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邪恶而强大的魔气,自疾风身体中喷发出来,有如惊涛骇浪,让叶枫几乎感觉到窒息,明明已经即将枯竭的魔核怎么可能产生这么强的魔气?
叶枫心底隐约感觉到不安,疾风的身体正在起着某种变化。
他的脸色变得像猪肝色,双瞳赤红,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瞬间从一个白净的中年人,变成了动画片中夸张的肌肉运动员,将他的外衣几乎要撑爆了。
魔族血脉的力量似狂风暴雨,在他身体里肆虐,这个场景叶枫似曾相识。
叶枫忽然想起来,在华山古武大赛时,上清门冲虚道长,明知敌不过自己,却强行施展血魔大法,冒着爆血管的危险,跟自己一战。
眼前的疾风就像冲虚道长那时的情况,他在施展血魔大法,拼尽最后的生命力,燃尽体内魔核最后一缕魔力。
血魔大法是一种魔族的邪恶魔功,魔族人自己都不会轻易施展。
虽然用血魔大法可以极速地将魔力提升至原来的几十倍,上百倍,却是在极大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冲虚道长没有魔族人的血脉,强行施展不属于人类的功法,不仅威力小了很多,最后变成爆血管而亡。
疾风施展的就是血魔大法,他的血魔大法,威力则比冲虚道长要强上几十倍。
魔族血脉中能量陡然间提升了数十倍。
疾风整个身体的皮肤都变成了紫红色,感觉就要渗出血来。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邪恶,举起变成铁锤一般的拳头,一拳向叶枫打来,叶枫手腕上灵气盾化成一道金色圆盾,挡住了疾风击来的拳头。
轰,狂乱的劲风向四周涌去,将附近的一张茶几碾成了碎屑。
虽然灵气盾化解大了部分压力,叶枫仍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让他无法站稳,蹬蹬蹬退了好几步。
“小子你死定了,再接我几拳。”
疾风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双拳如雨点般落下,叶枫苦苦地用灵气盾挡着他的拳头,感觉自己的灵气盾要被他狂乱的魔气给砸碎了。
叶枫挡住了疾风疯狂打来的拳劲,但是他脚下的地板却撑不住了。
叶枫听见了脚底下传来清脆地断裂声,一道细细的裂痕自脚下,似蛛丝一样,向周围漫延。
他猛地意识到不好,自己虽然挡住了拳劲,却将击来压力都传到了脚下,楼板被砸塌了。
轰,叶枫从二楼直接掉了下去,摔倒在一片废墟之中,满头满脸全是灰尘。
“小子,你想跑,你是跑不掉的。”
疾风嗖地,从砸碎的窟窿中跳了下去,双手一圈一揉,周围的黑沙包括黑色的玄铁屑,争先恐后地被他吸到了手心之间,悬浮在空中,逐渐地被他巨大的魔力揉成了一只铅球大小的,沉重的铁沙球。
“去死吧。”
铁沙球就像疾速地流,砸向了叶枫,叶枫脚下像抹了油,踏着罗步烟闪过了那只来势凶猛的铁沙球。
铁沙球擦着叶枫的脸颊而过,凌厉的劲风,将叶枫的脸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渗出殷红的鲜血出来。
轰隆隆,铁沙球没砸中叶枫,将叶枫身后的一只大红木圆柱,拦腰砸断,然后划了弧线回到了疾风的胸前,继续悬浮在半空中。
一缕缕黑气自铁沙球上旋转开来,加速着铁沙球的转动,将它的力量一圈一圈变得庞大,结实,凝重。
疾风狞笑着:“来啊,你的飞剑呢,来杀我啊。”
叶枫冷笑着,手腕轻轻一抖,飞剑闪耀着红、蓝紫三色电芒,飞向半空,然后,猛地化成千百道流星,从四面八方射向疾风。
每一道剑光中都蕴藏着强大神力,正魔族人的克星。
面对叶枫太古神族血脉中的神力,疾风没来由地一阵紧张,那种阳刚,浓厚,充满活力的血脉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他那充血的面孔,不断地抽搐着,他要赶快灭掉叶枫,他感觉自己强行施展的血魔大法,快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仅有的血脉的力量也要耗尽了。
他也是个倔强的人,我不可以输,我要支持下去。
他狂吼着,体表那条条似蚯蚓一样的青筋更加的鼓胀起来,他胸前的那只黑色铁球,瞬间化成了一道巨大的黑色屏障魔沙盾,围着他急速旋转,挡住了叶枫疾射来的飞剑。
就听见,叮叮当当,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叶枫神色凝重,手指在半空中急速地飞舞,看起来就像一个指挥着交响乐团的指挥家。
他指挥的可不是音队,而是化成成百上千剑光的飞剑,这可比指挥乐队要复杂多了,每一道剑光都深深地映在脑海里,它的飞行线路,威力大小都要精确到每一分,每一毫。
疾风脸上,身上的血潮正在逐渐的消退,他正以血脉中膨胀的魔力,支撑着魔沙盾,但是这样的防御,极为消耗魔力。
叶枫飞剑又快又狠,每一剑都会斩掉一部分疾风血脉能量,成千上万道剑光,有如狂风暴雨一般落下,将他层层包围。
叶枫感觉到了对方的血脉中的能量正在消褪,看来被关在仙狱中五千年,虽然没有死,魔核被灵气侵蚀的千疮百孔,近乎报废。
疾风是用魔大法激发了上百倍的血脉能量,却无法维持太久。
除了魔核报废之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原因。
疾风并不是纯种的魔族,他是受到魔气的侵蚀,自甘堕落,变异成的魔族人。
所以他施展出的血魔大法,只比普通古武者要强大,时间却并不长久。
疾风眼中的邪恶的红光在逐渐地消散,而他的对手,叶枫,眼中却透着坚毅和自信的目光,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够强,总会击穿这道魔沙防御。
从心底感觉到了一丝绝望,一丝疲惫,一丝力不从心,疾风猛地喷出了一口黝黑的血液,全身的红潮迅速地褪去。
他身边的防御黑沙盾,哗啦,化成一滩黑沙洒在了他的脚下。
看着满地的黑沙,他的眼睛透出了一种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