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双臂护在胸前,任由神木进行肘击,却也是暗中提着力气,准备随时予以还击。
可看台下的观众却不这么想,都觉得我要输了,会一败涂地,很多观众都将买华夏赢的票注丢到,看到这一情景,他们认为此番赔定了。
唯有汤贝贝担忧地站在台下,见我被神木压制着担忧不已,担忧之余更是冲上台来。
场务们压根就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就被烫贝贝冲了上来。
汤贝贝冲过来一个劲地扒拉神木,殊不知这样是犯规的。
“快下去!”我憋着劲对汤贝贝喊道。
汤贝贝摇摇头,压根不听我的,还是继续去扯神木,负责场上秩序的人已经上台,斥责汤贝贝尽快下台,对此汤贝贝就好像没听到,依旧“专注”地去扯神木。
神木对此很不耐烦,直接一脚扫在汤贝贝肩头。
熟悉的一幕上演,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汤贝贝就被扫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借着这个机会,我翻滚过去将汤贝贝扶起,好在她没有被神木伤到,不然我又得愧疚好一阵子。
汤贝贝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由淡漠变得亲切,再一点点变得熟悉起来。
瞅着这般熟悉的目光,那一刻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
我心头巨震,连连晃动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一个夜晚……”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神忽地迷茫,脑门随之眩晕,霎时间,一段段记忆碎片交相涌入脑海中,就像尘封已久的远古之门被撞开一般,熟悉的记忆交织着在脑海闪现,一点一滴,不曾遗漏的回到脑海当中。
这一刻,久违了!
没想到神木的一脚扫出了婆婆所言的契机,婆婆说药物等治疗对汤贝贝再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去某些熟悉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唤醒汤贝贝记忆的契机。
刚刚汤贝贝的担忧和那晚元行要杀我们时一样,即便是一个踢头一个踢肩,但汤贝贝当时的感受,就犹如时空的错位相接,就犹如回到了那一晚,刚好促成了婆婆所言的契机,让她被尘封的记忆得以恢复。
“我想起很多……”
不待我们两个继续欣喜,神木的攻击随之而来,我抱着汤贝贝翻滚到一旁,然后站起身示意她先下台。
汤贝贝也清楚这是比试,由不得她胡来,就乖乖随着场务人员下去。
当然,她上台打闹这茬要算在我头上,诸位裁判同时发出警告,再有一次将直接取消参赛资格。
神木毫不掩饰地讥讽道:“还说不是懦夫,真真男儿是不会靠女人救场的!”
“如你所言!”
出乎所有的人意料,我直接躺在了汤贝贝未冲上之前的位置,勾勾手指让神木继续攻击。
神木看明白这意思,我就是不想占他的便宜,赢也要赢的他身心和灵魂都服输。
神木并没有推脱,当即回来恢复刚刚的攻击位置,他可不蠢,本来占据的优势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这还是一场各方面的消耗战,倘若放弃占据到的上风有可能会输掉比赛。
思想之后,他还是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我的恢复原位提议。
位置恢复,我双臂依旧防护着胸前,待神木肘击过来时,直接将其回顶过去。
猝不及防就被弹开,神木不甘心地踢到我小腹上面,身体向后滑移时,我直接抻着双臂站起来,顺势捏了捏知觉很弱的拳头,被腰带勒了这么久,麻木感和同感相互抵消,倒也暂时免去了的痛苦。
神木自认拳脚比我完好,便放心攻将过来,我连连躲避,然后趁其不备一拳砸在他下颚。
下颚也是人体较薄弱的地方只一,倘若力道使得巧,有很大的几率一拳让对方丧失战斗力。
但神木显然不会中招,他虽然来不及伸手格挡,但也会活动身体让我的拳头打偏,而不是直接命中其最薄弱的地方。
这一回合神木稍稍吃了点亏,他没想到刚刚还在地上苟延残喘只有防备之力的我为何体力恢复的这么快,竟然这么快就能起身和他正面相抗。其实也不难解释,刚刚他将我压制在地上攻击时,可谓是拳拳出全力,而我只用了当时的五分力来防守,另外的五分留下蓄力,准备最后的殊死搏斗。
一个是毫无防备地泄力,一个则是暗中蓄力,只要拖得下去,胜负很好分的,就看撑不撑得到最后。
所以说,没到最后绝对不能心生气馁,倘若刚刚失了信心,那将会被他压制到最后,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惊讶归惊讶,神木并没有松懈,毕竟从整体上来讲,他还是占优势的,因为我负责输出重力的拳头,此刻再也打不出先前的力气。
仅仅片刻,神木就想出对付我的套路,他暗自寻思,既然我拳头不能自如运用,那他为何不着重进攻上盘,以己之强攻彼之弱,很明智的想法。
再次交手,神木一上来就封锁我的下盘,而主攻尽在上盘,我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图,趁他袭来时直接跃起,双腿弯曲朝他们的脑门夹去。
神木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猝不及防抻双臂格挡,双掌和双膝相遇,只不过着力方向不同,双膝向内双掌向外。
我使出全力去夹神木的脑门,神木双掌负隅顽抗。
奈何手掌没有腿的力气大,任由我一点点向内逼近。
神木嘶喊着全力向外推了一把,然后快速向后躲去,我没有任何犹豫,借着下落之势踏在他胸前,神木仰躺着地。
再接着,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地来个落地肘击。
神木吐出一口浓血,精神逐渐萎靡下来,我再将他掀起,右脚重扫其脑门,然后不待其摔倒再地,勒着腰带的拳头直击其面门。
喀嚓!
鼻梁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我松开神木,原地后退数步助跑,临近神木时跃起,双脚重重地踏在他胸脯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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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胸骨断裂声跟着响起,神木似断了线的风飞出擂台。
由于我最后的攻击都是在神木站立的状态下使出的,所以裁判并没有计入警告范畴。
台下先是一阵欢呼,接着大数观众去找自己刚刚丢掉的票注,我最后接连打出大快人心的一套,让很多人看了都不禁屏息。
汤贝贝没有欢呼也没有雀跃,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回想起来的她沉稳许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加油喝彩,但精神上的鼓劲没有少。
其实我挺惦念她失忆的这段时光,想不起来的她能更加纯粹的面对我,但比起这个,我更在乎两个人的经历,千金难买。
所以,权衡之余我决定配合她所有的治疗,甚至亲自将她送往十万大山,这就是我的选择。
东洋的选手去查看神木的伤势,发现其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登时指责我恶意杀人。
我坦然面对这一切,无意中瞥到帐篷外站着的两道身影,是神宫清和野信,他们两个已经在做撤离的准备了。
感受到我的目光,神宫清回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我是杀意滔天,她是百般不解,没想到神木信誓旦旦地准备了很久,最终还是败给了我。
自认为实力不及神木的她,在不解的同时,更有几分畏惧之色,因为动手杀山田惠子,里面可有她一份。
最终,对于神木之死,主办方没有任何理由刁难于我,报名参赛的时候所有人都买了意外伤害险,也签了类似于生死状的协议,而且我的攻击在规矩之内,他们找不到任何的漏洞。
在蜂蛹去找商家兑现的人群后,我和汤贝贝相视而立,看着乌黑的手背,我毅然将腰带摘掉。
血相通,麻木感减轻,苦痛感随之无限涌来,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的我,还是痛到忍不住呼出声。
汤贝贝张开双臂拥抱我,我将头架在她肩膀上面,朝乌黑的手背划了一刀,黑血顿时溢出,扩散的速度减缓了很多。
再看一眼主擂,我们两个依偎着离开,去医院清毒包扎。
大概是见的次数太多,外科的几个医生已经跟我熟悉,也不问我是怎么搞的,只管包扎即可。
综合仪上一直没有消息,我不清楚邱雪莹等人到底进行到了何种程度,有没有抓到密谈的三方。
这是山田惠子拼命送出来的情报,我不能半点作为都没有。
想着又不禁地捏了捏怀里的银叶吊坠,汤贝贝看到这一幕,抓着我的手臂:“山田是好样的,大家都误会了她。”
我抚了抚她的脸颊,看来她是真的记起了这一切。
“我一定要抓住这伙人,否则无颜再见她!”
“我支持你!”
遭殃普陀山的方向,我多想一眼穿越天际,了解下那边的情况。
蓦地,综合仪震动起来,我抬起手腕看了看。
暴露了。
简短的三个字冲击着我的心神,当即忍不住要离开医院。
医生按着我,说还没处理完呢,再出去走一遭毒性扩散这条手臂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