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西风随缘,南淮玉女见情;落与中原沉浮,翻涌几时可休?
君莺蕊有些后悔,开始与月三蓉见面相对过。
再三的接触、从旁人得来的消息,所说的为君义奥中意者为月族族女,更是沧海遗珠。深有体会的感触,无不证明自己心动了。
她的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被稽天涯打乱。
原因很简单,稽天涯可不是君义奥,不会看着月三蓉受她冷嘲热讽的刁难。
他们从前有过节,趁君义奥交代冯莺姐弟事情之时,两人与朱雀境外围,一斗淋漓,惊天动地黄沙开路。
南淮君氏于同骷仙境,素有神棍之名,她看事物很准,手起招式更是奥妙非常、玄机莫测。
稽天涯收服流漓功法,虽然流漓失去许多灵元,但是只为沉睡并未消失,有了功法,又有苍龙钥加身的,他打起君莺蕊来畅快如意、飞虹如光、气势如虹竟然还能不落下分。
月三蓉刚刚要去劝架。
秦一琯、墨炫左右将人拉住,君莺蕊太过高傲了,人是个高高在上的,让外人看她们在一起,无不有相对一场的架式。
针锋相对的气势,悄然在她们的中间形成。
既然稽天涯会出头,那么他们有必要给君莺蕊一个教训。
警告不是她的得不到。
否则,以她的行事作风,再这么高傲又目中无人、目无尊长下去,月三蓉迟早会吃亏。
君义奥抬头,飞身而起拦下稽天涯的一击,劝下君莺蕊问:“君姑娘为何与稽兄相斗?”
其实不用问,稽二货就是个一门心思在某人身上的,她与之相争,怎么离得开这事?
可是她好歹为镜南宗的代表啊,自己走了君舟他们的性命,还需要她带回去呢?
君义奥有点郁闷,着实八风吹不动,踹着明白当糊涂,一步踏到底。
君莺蕊看了眼他,又对月三蓉说:“月姑娘上回的我们较量过,你尽全力堪挡我数成力,此回倒是得了天大的机缘啊,稽天涯都能与我斗的不落下风,可喜可贺。”
“你若是只想说这个”稽天涯双手抱胸笑道:“恭喜收下可以走了,不用送,我不会客气。”
“天涯。”月三蓉轻轻拉住了好友,对她道:“姑娘来找我有事嘛?”
君莺蕊带着轻笑道:“我们没有好好谈谈,进来愿遂遗址后,又是分开没有机会,既然见面了,那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君莺蕊,是同骷仙境南淮君氏君族嫡二女。”
“我手上还有一位兄长君莫哲。南淮君氏以兄长接续家主位,而我自小参透天鉴术。”
她边说边笑,笑中虽有冷以及不近人情,但是高傲随着轻笑,消失了许多,不再如开始的凌厉。
许是相对过,渐渐打散了她的高傲。
月三蓉轻嗯声,又有些纳闷。纵观从前,与她并不熟悉,为何她会要说这些呢?
人站立于朱雀境前,看着南离门前往来的江湖人,不由蚕眉微动。
莫非她中意了君公子?
月三蓉与她相对。
她眼中的冷不如万年寒冰的寒,却有花火四射之意。
“沧桑楼,楼主挽商君之妹,沧海遗珠月三蓉。”
“哈。”君莺蕊眼带笑,难受半分不减,道:“上次匆匆一别,不想再见竟然还能成为朋友,世事果真变化莫测,倒让不同命运的,我们也有紧紧相连的时候。”
稽天涯双手抱胸,往前站:“你是恨不得我们死吧?真是很奇怪,明明我们并没交情,你为南淮君氏的公主,为何找蓉蓉套近乎啊?莫非是…”
他说到这儿停止,至于是什么任凭人去猜测,那意思倒让所有人回味无穷了。
君义奥主特别想钻地缝。
君莺蕊他惹不得,一个处理不好,会为镜南宗带来天大的麻烦。
某人更是个冰雪聪明又冷情疏离的,只要认定了的事儿,决不放手。
稽天涯…算了,遇上商蓉的事,这二百五不来乱,那就奇了。
“那个…”他还没说完。
君莺蕊轻笑说:“稽仲府并未挤身同境仙境,在稽啸州则安分点儿,我不介意把你留下。”
稽天涯去了君义奥的身边,重重的一拍他肩,使他说不得道:“姑娘啊,上回我问过你相同的问题,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们到底是敌是友了吧?如此反复又无常,难道还要打?”
“难道我会怕?”君莺蕊就要往前冲。
君义奥甩开他的手,拦在了前方,带笑说:“君姑娘不如卖再下一人面子,别找稽兄商蓉的麻烦?我们是同盟,有什么出去外面再斗?”
“这没你的事退下。”君莺蕊女王范十足:“我不想与他斗,奈何他嘴上不留德。”
稽天涯好笑,对冰冷的人开口:“蓉蓉,你说我们要不要与她来场正面相斗,定孤支的那种?”
墨炫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弯,站在人后,一副看戏的模样,顿让在场之人放肆的过分。
余下两主仆,也是看戏的成分颇多。
如果不知君莺蕊是来找月三蓉的磋儿,那么白白糟蹋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了。
这让君义奥更加的难堪了。
君莺蕊大抵在镜南宗与南淮君氏没两样。这时更有要斗上一斗的心。
“蓉蓉?”稽天涯扯人衣袖,口气沉沉的道:“你就不能说句话,能冻死她去她早死了。”
“天涯闭嘴。”月三蓉有些无语道:“再多话我丢了你。”
“别别别。”他最害怕人说这话了,那样自己别想吃到好果子道:“你做主啊你做主,我不多语了还不行?你可真是的,子楼兄在这里,看你还敢不敢胡来,也好在这儿只有我,哼。”
君义奥连忙道:“商蓉……”
“君无悔……”君莺蕊命令道:“你若不退我不介意让你们一块上。”
君义奥见没了稽天涯搅和,硬着头皮顶上:“君姑娘想干什么明说吧?”
她看了眼,他深邃的眼,藏着锋芒、埋着深情;平时的温和,因为惹到了重要的人,所以不再节敛。反而有与天齐肩、与地比深的天高地阔。她到口的中意生生吞了下去。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喜欢一个情份分给了别人的人,是一件多么可耻又可笑的事。
君义奥并非不明白她的心,打小都是虎过来的,人情事故怎会不明白?
月三蓉淡淡的罢却这场无量头的纠纷道:“君姑娘,天涯唐突请见谅。你来此地有事否?”
你斗也斗了,打也打过若没什么事了,就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的到来。
她看着月三蓉的冷漠,都如闪闪发光,心不知不觉,拿人来对比,发现自己真的赢不了。
“你错了,我…”她的话没说完。
君义奥打断道:“君姑娘,我看你也只是好战分子作祟,才会找上稽兄斗。我告诉你稽兄这段时间火气大,你也就收手吧,再打下去恐伤和气,我交代冯莺数语你们就去寻宝吧?”
君莺蕊转脸问:“君无悔的意思不与我们同进了?”
他点头,带笑道:“我与商蓉墨兄稽兄等人要去更深处。”
她有些错愕的望了眼他又看向月三蓉无动于衷,一时百感交集。
冯莺带着小弟上前,笑的圆滑道:“君姑娘,墨公子开始跟我们在一块时,就有过想离开的念头,他们进入此地颇通自然门道,也许会有更多的发现,我们也快进去吧?”
“对对对。”君义奥连忙接道:“冯莺,江湖人以及独孤奉君氏的门生弟子有劳你关心。”
“我知晓了。”冯莺点头道:“你与月姑娘放心去吧,我会将人带领好的。”
君义奥道:“那便劳烦你了。”
冯莺:“客气了。”
君莺蕊道:“君无悔快去快回这里的宝物的确不简单,你可别忘了还有独孤奉君氏。”
君义奥道:“我知。”
君莺蕊离开前,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眼君义奥后,才进入倒悬的朱雀境。
冯莺走时,去了趟月三蓉的身边道:“你好似受了伤?”
月三蓉微抬眸子,不动声色道:“多谢关心,已经无碍。”
她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递了过去轻笑说:“难怪挽商君会担心;君无悔的黑恶之气并非寻常的灵药可以治疗,这瓶主治黑恶之气所伤的药,为我无聊时专门研治出来的”
“嗯?”月三蓉推却道:“我伤已好多谢关心。”
“此为外敷的,并非内服,月姑娘可放心,并没有苦味更不必口服如参汤苦涩。”
“不必。”月三蓉淡淡的道:“好意心领。”
她看了眼君义奥。
后者接过伤药,对她说声:“多谢,镜南宗诸事全靠你了,这里交给我来吧。”说着连拉带拽的,把人往冯荆的身边推道:“冯荆好好照顾你的姐姐,不可让人受了伤明白嘛?”
“是,君公子。”冯荆依然有从前的傻白甜,还带凌厉,拉人离开:“姐姐我们走吧。”
他们在朱雀境外相聚过;君义奥简单的交代,近期内不回镜南宗主持要事,权全交给冯莺处理,并且转告了君舟将所有独孤奉君氏的弟子,能招来的全部集中在一起。
君舟连连点头会遵照交代。
六人目送他们离开后,相视一笑,稽天涯、秦一琯调笑的望向君义奥后去了,月三蓉的身边,进入朱雀境。
只有得到朱雀钥的人,才知真正的宝物在何方,这个地方为墨炫的主场。
墨炫走在前头,望向他们带丝戏谑,没有道破。
朱雀境中包容的武功、心决、传承,比之任何一地都多。
他们进来看到这些人争的紧,有的刀剑相对、有的兄弟相争、更有灵册、玉简一分两半。并未深究,缓缓从中走过。
奇怪的是,他们进来,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