睡,于淼淼真的支撑不住了。

   卫九潇一直都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要把它印在脑子里似的。

   于淼淼眼皮都睁不开了,蹲在那里打起瞌睡。

   兵戈之声,喊杀之声,还有……身后细微的呼噜声?

   卫九潇回过头来,只见他的蠢鱼脑袋一点一点的,有好几次都快栽在地上去了。

   “王爷,天快亮了。”明如颜看了看东边的天空,那里透出一丝微明,“你还是休息下的好。”

   卫九潇回身将于淼淼扶住。

   于淼淼脑袋一靠到他的身上,立即全情投入的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淼淼翻了个身。

   身下木板“吱嘎”一声,紧接着于淼淼便觉得自己悬了空。

   “噗通”一下摔到了地上。

   艾玛,我地老腰。

   于淼淼捂着后腰睁开眼睛,石屋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揉着眼睛出了门,只见梅如画坐在门口晒太阳。

   “阿嚏!”老头子时不时用袖子擦着鼻子。

   于淼淼叹了口气。

   毕加索的画也是怪不容易的,跟着卫九潇风里来雨里去,他这身子骨也是够结实的,愣是没有被折腾散架。

   “卫九潇呢?”她问。

   “跟着丁三平去寻旧时的古战场了。”梅如画鼻子堵了,说话翁声翁气。

   于淼淼贴着梅如画的身侧坐了下去。

   深谷中阳光微弱,他们静静的晒着太阳。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淼淼看到白月向这边走过来。

   我擦,又昔日重现啊!我可受不了这无限循环的对话模式。

   于淼淼一下子跳起来,扯住梅如画就往屋里跑。

   “快,快点躲起来!”于淼淼叫道。

   梅如画长的干瘦干瘦的,一下子就被于淼淼拉进了屋。

   “躲什么?”老头子一头雾水。

   “是白月将军。”于淼淼嘘声指了指外面,“她的魂魄又出现啦。”

   明明已经战死,偏偏却浑然不知。

   每日循环往复的重复着战死当日发生的事。

   于淼淼真有些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白月。

   若是白月发现自己并不存在,她会怎样?

   卫九潇和明如颜等人当夜没有回来。

   营地里再次重演了一次“敌军袭营”。

   于淼淼连着看了三次,已经变的极为淡定,甚至连石屋的门都没出,直接在屋里呼呼大睡。

   第二天卫九潇没有回来,不过他派了名侍卫回来传信,让于淼淼放心。

   又等了五天,卫九潇才带着侍卫回来营地。

   于淼淼注意到大家脸色都很差。

   卫九潇跳下马,走过于淼淼身边时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将她拉向自己。

   “等急了吗?”

   于淼淼摇头。

   “没闯祸?”卫九潇打量着她,眼底尽是血丝。

   “你也太小看我了。”于淼淼不满的嘟囔着,“你这是几晚没休息了,眼珠子都快赶上兔子了。”

   于淼淼说着话,发现明如颜在对面向她使眼色,看那意思是要她带卫九潇进石屋去。

   再看明如颜身边随行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疲惫不堪,于淼淼立时就明白了。

   许是他们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休息。

   他们不是去找卫九潇父亲失踪的古战场了吗,怎么弄的像是去盗墓似的,全身都是土。

   卫九潇进了石屋,把外面沾满泥的袍子脱了。

   于淼淼让留守的侍卫打了水进来,卫九潇简单的清理了一番自己。

   看着那张简陋的床,于淼淼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这块床板承受不住他的“恩泽”,卫九潇已经躺了下去。

   于淼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木板并没有如她想像中的折断。

   卫九潇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几乎一下子就睡着了。

   于淼淼不可置信的凑过去,试探着他的鼻息。

   真的是睡觉了?

   怎么就跟昏倒似的,太吓人了。

   卫九潇睡了,于淼淼出了石屋去找明如颜。

   明如颜也刚刚换了衣裳,坐下来梳理头发。

   于淼淼笑嘻嘻的上前把他手里的梳子接了,“我来帮你梳吧。”

   明如颜苦笑,“王妃,你就饶了我吧。”

   “怕什么,卫九潇又不吃人。”

   明如颜夺回梳子,“王妃,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他可不敢让于淼淼帮他梳头,要是被他们王爷知道了还不得弄死他。

   “你们找到卫九潇的父亲了吗?”于淼淼眼睛亮闪闪的。

   明如颜梳头的动作一滞。

   “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哩。”

   明如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跟这营地里一样,古战场上,我们看到了当年卫老将军带着他的军队,最后……”

   于淼淼紧张的盯着明如颜,“最后……他们与敌军交战了?”

   明如颜摇头,“他们遭到了敌军设下的埋伏,触动了法阵,全都陷入了地下。”

   “就像上次义父他们遇到的那个?”于淼淼急问,嘴里弥漫着腥甜的血味。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她自己把舌头咬破了。

   蔡老将军最后遇到的法阵是什么样的她并没有亲见,她那时因为失去半个魂魄的关系,痴痴傻傻的,有些事还是后来听梅如画说的。

   那个法阵相当变态,陷入其中的人,最后会被绞杀成碎块,别说是留下尸骨了。

   明如颜摇头。

   “不是,他们只是陷入了地下。”

   “后来呢?”于淼淼追问。

   “王爷用了几天时间,掘地三尺,结果发现了地下有一个极大的冰洞。”

   于淼淼心里咯噔一下。

   鬼军!

   这是她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

   “王妃想的不错。”明如颜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那里曾经存放着很多的尸体,他们全都冰封在地下,不过已有一大半的冰被破开。”

   也就是说有一大半的人被某人炼制成了鬼军。

   至于这个炼制鬼军的人会是谁……于淼淼简直不敢往下想。

   她所见过的,能炼制成引魂血玉的,只有一个人。

   她的生母,永清公主!

   烦躁的咬着嘴唇。

   不是吧,这么狗血的事让她摊上了。

   要是这么算起来,她的生母还是卫九潇的仇人了。

   相爱相杀么?

   于淼淼愁的不行。

   明如颜还有那些侍卫全都累的睡下了,营地里显得极其安静。

   于淼淼看到丁三平蹲在他的小炉子前煮药汤,于是走过去。

   “你这药汤是煮给谁的?”她问。

   营地里又没有伤员,她想不通这药汤是煮给谁用的。

   “我自己。”丁三平低着头,盯着铁桶里沸腾的药汤。

   “这是治什么病的?”

   丁三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了抬自己的手。

   “这药能祛除鬼气?”于淼淼意识到丁三平指的是他被鬼军咬伤的地方。

   丁三平摇头。

   “那这是做什么用的?”于淼淼追问个不休,就在这时,白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丁三平!”白月爽快的笑着,走过来。

   于淼淼与丁三平同时站起来。

   “哈啰。”于淼淼尴尬的向她摆了摆手,“又见面了。”

   为什么说又?

   白月诧异的看着她,“你是谁,这里是兵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丁三平,是你把她带进兵营来的?”

   “是。”丁三平从铁桶里舀出一勺药汤,吹也不吹,几口就喝进嘴里。

   于淼淼光是站在边上看着就感觉肉疼。

   这么烫,你也觉得疼吗?

   丁三平就像毫无知觉似的。

   “丁三平,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白月怒道。

   于淼淼眼睁睁看白月伸手去抓丁三平。

   令她意外的是,丁三平这一次没有躲闪。

   白月的手直接穿过了丁三平的身体。

   “咦?”白月愣住了,她不解的望着丁三平。

   于淼淼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向后退了一步。

   丁三平将身上披着的厚毡脱了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又去解里面披着的粗布麻衣。

   于淼淼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丁三平要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想把眼前的美女鬼将军给“办了”吧?

   厉害了,我的平大夫。

   丁三平将身上的外衣除去后,露出了一张长满胡茬的脸。

   白月在看清他的脸时,眼中神色更是诧异。

   “丁三平……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老了?”

   丁三平将自己蓬乱的头发撩了起来,凄然道:“白月,你忘记了吗,当年我刚入营地时,比你还小两岁。”

   白月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

   “可是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已经够了,白月,你们做的已经够好了,你们都太累了,应该休息了。”他抬手抚摸白月的脸。

   但他摸到的只是空气。

   “想起来吧,白月,当年……你们全都战死了,除了我……你让我顺着山路逃走了,你说军营里不能没有大夫,等天亮再让我回来救治伤员……可我回来了,你只留给了我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你让我怎么救……你说,你让我怎么救才能救活你……”

   丁三平哭的稀里哗啦,白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试着去触碰丁三平,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原来……原来我已经不在了呀。”白月喃喃自语,她转回身,望着营地,“原来,你们也都……”

   转眼间,营地里浮现出无数将士的身影,他们铠甲披身,腰携利刃,静静的站在白月的身后。

   “白将军。”

   白月闭上眼睛,扬头向天。

   没人说话,也没人走动,那些鬼将士如同脚下生了根,全都定定的立在那里,望着他们的女将军。

   “疆土无恙,死不足惜!”终于,白月豪爽的一声打破了营地的死寂。

   “疆土无恙,死不足惜!”鬼将士们齐声呼喝。

   于淼淼觉得喉咙里有些发酸。

   以她现代人的角度看来,这些人为了所谓的皇帝而战,真的是傻透了,皇帝在宫里寻欢作乐,哪顾得上他们的死活,最后就连自己也给作死了。

   可是在看到他们这些人的脸时,于淼淼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被他们感动了。

   将士们爱国的情怀,真是太特么地热血了。

   于淼淼正沉浸在对白月将军的“崇拜”之中时,身边丁三平突然弯下腰去,呕吐出来。

   “丁大夫?”于淼淼扶住他,结果却看到他嘴上沾满了血。

   “梅如画!”于淼淼扯着嗓子喊起来,“你快来帮帮忙!”

   他们这些人中,只有梅老头还算精通些医术,虽然都是些不上台面的奇怪法子。

   梅如画赶来时,丁三平却推开了于淼淼的手。

   “不用了,刚才我喝下去的汤药生了效,不用麻烦了。”

   药汤?

   于淼淼惊道,“你刚才喝的难道不是治病的……而是毒药?”

   丁三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没有理会于淼淼,而是看向白月,“白将军,这一次……你不会再丢下我了吧,带我一起走。”

   于淼淼眼看着丁三平的身体倒下去,他一直睁着眼睛,定定的望着白月,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梅如画叹了口气,与闻讯赶来的众侍卫看着眼前这一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从丁三平的尸体上,飘出一道残影。

   那是一个与白月年纪相仿的少年,面目清秀,若是不知道的,根本想像不出他就是地上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白月,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以前不敢说,怕你会揍我。”少年丁三平微笑着。

   “现在就不怕我揍你啦?”白月向他挥了挥拳头。

   “你就是揍我也没用啦,因为我已经死了,你打不死我。”

   “我会把你揍的活过来!”白月挥拳就打。

   丁三平却抓住了她的手,身体就势倾上,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梅如画等人全都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白月身后的众位鬼将士们却开始起哄。

   “揍他!”

   “白将军,揍他!”

   深谷上空的浮云散开,露出了灿烂的骄阳。

   白月等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变淡,最后化成了风,如烟般的消失了。

   于淼淼呆呆的望着荒凉的营地。

   荒草凄凄,风如冷霜,空营一闭数十载,铮铮铁骨不复还。

   “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于淼淼自言自语的冒出句。

   话音刚落,有只大手落在了她的头上,揉搓着,弄乱了她的头发。

   “卫九潇,你怎么醒了?”他才只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眼底的血丝还没有散尽。

   “你们这么吵,怎么睡得着。”卫九潇淡淡道,“走了。”

   “去哪?”

   “回皇城。”

   于淼淼本想劝他多休息会,可卫九潇根本不听,直接命人备马,准备启程。

   明如颜带人先把丁三平的尸体葬了,众人这才离开深谷,翻过山,重回了白家镇。

   不管卫九潇愿不愿意,于淼淼就是不让卫九潇连夜启程,非逼着他在白家镇休息一晚。

   “本王用不着休息。”卫九潇声线带着些嘶哑。

   于淼淼去摸他的额头。

   好热!

   “鬼爪子,你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是不是?”于淼淼瞪着眼睛教训他,“你觉得自己是铁打的,钢铸的小铜人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奥斯卡金像呢,可以一年到头的睁着眼睛!”

   明如颜等人听着他们王妃强势“训夫”,想笑又不敢笑。

   什么奥斯卡金像,什么小铜人,他们王妃的嘴可真是巧,说的就连他们的脑子都快跟不上了。

   卫九潇在营地里淋了一夜的雨,两日没有合眼,后来又带人去寻古战场,一番折腾下来,他的身体确实撑不住了。

   本就昏头涨脑的,耳边不断响着于淼淼的声音,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便晕倒了。

   于淼淼吓坏了,一把抱住他,大叫:“不好了,你们王爷让我气晕啦!”

   众人齐齐扶额。

   王爷,看下回你还敢不敢招惹王妃了。

   卫九潇病倒了,众人便在白家镇暂时住下。

   谁知这一次卫九潇病的还挺重,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明如颜知道卫九潇心心念的是什么,特意派了人带着书信先赶回皇城。

   待一个月后,卫九潇收到皇城传来的消息。

   小皇帝派了他的三皇兄凤钰杰,带着人马赶往白家镇,追查卫将军失踪一案。

   凤钰杰天生俱有阴阳双目,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冰洞里被冰封的将士尸体,派人陆续从冰中挖掘出,运回皇城,并寻找各自家人安葬。

   在凤钰杰回宫交旨后,小皇帝一纸诏书,为卫九潇的父亲恢复了名誉,修建了将军陵,追封其为一品护国将军。

   卫九潇望着追封圣旨,久久的沉默着。

   他的前半生,全都耗费在了追查这件事情上面。

   可当最后的真相浮出水面时,他竟然是满腹的怨恨无处发泄。

   他的父亲并非是死于敌军之手,也非是叛变凤国,而是死于永清公主的阴谋之下。

   永清公主炼制鬼军,想要夺取皇位,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失去了一切。

   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其实他心里烦躁的要命。

   于淼淼是永清公主的女儿,这是他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并不会因此而怨恨她,可是心里却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永清公主。

   于淼淼性格大大咧咧,但却不是个糊涂的,很快她就觉察到了卫九潇的异样。

   既然人家心里烦,她就犯不上往前强凑。

   再说这个事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这可是杀父之仇啊,被卫九潇记恨了这么多年,总要给他些时间去冷静冷静。

   明如颜原本还有些担心于淼淼会想不开,结果于淼淼拍拍屁股就跑出了府,每天不是去苏垣府上,就是去古跃那里做客,蹭吃蹭喝。

   明明两人你有情我有意,却偏偏每天装做不在意,到最后,就连明如颜都看不过眼去了。

   “王爷,你不想与王妃成亲了吗?”

   卫九潇蹙眉,“谁说的?”

   明如颜沉默了一瞬。

   这还用人说,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王爷跟王妃两人关系紧张啊。

   “鱼苗苗呢?”卫九潇像是才想起来什么。

   “去苏垣府上了。”明如颜无奈道,“我已经派人跟着了。”

   “哦。”卫九潇应了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明如颜苦着脸,“王爷,最近我听王妃念叨着要回筠州城呢,说是晚上梦到了朱雀神使,命她回神寺继承大祭祀之职……”

   明如颜话音未落,卫九潇的毛笔啪嗒滴落下来一大滴墨汁,弄脏了桌上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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