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西市入口
“以前老爸带我去过一次,那时我还小,吓得我不行,后来每次去我都在附近等他……不过现在咱们进步这么大,何况连七爷八爷都会来保护你,我觉得去也没问题。”
他的语气有那么一点心虚,弄得我心里害怕起来。
车子往附近一个小城开去,那里有温泉,建了不少度假村,人气还行,这样的地方有凶恶的极阴地?
车窗外是一片荒山,我隐约看见山上有一片房屋,但无一例外全是黑洞洞的窗口和大门。
没有窗户、没有门板,就像挖空了双眼、拔光了牙齿的人,在山上瞪大了眼睛,沉默的看着我们。
我有些害怕,我没有太爷爷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能把坟墓当做自家屋子,那次白喜事的后我多多少少有些密闭恐惧症。
――不只是密闭的空间、这种会吞噬人的黑暗也会让我恐惧。
“不知道哪个煞笔来这里开发度假别墅,你看看这样子,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我哥撇撇嘴。
是啊,有些人觉得有山有水就是好地方,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就算不懂堪舆的普通人,应该也能分辨出什么叫山清水秀、什么叫穷山恶水。
这一片的山看起来根本没有灵秀之气,反而光秃秃的感觉很荒凉,而且,傻子才会住到山上呢……阴宅才建在山上好么。
那个开发商估计完全不懂这些忌讳,看这一片的烂尾楼,大概可以想象到发生过什么事。
“江起云说得对,青山盖白骨、黄沙覆绿水,我们脚踩在土地上,谁知道这块土地以前发生过什么,所以有些老祖宗的东西还是敬畏点好。”我哥咬着一根棒棒糖,吊儿郎当的开着车。
对面车道开来一辆车子,对我们闪了两下远光灯,我哥也回了两下:“你看,这些是同行,不然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真的只有鬼才会来。”
“爸是什么时候带你来的,你胆子这么大,居然也会被吓出心理阴影……那我会不会被吓晕过去啊?”我惴惴不安的问。
“咳,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当时还年轻啊,简直是硬生生的荼毒了我幼小的心灵……”
我哥说那时候他才十五岁,正是叛逆的青春期,我爸见他胆子太大不服管教,觉得有必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害怕。
小孩子只有懂得害怕,才懂得敬畏,于是老爸就带他来西市长长见识。
“结果我在坟地里看到了一个女人,被虐杀的那种,而且是自虐、自杀,她一直重复着死前的行为,用西餐的刀具割自己乳X、还有大腿,都看见白森森的肋骨了,还割自己的阴X……最后用叉子戳眼球,我当时苦胆都快吐出来了……恨不得跟老爸断绝父子关系。”
我哥简单的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语气还是那么心有余悸。
“就算老爸要吓你,也不至于断绝父子关系吧……”
我哥怒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那时是青春期好不好,看到这么恐怖的女体,差点有阴影!要是对着女人就想到这个场景、结果不举了怎么办?!当时吓得我哦……两三年没敢看爱情动作片、想都不敢想女人的身体,没想到因此成绩突飞猛进……上大学之后才开了荤。”
我就知道,不管是怎么恐怖的事情,从我哥的嘴里说出来,结果都是来搞笑的。
这里气氛阴森恐怖,他说这么一段话,惹得我捂嘴笑到肚子疼。
车子停在一片山坳中,这里还有一辆越野车,莫非也是同行?
“小乔,如果遇到同行,我们稍微回避一下,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你不要开口说话――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我哥提醒我。
我赶紧点头,比起我哥来,我胆子小多了。论胆大心细、口齿伶俐、脸厚心黑,我哥都当仁不让的是吾辈之楷模。
下了车,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山沟,而且是“尽头路”。
这里是个U型的山沟,山上乱坟遍布、杂草丛生。
我哥拉着我爬坡,往阴气最重的地方走去,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墓碑,悄声道:“就是那里,来咱们先武装起来,等下你看见什么都别怕,我在呢。”
所谓的武装起来,就是戴上口罩和墨镜,继续当鬼市上的一股清流。
我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军工铲,看他这甩开膀子准备起墓碑的架势,我不禁默默的想:血脉这东西还真是神奇,看我哥这长子长孙挖坟掘墓的架势,颇有家族遗风。
他刚挖开一个角落,在手电灯光下,我看到墓碑底下“汩汩”的冒出黑色的污血。
“啊!”我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我哥来不及拉我,我感觉我的后背碰触到一片冰冷。
我不敢回头,都说人的肩头两把火,转头的时候呼吸会吹灭其中一把,容易被阴邪攻击。
我哥摇了摇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松动墓碑的脚。
我身后那个东西飘走了,我余光瞄了一眼,是个少了一条腿的鬼魂,茫然的在周围飘荡,随着我哥挖的越来越深,周围的鬼魂越来越多。
很快,我看到了我哥说的那个女鬼,她坐在坟头,拿着西餐的刀叉零零碎碎的割下自己的肉,尤其是女性的部位被她割得惨不忍睹。
我哥看到这女鬼时满脸菜色,扭过头深呼吸两口气,装作没看见。
这些鬼魂似乎就在这周围木然的走动,不停的重复着死前的动作,难道他们不能归冥府吗?
鬼魂越来越多,我冷得牙齿开始打颤,我哥也搓了搓手臂,继续弯腰起开墓碑。
各种惨死的鬼魂在眼前晃,我有点忍受不了,好在我哥终于起开了墓碑,墓碑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坑道,灰蒙蒙的好像镜子一般。
他拉着我,正准备踏入坑道,身边的鬼魂们突然嗤嗤的冒起白烟,吓了我们一跳。
一股铺天盖地的冰冷气息迅速的盖住了这里的鬼气,那些木然的鬼魂逃命一样各自飘回荒坟。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你们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