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败给阿拳,并不是因为他实力不够,相反卫老的实力稳胜过阿拳,只是他没能防住阿拳的手套,那是经过特殊加工制作出来的手套,是阿拳出奇制胜的杀手锏。
我的身手不如卫老,但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在承受电流卸力之后,可以在较短时间内恢复,当然也有可能是天山寒谭的浸泡起了奇效,致使我抵抗外力的能力增强,适才接住刚刚那一招,而不被重创。
卫老尽管受创,但应付苍鹤不算难事,所以双方胜败的关键,就落在我和阿拳身上,不论我们两个谁胜出,那所在的一方自然稳操胜券。
“自打我成年以来,拳套要么不出,要出就一定会重创对方,这么久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多次使用拳套的对手,所以即便今天你死了,也可以自傲了。”
“聒噪!”
阿拳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从他的言语就可判断出来,在他的眼里,恐怕已经把我当成了必死之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和阿拳再次交锋,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拳头抵在我的鞋底,我俩各自往后退两步,鞋是绝缘的,阿凉的拳套并没有发挥作用。
“好,就是这样,只要不被他的拳头碰到,他就拿你没办法。”卫老逼退苍鹤的同时提醒我。
“有意思!”
阿拳甩甩手腕,再次活动全身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一次,我看你怎么……”
最后一个“接”字还未说出口,冰冷的军刺透体而过,他嘴角微张,转过身,“是你,为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手握军刺的女人,包括滕远州在内,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行为。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快躲开啊!”
她朝我笑了笑,却没有躲避,那个隐约还散布着电流的手套,重重地砸向她的胸脯。
“不要!”
又是谁发出的嘶吼,是多么的不甘心,她的身体向后飞起,但嘴角依然挂着明媚的笑容,目光也越大的柔和。
“啊!”
手中的匕首伴随着绝望的吼声,狠狠插在阿拳的小腹,一刀接着一刀,直到鲜血溅满衣襟,才怔怔地拔出匕首,快速朝着艾晴跑去,将她的身体揽入怀中。
“快追!”
艾晴临阵倒戈,阿拳身死,只剩下苍鹤和周同,面对必输的局面,滕远州下令撤退。
卫老,戚静静,火狼还有胖子,他们一起追出去,会所里只剩下我和艾晴两个人。
嘴角挂着血迹,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罗阳,这一次,你打算给我多少分啊?”
艾晴的话让我陷入回忆,以前在组织的时候,我们就是最佳搭档,每次训练之后,她都会让我打分,用以评定她的训练成果,那个时候,我都会说,“满分。”
这一次也一样,“你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我想把她抱起来,她却摇摇头拒绝了。
“没有用的,你就让我多靠一会儿吧。”艾晴咳嗽一声,断断续续地说着,“罗阳,再搂紧一些,好吗?”
“好。”我抱紧她,依稀能闻到清新的发香。
艾晴头往我怀里靠一靠,手伸入怀中摸出一物件,是一个优盘,“罗阳,滕家造的所有孽债,证据都被我收集起来,希望能帮到你。”
“你潜入滕家,就是为了拿证据?”我根本顾不上接优盘,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一直误会她,以为她帮滕家做事,就是为了对付我。
“快拿着。”艾晴把优盘放到我手心,“最初我并不是为收集证据而去滕家的,是见过你之后才收集的,具体原因我不想再提了,更不想你承人情,滕家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我死死地握住优盘,明白她这么说的用意,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愧疚,不要因为她帮了我,就觉得是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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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恍惚间,艾晴伸手摸着我的脸,“你不要这个样子,笑一笑好么?”
听到她的话,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跟你说实话吧,就算不挨这一拳,我都必死无疑,滕老爷子疑心很重,我们都被用过毒,如果每个月不能按时拿到解药,就会夜夜咳血,直到咳死为止,月初的时候,他把解药给了苍鹤和阿拳,唯独没给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也知道我最后的结局,所以你不用愧疚的。”
“你还记得么,在小镇的时候,你见我注射毒品,说我的心腐朽,可是如果我不注射毒品的话,根本就活不到今天,毒品的麻醉,能让我暂时摆脱掉那种疼痛,也能帮我在这个世界上苟活一些时日,我的心,真的不腐朽。”
“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广西那边有个巫医,医术高超,她一定能替你解毒。”眼角凝聚的水雾,汇成一股流出来。
“太晚了,罗阳!”艾晴的手不肯离开我的脸,再咳出一口血,“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你问。”
“如果,如果组织接暗花要你命那次,我选择跟你共同面对的话,你会爱我吗?”
艾晴说到这里时,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会吗?”我扪心自问,并不想用假话来敷衍她,整个人愣在那里。
“会。”
“罗阳,请将我的骨灰撒向大海,若真的有彼岸花,我会许愿,来世再相见……”艾晴笑了笑,手无力地垂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三生石旁你可在,彼岸花开在等待,若吾不负相思债,可愿来生把吾爱。
“啊!”将所有的愤怒吼出去,抚摸那双并未闭上的眼睛,直到最后,她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
“阳哥,滕远州和苍鹤逃了,至于那个周同,已经死在卫老的手上。”
火狼兴奋地跑进来,看到艾晴闭眼躺在我的怀里,赶紧乖乖地闭上嘴。
一宿未睡,等天一亮,我将艾晴留在会所,和疯子一起将优盘上交给腾冲的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