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牵心好友,回程途中蚕眉微蹙,警醒突来之变。
一行人出了萧府后,小心翼翼压着尤图雄往回走。他们都认为,尤图雄会再使出荒芜之气。
对于睿山离凡道出来的,造成萧州城阴冷的怨气的人,从不小觑。
千防万防,防不胜防。就在接近萧州城墙时,变故如期而至。
并非尤图雄逃脱,而为有人从旁救他。
来人蓬头垢面只留双眼,身手敏捷且迅速,一招切入要害,剑出有去无回之势,一击惊天动地,周围沙尘漫天,截下陈偈猛攻毒打。
黑衣人快速突破防线来面前。
陈偈手起墨俨刀,运玄刀心决,起招与之相对,刀剑相交如电光火石交接,转瞬交手数百招。
尤图雄有可趁之机,失了陈偈控制后,运转全身灵元,燃烧自身功体也不愿就此受缚,强行解开捆仙绳以及金丝咒。
变故快如闪电,雷霆之击过后,尤图雄与黑衣人连手,再次挑战月三蓉、君义奥数人。一场五人对两人的相争,在萧州城墙头,黑夜下展开。
黑衣人之所以行险招,是因为对月三蓉等五人都熟悉,他明白能救出尤图雄才会冒险。
月三蓉与他相对时,有感他的招式熟悉中带阴冷,一剑挑开他黑衣面罩,果真为陈诟武。
陈诟武没料面罩会挑下,反手一剑伤陈偈后与尤图雄暴退。
五人再次将他们围在中间。
陈诟武好笑问:“月姑娘,你也太不留情了啊,我看中你才不愿痛下杀手,你倒好本事啊。”
月三蓉冷意止不住暴涨。
他们站在一起,若非自己极力控制太素剑气的波动,则能轻易感受,陈诟武身上带有太始剑灵珠,尤图雄的剑中,则早有太玄剑气。
二人分别拥有五剑气之一,却做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勾当。
无疑对世道的讽刺。
“束手就擒或者杀无赦。”月三蓉双眸着冰看向二人。
“呵呵。”陈诟武嫌戴着黑色罩头热,一把扯开:“月姑娘,你到底哪来的信心,要将我们诛杀?”
他说着话环视一圈指着人问:“是有他还是他,他们就能成为你的自信么?”
“草菅人命者无可救药。”月三蓉依旧清冷,话却没有退道:“今天我替天行道,完纳你们的罪恶。”
“陈兄,你中意无知且天真的人?”尤图雄对他们能避开荒芜之气很吃惊,试想三道荒芜之气,使用之后毫无作用,有丝气馁:“我要是你直接背地里下手,去什么沧桑楼受气,真好笑。”
陈诟武大方卖弄口舌道:“当初决定去沧桑楼可真失策,早知如此则听尤兄建议啊,现在好了不止赔了夫人,还折了世子之位呢?”
月三蓉眸光偏冷,冷眸看着两人,清寒剑鸣高涨。
君义奥不动声色来某人处,将人如猫带身边,看向中间两人,轻“哈”道:“你们两人可真是绝配,一个杀父磨弟只为权,一个杀天杀地只为意,老鼠屎加白眼狼,祸害传世了啊。”
除月三蓉外的所有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惊叹。
这人的表达能力,可谓入木三分真,对人性看得透彻入骨啊。
许晚晴双眼略动,轻笑了道:“君公子所言有理。”
“很有理吧?”他倒是个从小打磨惯了的,顺着话往下接道:“从前的我在独孤奉君氏,只会对自己人凶,来到江湖,才发现对自己人凶出境界者,还有人外之人啊。”
他见到陈诟武如啃了泥巴,上下都是沫渣,立刻道:“怎么了老鼠屎,莫非你还认为可以回樊城,才来的萧州找你旁边的这位?”
陈诟武咬着牙,气的不轻,平生最难耐有人说他的是非,并且是当面戳痛楚。
君义奥两样都占了。
他面色铁青,动手前刻被尤图一捅软肋,转道:“君无悔,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你应该听过君子永远无法斗过小人。小人无所不用其极,可得注意往后,千万别留下我出手的余地啊。”
君义奥眉眼跳了跳。
他继续道:“将来你若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会想尽办法将你打磨成我想要的模样。”
“至于现在么?”他转了个弯,开口:“我还不想与你们斗,则好好与你玩玩猫抓老鼠吧。”
许晚晴快出一剑,剑气灵元汹涌,往两人所站的中心而去。
尤图雄嗤笑了声,随后快不及眼使用太玄剑气,青光暴涨生机现,接招化招,相乘相生的将她的招式以太玄剑气转成自己的,往另外四人身上扫去。
陈诟武也不慢,利用阴冷的灵元,驾驭武魂剑,带着尤图雄离开,话音传来道:“萧州的事没完,我们心愿末了是不会离开的,你们想抓则要放出真本事了。”
“该死的。”许晚晴怒喝了声又追去。
“晚晴。”金临潼唤了声才对月三蓉道:“月姑娘,晚晴不容危恶横行,我知你们有事则先回城,处理此事再联系。”
月三蓉点头,似不放心于那人相对视。
君义奥担心的道:“金兄,许姑娘追去不方便,来了陈诟武更添尤图雄气焰,不如让陈偈同行,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这”金临潼看了眼陈偈,明白他们并非相同的宗派,于是道:“不知陈公子可愿同行?”
陈偈合起墨俨刀,跟着他去了。
君义奥身他们点头道:“陈兄放心,秦兄不会出差错,我与商蓉关心稽兄后,会立刻与你们会合共同出力找人。”
月三蓉拿出一枚沧桑楼特制的信号弹,递给陈偈道:“若遇上他二人,则通知我们。”
陈偈接过收入储物袋,道:“君公子月姑娘,二公子有劳,我与金兄一会两人。”
月三蓉双眸轻动。
君义奥应下道:“陈兄金兄保持联系。”
金临潼道:“我们先去追二人。请。”他说完,与陈偈消失在许晚晴所在的方向。
月三蓉、君义奥目送他们走远,才从彼此眼里看到担心及忧虑,一为萧州酒楼,二为三人行踪。
他们并没有担搁,既然尤图雄不在手上,那么还是先回萧州酒楼,关心稽天涯要紧。
他们回到酒楼,酒楼被砸的四分五裂,找不到一张完整的桌面,连伙计也只有抖擞的,缩在角落的份,秦一琯在厚实的墙角,身边有个小丫头。
稽天涯与其兄却在半空斗的正酣。
月三蓉手起月寒术,打在两人身上,阻止他们的对战。
君义奥看了眼酒楼,心念:稽天涯这货,比我更加能窝里横。
稽天涯两兄弟都躲开了月寒术,回头见两人前来,他上前问:“蓉蓉你怎么回来的如此快,有察到是谁动杀的萧家么?”
“天涯”月三蓉传送永恒决,将他消耗的灵元补充道;“你们怎么会……”
“蓉蓉,这是我的事,你别理会了。”他哪里会让人担心,一肩扛起看向比他多数道红口子的稽天峻头道:“这里的事你大可回稽仲府告诉爷爷以及老头,我可全权接手。”
“稽天涯我是你大哥。”稽天峻上前重重踏步道:“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沧桑楼不是你呆的地,你迟早会回稽仲府,到时我要让你哭着跪下求我收留。”
“啧。”他好笑的道:“你说完了没有,如果完了,那么可以带着你的人滚了。”
“天涯。”月三蓉将他拉开,对上稽天峻疏离道:“稽大公子怎会来此地?”
稽天峻自从与,金临潼从阵法脱困,带着大批稽仲府的残兵败将,无法再度继续执行爹交代的任务,分别后,带着门生弟子回萧州找大夫安置,并且处理伤亡后续。
他这些天忧心忡忡,从稽仲府来时,立下过豪言壮语,前来萧州必会让爹与爷爷满意,保证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
如今,夸下的海口无法实现,如果没江湖客许晚晴、金临潼相助,那么会死在尤图雄手下。
他向来心高气傲且不容失败,走投无路的,正想向稽仲府求援。就遇上稽天涯带着沧桑楼的小丫头、秦一琯在萧州城溜达,欢喜上前要求他相助稽仲府完成任务。
稽天涯对他的打算,不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无非就是借自己之力康他之慨,任务完成自己没有功,任务失败,他没有责。
这种事,稽天涯在稽仲府为他的好大哥担下太多回,又怎么会不明白?
稽天涯果断拒绝他的请求,带着小丫头、秦一琯回酒楼。
他却犹如猪油蒙了心,有个如替死鬼的稽天涯,不将人往此事上带,他造成的过失,恐怕稽仲府顺位继承人大公子的位置不保。
自从他失去承接十二地气的资格;稽天涯与君义奥精彩的战斗,若有若无的影响着稽仲府掌权爷爷稽仲同的思绪,使爷爷最近无事就会念叨稽天涯。
他与稽天涯讲道理,讲的口干舌燥,磨的消耗耐性;稽天涯不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好先打一场为快。
稽天涯没什么,打小就是与他这样过来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在稽仲府比比皆是。
来到萧州,欠抽且随性的没人劝,才导致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