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院外面嗖嗖响,所有人都不敢轻易的离开院落。慎独台的从前绝对不是这个模样;不然江湖百家的人早就知道,从而暴露在世风日下。
月三蓉六人围坐成圈;乔香儿来回走动端盘洗碗,穿着围裙忙进忙出。君义奥去了某人旁边,端起一碗绿豆粥,吹了吹往人嘴里送。某人摇头不吃。他尝了尝味道不错啊,怎么会不吃呢?又契而不舍的把食物往人嘴里送。
月三蓉拂开了碗。
稽天涯看在眼里,心里喃喃痒,蓉蓉从前什么时候有现在的模样?君义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道理自己相伴了十五年,倒头来,却与君无悔似老夫老妻啊?
君玄离这些两天,一直在看着君无悔与月三蓉相处,开始的震惊;现在的适应。总算过渡了跳脱期。开始有人说君义奥会与月三蓉在一起,他不如相信老母猪会上树。
现在是,月姑娘冷清又高贵,却从来放任君无悔近身;明明吃饱了,君无悔如给小鸟投食,依然会张嘴。
他的世界仿佛晴天霹雳,轰的脑袋眩晕,与秦一琯、陈偈对视而笑。
秦一琯回秦纾宫,与陈偈看多了君义奥是怎么惹月三蓉的,还恶整了一路呢,心知两人怎么在一起的。
不多说露出意犹未明的一笑。
陈偈待月三蓉更像妹妹,二公子缺心眼不会计较,他为月三蓉的往后考量,对君玄离尊敬有加。
君义奥拉了拉某人开口:“商蓉,再吃点,乔姑娘很会煮粥可好吃了,来。”
“饱了。”月三蓉看了圈人后与好友道:“天涯。”
稽天涯纠结中开口:“蓉蓉,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即使不能在一起,你依然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们如此亲近,还是别再计较早就明白了的事吧?
稽天涯有些苦涩,却不到心里去,君义奥,自己揍了可不止一顿吧?日子啊平衡平衡就过了,蓉蓉还是会在意自己,那就好。
“今天冯桧来时,有没有感觉到变化?”月三蓉问出后接道:“他周身灵气纷杂……”
君义奥来劲了扬着笑立刻道:“太易剑气似乎不在他那里。”
“君兄?”稽天涯白了眼,总是争先的家伙,没叫也兴奋,过头了吧?
他来到人身边,如从前顺溜的抓过了人的手开口:“蓉蓉,你是不是想说他身上的黑恶之气,参和了太极剑气?”
月三蓉微微的点头。
君义奥不服,可总感计较下去,某人会帮稽天涯,只好酸溜溜道:“不止有太极剑气吧?”说着化下了个赤焰金丝咒,六人全部在中间才道:“他似乎遭受反噬导致周身气息不稳。”
月三蓉道:“什么会反噬他的功体?”
稽天涯道:“也许是他修练邪门功法走火入魔。”
君玄离道:“堂堂仙首走火入魔可轻易控制?”
君义奥道:“玄离说的不错。”
秦一琯道:“他一来就阻止月姑娘君兄的合奏,我看啊肯定与你们的琴斗有关,再来他的架式是要月姑娘死……呃……君兄,你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他的话没说完。
君义奥提着他的脖子阻止。
月三蓉古怪的看着他好一会。
“咳咳咳。”秦一琯脸涨的通红,不断的咳嗽,抗议的望着君义奥道:“你干什么总是这样提着我,告诉你我没有武功有陈偈,再这样我让陈偈上。”
“呃,抱歉秦兄没有下回了。”君义奥额头冷汗直冒,这货说话总是有理有据,可是不经心,说出来连说过什么都会忘记,不阻止,他们又找不到他说的是什么了。
君义奥对月三蓉道:“商蓉,你觉得有可能与泷烟清心曲有关么?”
“八九不离十。”月三蓉淡淡的道:“清寒剑的太素剑气没在他身上露出过。”
“这样吧,等到深夜我找冯莺一会……”
啪。君玄离一掌扫下去。
君义奥没说的话回肚里,惹毛了、气炸了、也懵了,怒起身在他肩上重重按下去道:“玄离打我过瘾了是吧,上午那顿拳头我没找你算账,你这会又打几个意思?”
咯哒咯哒
房间里的人分明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
君玄离吃痛,有必要提醒大咧的兄弟,小心别把月姑娘给伤了道:“君无悔你有了月姑娘,还提冯莺做什么?”
他一句话让房间刹那静如针落。
“呃。”君义奥眼珠转了转,停止不再蹂躏他的肩膀,回头望向某人双眸有丝困惑,立刻坐回位子上道:“商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冯莺明白冯桧的近况。”
“我知。”月三蓉看了眼他起身道:“戌时将至休息吧。”说完转身回了房里。
君义奥回头对众人尴尬一笑,最终按下了找冯莺确认的心思,回房睡觉至天明。
他们来到广场时,一行人其乐融融。
乔香儿为他们准备早点,月三蓉并没吃多少,多带了些来广场,刚站定,就见广场中的人,个个双眼放光看着她手里的食物,问明原因为后院的食物虽然正常,但是很少。
冯晦果然还是个下作的,并没有公平对待在场每个人。
月三蓉不吃,她吃不了那么多,果断分了些给同修,多少吃些垫底,以便减少一天的消耗。
冯晦从旁来了,把她的食物全部打翻:“这里为慎独台,你公然唱反调是想尝尝地牢的滋味么?”
乔香儿见是他敢怒不敢言,面对他的逼迫,往后退,一步三步五步之后退到秦一琯旁边。
秦一琯顺手连带把她拽身后。陈偈眼动了动,站二公子身前。
“让开。”冯晦大声道:“让我来请的结果很不好。”
陈偈没了刀,一身的气息可没散,灵元隐隐待发。
场面针尖对麦芒。
这时,慎独台外进来的,陈诟武人没到掌声先响啪啪啪。“不错,秦纾宫果然是个大门派,惹了我们还不够,还要树二公子为敌啊。”
陈偈见他来到,产生厌恶,不由退了步。
陈诟武站到冯晦面前,对月三蓉、稽天涯恨之入骨;他与冯晦回到离凡道,尤图雄全靠睿山长老延续一命,仙首外出去而复反后,出手救尤图雄性命。他则一直陪在尤图雄身边,直到今天下来慎独台。
没想一来还能赶上好戏。
月三蓉看着陈偈退了步,不动声色上前。
冯晦:“你怎么下来了,尤图雄伤好了?”
陈诟武:“快了只需要十天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哈,到时要让他们好看。”
“我先来就是为他讨个公道。”
“那今天我们好好敲打敲打。”冯晦说完话,又正面挑衅月三蓉:“怎么了,月姑娘当真是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成?”
“你的话煞气重。”月三蓉冷峰如冰蚕,一颦一蹙动之间,深刻的印于惊天容颜,道:“我是你则会收敛。”
冯晦没开口。
陈诟武恰似疯狂的野兽道:“月姑娘,这回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说完又对冯晦恭敬揖礼:“二公子,想必你也知,我对沧海遗珠心动已久,此番尤图雄也在,你不如成人之美,把她交给我处理吧,您放心我会把人训服的。”
冯晦只感好笑,不知为什么他从来看不上冰冷的月族之人;倒是他大哥心心念念的为月拂衣;陈诟武却与大哥口味相同,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哈哈。陈世子果然深明大义,这样吧尤图雄来后我们明确分工,到时我把她让给你。”
陈诟武眼露精光:“如此,多谢二公子的好意了。”
月三蓉神情如冰,却在控制的范围内。
君义奥的怒已经漫延到周遭,上前把人往旁边放。
陈偈比他更快,对准陈诟武小腹踢了脚下去;他竟然敢玷污月姑娘,教训了再来论其他。
“啊。”陈诟武没想木头般的陈偈会动手,冷不防吃了脚,出武魂剑。
唰,一声响,长剑如夺魂舍魄,毫无留情往陈偈咽喉右臂而来。陈偈往后退,玄刀心决转灵元,一击打偏剑招。陈诟武飞身而上,如万丈流星,协耀眼寒芒,若车水马龙,快狠毒厉的往下落。
陈偈屠手接招,招来如撼岳,退步脚扎根,留痕两尺深,威压锐减之际,化出一张符咒,再度打散了陈诟武的招式。两人招来式往对了将近百招才落地,陈偈手上有划痕。
月三蓉手出月寒术,快不及眼把落地的陈诟武冰封。场面转的太多,快到陈偈落了地;月三蓉就有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
这两人莫非吃了闪电?
君义奥无不诽谤着,而其他人却在等着接下来的,冯晦找乔香儿的碴呢,谁人也不敢否认,他就是来闹事的。
稀世兄妹情,你珍我也真。月三蓉对陈偈淡淡的关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陈诟武侮辱,自己受得了,陈偈出头,自会相帮道:“带上你的人,别出现我面前,否则,见一次冰封一回。”
“月三蓉。”陈诟武被冯晦解除冰封,牙齿打颤的想要开口再说话。
月三蓉回眸凝视;他要说的脏话咽回肚里。
冯晦的手很痒,转眼见陆世宗来到,只得乖乖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