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会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刚还提醒他不要搞事情,这又开始挑拨离间。
他对林向晚这个孙媳妇不甚满意,但除去她之前的个人经历,婚史,还生过个孩子除外,对她这个人倒也不是特别讨厌。
那丫头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没有因为他的态度,对他使脸色,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才又给他买糕点,还送他价值不菲的礼物。
到也算是孝心一片。
听说,那丫头在这世上没了亲人,要是再被她陆家人给欺负了,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他看向陆崇光,冷着脸:“那是人家夫妻的事,锦臻愿意护着,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陆崇光:“……”
“别整天没事找事,锦臻都没说什么,轮到你来告状。”陆崇光起身:“向晚不像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那些混蛋得罪就得罪,我陆家还怕了他们不成。”
说完,他扬声道:“许嫂,饭菜好了没。”
“老太爷,已经好了。”
“赶紧上楼叫他们下来吃饭。”
“是。”
陆宏盛吩咐完,去了餐厅,不再去看身后的陆崇光。
等老爷子身影消失在餐厅,陆崇光脸上笑容陨落下来,面目阴沉,如同浸了水一般。
本想利用老爷子对林向晚不喜之心,顺便挑拨他跟陆锦臻的矛盾,如今看来,倒是他失算了。
老爷子那么快就接受了这林向晚。
失算失算!
他看了楼梯方向一眼,迈步进了餐厅:“老爷子,刚秘书发来信息,说公司有点事让我过去一趟,我就不留下来膈应您了,那红茶您若是喝完了,给我个电话,我再送来。”
陆宏盛抬起眼皮睇了他一眼,也没有应答。
陆崇光识趣的转身离开。
陆锦臻跟林向晚下来时,没在餐厅看到陆崇光,见陆锦臻没问,陆宏盛没提,也没有去问。
吃完饭,陆宏盛让陆锦臻去他书房,林向晚在院子里等他。
刚走两边,一道黑色矫健的影子朝着她飞奔而来,林向晚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脚下如同生了钉子,一动不敢动。
那是老爷子养的狼犬,比她见过的任何一种狼犬体型都要大。
狼犬贴着她的腿绕了两圈,泛着极其色彩的眸盯着她。
林向晚屏气凝神,心跳到嗓子眼。
忽然,她感觉手背一阵潮意,那只狼犬居然用舌头舔炙着她的手背。
微微低头,对上狼犬的双目,狼犬讨好的摇摇尾巴。
这是什么情况?
它是在示好吗!
分明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他表现的异常凶狠。
林向晚唇瓣微抿,试探性的伸出手,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温声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狼犬嘴角顶了顶她的手心,尾巴摇的更欢。
“汪汪……”
林向晚见他这般温顺,也没有了刚才的小心谨慎,更大面积的抚摸着。
然后那狼犬突然后退,跑走了,不一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嘴里叼着一个黄色的球。
“是要我陪你玩吗?”
也不知道怎么的,林向晚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心道:这小家伙还真是聪明伶俐啊。
接过它手中的球抛了出去,狼犬欢快的扭头,追球而去,没两秒钟,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嘴里衔着方才丢出去的球。
林向晚被它的聪明给惊讶到了,摸了摸它的脑袋:“好宝宝。”
随后再次将球抛的更远。
一人一狗,玩的和谐,楼上书房,陆宏盛跟陆锦臻讲完话,见他站在窗口盯着楼下看,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双浑浊的眸眯了眯,起身走到他身边,倒想要他在看什么。
透过窗外,他看到平日里除了对他温顺的黑金,亲昵的跟林向晚玩的相当欢快。
这畜生,还真是……
陆锦臻淡淡道:“看来爷爷的黑金很喜欢向晚。”
“哼,别以为收买了黑金,就能让我喜欢她!”老爷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板着脸说道。
“不喜欢,您还收人家东西?”陆锦臻打趣,在老爷子要发作,又极快的转移了话题:“她是个人不错的女人,爷爷要是不喜欢,也请别为难她。”
“我一把大年纪了,还能为难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陆宏盛冷哼一声,格外的傲娇:“赶紧带着她回去,看到你就生气。”
陆锦臻笑了下:“那我们走了,下周再来。”
陆宏盛转身,坐回书桌后面。
当林向晚看到出来的高大身影,小跑着到他的面前,小声询问:“是不是因为我,所以爷爷又说你了?”
“话题跟你无关。”
“真的?”
“嗯。”
林向晚松了口气。
这时狼狗再次跑到她身边,想要跟她玩耍,陆锦臻朝着它说道:“黑金,你该回窝了!”
原来它的名字叫黑金啊!
还真是个特别的名字。
黑金尾巴耷拉下来,看向林向晚,接收到它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脑袋:“去吧,下次过来再陪你玩。”
像是听懂了一般,黑金转了两圈,朝着后院跑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回去的路上,林向晚正襟危坐在副驾驶,空气静谧。
车子穿梭在林荫道上。
斑驳的枝影,不断的留下光怪的暗影。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打破车内的氛围,就听到身侧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从哪找来的那砚台?”
她的资金,资产情况,陆锦臻都了解的很清楚。
当初糖豆生病,被苏靖庭赶出来,身无分文。
若是有这砚台,怕是早就售卖变现。
“下午给爷爷买糕点时,跟时年去古玩市场淘的!”她也没隐瞒,如实相告,就算她隐瞒,扯谎,他随便让人调查下,也会知道情况。
要是藏藏掖掖反而招惹人怀疑。
陆锦臻睨了她一眼:“随便淘,就淘到个清代的砚台?”
“嗯,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林向晚很自然的冲着他微笑,表现的冷静自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虚假表演。
鬼知道,她为了应付陆锦臻问起这问题时,下午在厕所排练了多少次这完美无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