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望睡过去永垂不朽的容颜,得与失兼顾之中,忘了时光的沉沦。
找不到平衡,苍天不曾饶过谁;一世浮华,消与存中,惊艳的线,往事如风,差了地狱与黄泉。
起落无定,山河悲愁。一边念着的大好春光,一边顾的为苍生大义。忘了自古情与义难两全。
商妃睡中如冷美人。锦雪晴绒在身,淡然又泛起月华光芒的衣裳,即带熏香,又有花枝暖蓉的清凉。
徘徊绵远的容颜,几度浮沉寒江雪,好似落叶归根,又如凤凰涅磐。
雍容华贵、不失凤仪天下的发饰,还在头上盘桓,就连冰凰展翅簪都栩栩如生。
灵力的滋养,粼光若银叹,点点闪烁,导致浮动的荒帝不至于真的胡来与放肆。
烟鸿暮羽朝阳归,婆娑光照微树霏;浮波轻叹三千转,不到红尘九霄随。
蓝焰遗珠为保护,商妃肉身不化的唯一颈饰。
傲帝蜕变成荒帝时,已将后续准备好了。
同骷台上,许多姑娘往来,更有得到特许,可以进入同天居。可谁也不能踏入寒江雪。
山海藏深恋,荒帝做的滴水不漏,任谁也不敢来放肆。
“您没有发现,商妃的不争最善,即没有过往,更心安。”白虎一声长叹,道:
“珠玑临死前曾对我说‘师尊,谁也测不到荒帝的情意有多深。我累了,三个月在同骷台,美梦的破醉不得不看清现实。我真的很羡慕商妃,可是无悔……’您知我的感受吗?”
荒帝想起珠玑不晓得几时离开,所有的风月,非眼前人,与吃饭喝水有什么关系呢?
白虎兀自说:“我看着她从小长大;毕生之梦能在此呆一晚。明知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到死都无怨恨心。我问重新来过,她回答的为依然是步入高台。傻的可怜吧?”
荒帝淡淡的点头说:“她们都为心甘情愿的。”
苍龙苦笑道:“你啊,给了她们一个很好的梦。芳露死都还在怨商妃。她不甘啊。小时看着你的背影成长。可知你的一个转变,到底乱了多少想入高台的姑娘们的心?
或许你是爱商妃。可你对她们太无情。唉,荒帝,我只希望大起大落后,商妃真为适合你的,不会断了前缘。若是她真的狠心,与你来生不相认,可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荒帝眉眼微动,留到最后,注定要痛到最深。青烟如梦,尘沦的路上,只能与过去同行。
太多的机会,被丢弃,没珍惜;影如鸿沟,跳不过格局。
苍龙自顾道:“丫头的情意太真,是个要强的性子。君族后辈当中,我看好你与芳露在一起。可是啊,她想的美好,成为荒帝的女人,也觉得与傲帝商妃的情义相同。”
白虎从旁说:“珠玑去的很安详,更没遗憾。老朽多了沉重,看白发人送黑发人……”
每一场红尘的消涨与底事的变迁,都需要有人堆垒、化散。
若是没有,谁能坚持与守护高台呢?
倘若傲帝不值得百家托付,会散了同骷高台的凝聚力,谁还真的往高台听命与安身?
玄武回忆道:“我妹妁羽对您心爱有加;小蓉太通透了,当今世上,找不出另外的。”
鸱尾在她的怀中吸吸鼻子道:“商妃打从开始就没害怕过世浪。拥有傲帝的情意,还有朱雀作陪,等待与固守道运成为毕生的唯一,哪来的时间与精力与她们斗?”
苍龙眼一瞥,似笑非笑:“你一针见血的,不会与朱雀走的近,学到了得理不饶人吧?”
“切。欺负商妃背后无人的是你吧。朱雀长留同骷台,还不是你族不接纳。
你与傲帝一并来观察与处理放肆挑衅与滋事,结果呢?
你女儿说什么,还记得吧,商妃无德,同骷台立了五百年,子嗣都还没为傲帝传承。
小肚鸡肠,连接纳侧妃入高台都不肯。
无德之人注定要败坏君族最耀眼的天帝呵呵。
我都觉得是不是她的话太准了,才会使得同骷天因此而落呢?”
玄武用力一提,满脸黑线道:“你是不是休养好了,不揭短还不成?我把你丢出去?”
鸱尾满是暴燥:“玄武,我所说为事实,你妹来闹事,你从后赶来知晓她们怎么说的吧?”
来同骷台闹的,又何止为此?
不堪入耳的话,朱雀都恨不得给她们一两剑。名门望族,竟然无脑又没经过口与心来闹。
几个姑娘衷心高台,没被各自的家族安排婚配。
拿三千之罪无后为大来威胁商妃。
朱雀为商妃最亲近的,都没她们大呢?
玄武从旁道:“妁羽对我说‘一个人掉进情意的怪圈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为过去的念想,也为时光的付出,要对往后负责。’
我觉得很好笑,可当满身的荒芜回归族时。我才明白,也许不是爱,而为虚荣作祟。
身为她的姐姐,只会遵崇大义。她的选择为她需要做的,与我的关系在成年后,没有管制的必要。”
荒帝剩下苦叹。红颜易散,谁能无悔走一遭呢?
走过的路,慢慢的变成无光的点影,努力抓住,为无数的黑暗。悔恨变成一派云淡风轻。谁的错?
白虎从旁笑道:“逼宫要商妃立侧妃,是傲帝澄清与商妃情投意合,花好月圆。是一对神仙眷侣,地老天荒不变情,海枯石烂不分离。”
荒帝缱绻的视线,不再徘徊商妃。待得鸱尾的话起,又若无其事的回头。
小神兽三年来,长了许多,同骷天的岁月,变得地老天荒。
对于拖磨,有了过渡。走了一程,找到世浪清心。
“傲帝若会站在商妃的立场,不给多情的机会,不顾谁的情,则不会助长她们占尽便宜。
可傲帝只是为了要结束闹剧,并不知晓有无数的恶语攻击商妃。
或许知晓也会一笑了知吧。
因为傲帝的眼里,商妃为齐肩者。他能走过的路,到达的高度,普天之下只有商妃能相随。
才会凡事都做的很好,却在事后,接朱雀的拳头。导致荒神在三千年能自由进入同天居后花园。”
玄武、白虎苦笑,鸱尾懂得大局、更加冷眼帝观啊。
苍龙笑道:“你被傲帝戏弄的次数不少,更被朱雀当沙包打过。还能忠心商妃与朱雀。”
鸱尾不是滋味道:“你们可知此一时彼一时,让商妃去周旋,真的很不容易?
她们到来,商妃纵使再清冷的不理事,也会从暗中关心。
毕竟还为你们的掌上明珠,心头至宝,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才为商妃傲帝的错?”
苍龙叹道:“按照正常的时序,五百年应该有后嗣传承吧,更何况为傲帝?”
鸱尾不喜:“百家争鸣的时光,有灵神现世,最终被江湖分食或者处死。同骷天立世还有两只冰雪中的精灵,从青山走出来,你们还不觉得有很大的变数?”
“青山”苍龙一叹:“若非我有明确的消息,也会怀疑真伪;商妃应命是为神族的旨意。怎会需要五百年都不见子嗣,纵使你说变数与变迁,可知理由在芳露面前压根都没用?”
鸱尾冷笑。转念一想,商妃为雪仙玉骨之体,承载同骷天的福祉。
哪有时间与机会,与别有居心者谈论天意及人心呢?
他们压根没有正常的谈论,一味的拿没有后嗣来说事。
时运与道运,底线的对错,过去与时光的堆叠,时空长存的后续,非没有对错与得益。
面对的苦涩,谁知谁的运,谁又能过谁的情,谁能渡谁的劫?
商妃是很好,走过的时光,离开的岁月,一睡不醒,留给他们的为生离死别。
倘若知晓了会面临此幕,不会当真将情天拖磨吧?
散了灵识往天地之间。
不希望荒帝作贱自己来要求她回归。
荒帝的情天,未来的交跌,变成迷。
无法掌握,演化不了。只恐高台的功德太广,立的时间太久,责任系身没有完的时候。
一心求着要入死,更想陪商妃往红尘中打转。
鸱尾难以自拔问:“苍龙对商妃到底存在怎样的想法,你为何从开始,都没有侠者的心态,将商妃朱雀接纳呢?”
苍龙沉默许久:“你可知东壬门的苍生,到底有多少?”
“左不过同骷天的五分之一;傲帝眼明心清的很,荒帝不理事,你到底什么模样的?”
“苍龙境有四亿多苍生;玄修占去百分之三。在看高台落,在念什么你知晓?三年对战,君族被荒族攻击成战火最广的地盘,我要立苍龙境,首先要做的为安下。你要记住部下若强过我,强过高台,强过君权神授,我不反,他们会逼我拿刀将同骷台的一双人砍了。”
“同骷台的风雨三千年,你境内没有反,为商妃与朱雀先走了。他们是正是邪,你的周全是好是坏?”
苍龙摇头:“你错了。历来的运行都由两种极端产生的。立世者需要向一个目光看齐。苍龙境会将风波引向朱雀境。
你知吗,倘若朱雀真的会管南离门,东壬门必会将商妃除去,更会有风波往同天居。
荒神,芳露,珠玑,妁羽,青玉,哪一个好惹。不是念商妃,就是对傲帝有情。
高台从来没稳定,正如朱雀从来不上心朱雀境相同,他的存在为护商妃,东壬门的运行则为将风波推却,你懂吗?”
“我不懂。”鸱尾睁开道:“你的女儿,给高台制造多少麻烦,逼商妃立侧妃,有辱同骷台的尊严,让商妃与她姐妹相称……荒帝将她送回苍龙境,我觉得有生之年此事为最好的。”
苍龙境主啼笑皆非。
白虎从旁持酒坛。
玄武又想拽小神兽丢出去。
鸱尾摆摆手说:“商妃一生情寄高台。若没杂七杂八的,冷静安心闭关,千年可修行雪仙玉骨。每一回遭了难,修为境界不进反退,你知多少为你女儿及贪恋傲龙的姑娘造成的?”
白虎笑道:“不止你想喊冤。生存不容易,麻烦与矛盾会演变成为灾难。商妃消耗雪仙玉骨守护高台,我们的付出与坚守也不容易。”
鸱尾冷笑道:“个人苦个人担,你的弟子永远在燥动。幸好你们会讲道理,否则……”
玄武忙偏开道:“同骷台还为守护,别瞎说;四境一台为同骷,你越乱越想做什么对吧?”
鸱尾偏开了头:“傲帝走了,留下荒帝,你们很清楚必定会血流成河,又何必说好话?”
“荒帝?”玄武无奈:“您就不能多管管鸱尾?”
“呵”荒帝没回头:“还有何话吗?”
三人相对,临近丑时,同骷台外并未发动攻击,好不容易,盼到机会,哪会真的离开?
鸱尾又开口:“还记得五百年前的傀星乱,商妃为救傲帝,化混沌神,散了雪仙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