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义奥一身的气质似海深不可测,更带光鲜与傲笑红尘的睥睨天下。他对秦怀安会为某人说话起了探究,准确是吃味,想起自己对冯莺的态度。
一抹难解,悄悄爬上他大大咧咧的额头。
月三蓉坐在他的旁边,冰冷的双眸,不由自主与他相对。一者少年英气冲天,背上的负担生生压弯了腰;一者冰雪聪明,外事外物的困扰从来不少。
你是我认可的,无论过去未来我都不会放弃,更不会轻易的认输,地老天荒你都不可能逃得开我,我也不会给你机会逃离!
为什么?
商蓉还请相信我所做,有些事过去了,我不会解释更不会重蹈覆辙,但请你别太过担心,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用操心那些个邋遢事儿,我不想你面对那么多。
是这样吗?
你好似不太相信?
一个连解释都不给的人,傻瓜才相信。
哈,你不是,可你也相信我的对吧?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所以然,那些身外事,交给我来吧。
你承担的太多了。
那是必须的,我可不认为你也需要一块来承担。
所以你从来就没有把我算进你的风暴,就算面对人的寻问也一样。
月三蓉不再与他相对,低下了头壳,没有让人看清,眼里所带的是何绪。
君义奥回神,这伙人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未免好笑摇摇头,对上秦怀安的眼道:“秦宫主那是我与商蓉的事,与你以及众人无关还请……”
“大胆。”秦怀安暴躁脾气上来,当场就想教训他,手中的大刀往他额头来。
四座皆惊的起身。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场面,冷汗直冒无法适从。
“宫主息怒万万不可。”步夜明跟在月沧海的身边久了,遇事圆融冷静,连忙阻止秦怀安。
“宫主刀下留人。”君玄离连忙拉走了君义奥道:“君无悔这些天来,对自身从小带来的灵元控制不住,每回都会处在暴发的边沿,还请宫主不看僧面看佛面饶过他一回。”
“小蓉多谢宫主的关心。”月三蓉向秦怀安揖礼,江湖乱至百家,宫主更见碧血真情,越发对小辈关心了,道:“君宗主所言无误还请宫主切莫担心太过,让我们去面对吧。”
秦怀安一刀下来,见到在坐的人起了不小的波动,独独君义奥一副不轻不重的态度,带着不好不坏的试探,忧心忡忡。他对小蓉的认可,远超对自家臭小子的关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君义奥的态度暖味,对冯莺的接近没有给过什么解释,更感觉他一身的黑暗之气,是最为重要以及要面对的问题。
“小蓉让开其他人出去。”秦怀安袖一扫,步夜明、君玄离以及玄门世家的人离开,只剩下月三蓉、君义奥才道:“君无悔,我的耐性有限现在我问一事你如实回答。”
君义奥揖礼道:“秦宫主想问什么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话好说切莫动刀。”
秦怀安问:“你一身的黑恶之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君义奥回:“宫主,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秦怀安道:“哼,别以为你能扛天,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嘛?”
君义奥问:“哦,莫非宫主还会为了谁不成?”
月三蓉道:“君公子宫主为自己人。”
“商蓉。”君义奥加大了声音阻止人开口。
“小蓉别多话。”秦怀安对人倒是更维护,只道:“他这样出去闯荡江湖,迟早会被世浪掩埋,小蓉真为他的往后着想,让我来审问想办法化散他一身的黑恶之气吧。”
月三蓉双眸动了动,那人身上的黑恶之气能化消么?
君义奥放肆大笑“哈哈。”笑过后双眼看上首位坐的秦怀安,只问:“宫主这么好心,倒是让劣者也要多谢您了啊,只不过我为何要听你的话呢?”
“我拿起了则是我的,你想化散什么又要怎么化散,你能嘛?”
秦怀安立刻起刀,嗡。
君义奥一个错身,嘭。刀落在桌案,平削了案桌一角、去势不减回来之际,又往他心口去。他手起黑元,易手握住了刀柄,顺风顺元一刀抛回,还了刀给秦怀安的要害。
月三蓉拿起玄机一挡,哐啷,一声响刀剑相对,望着君义奥神情又去了远方,寒意四起且清寒冻骨。为何你连商谈的空间都不给?没有说话,转身离开营帐。
营帐外,君玄离、步夜明以及玄门世家的人,围成一圈,见到她若万年寒冰,冷若冰霜走出,各各惊的没边,四散离开回去休息,不再多关心君义奥的气息是怎么来的。
君玄离不由自主,伸手擒住了人,开口:“月姑娘还请相信君无悔这么做有苦衷,你别……”
“君宗主还请您放开小姐。”步夜明哪会给他机会,手出一拳抡过去,他吃痛放手之后,立刻请人回去营帐道:“小姐,我已经准备好休息的地方,我们去吧明天还需要对战。”
“嗯。”月三蓉离开。
再一次被人抓住,一道傲气凌天的声音,也从耳边响起:“商蓉,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刚刚也忙着没有吃,不如一块去啊怎么样?”
“不用。”月三蓉冷冷的道:“夜了我不习惯。”说完拂开他的手,径直离开大营。
君义奥望着人转身,失落之情一闪而逝,刚想追去,冯荆急匆匆从后营走来,对他道:“君公子,姐姐灵元不稳逐渐有散去的现象,还请你关心。”
“冯莺?”他有一闪而逝的担心,转身去了后营。
月三蓉略走了数步,顿在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步夜明停下,看了眼她的目光向后营,微错愕开口:“小姐是关心冯姑娘么?”
“无。”月三蓉再度往回走。
“呵呵。”步夜明闷声一笑,来到了人面前,憨厚道:“小姐,心有所念,必有所欠。夜明虽然不知您与君公子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不愿小姐往后困于心境。”
月三蓉抬头。
步夜明依然笑笑,挠头毛道:“小姐您既然担心,那就去关心吧?”
月三蓉重复念道:“心有所念,必有所欠。”后回营帐,反手把自己关在内中静坐。
步夜明的鼻尖差点碰疼,推了推门帘冰封了,咧嘴苦笑去安置少数的沧桑楼门生,静待天明。
秦怀安虎眼带笑,摇摇头,看着一行人,只好书写一封书信,尽述月三蓉、君义奥的近况与月沧海知晓。也去了关心今天大战下来的伤亡不提。
秦纾宫中坐镇一排排的人。
他们个个大气不敢闯,连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偶尔有人抬头,很快看眼主位,又去了稽天峻的面前,一闪而逝后,低下头不再去论其他的诸事。
冯晦自从坐下后,面色黑如锅,气色差劲的,找不着从前的任何谈笑生风。
稽天峻才有种飘飘然的感受。
不为其他的。
正道有君义奥可以吸收黑恶之气,并且不会变成坟尸。仅此一点足够他挺直腰板,在江湖玄门世家面前,横行霸道一段时间了。
他的神情最是轻松。
冯暗手里的茶杯重重往下摔,嘭声响,底下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闯。
“大公子,我们务必要找到反败为胜之法才可。”说话的依然是稽天峻,只不过比之从前更响亮:“君无悔只有一个人,大公子也注意到了他顶不住时,沧海遗珠从中相帮最为重要的一击,我想这个才为最难对付的。”
冯暗回想,月三蓉最后好似拿箫对付漫天的黑恶之气。
“伴君箫?”他深沉的问:“此箫不就是君无悔的么,为何会在她手上而没有回归?”
稽天峻心生一计道:“大公子,他们二人足可破坟尸,明日对战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再来乱坟尸大军;黑恶之气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归,只有两种解释。”
冯暗好整以暇问:“哪两种?”
“一是他们也会控制坟尸。”稽天峻全盘托出:“二是黑恶之气被控制。才会回不来,大公子,不如明天把两人引入城里,我们逐个击之您觉得怎么样?”
“哦?愿闻其详?”冯暗眼睛亮了亮。
稽天峻立刻起身来他耳边,低低说了数语,眼里凶光乍现,更多的歹毒,仿佛在说:月三蓉、君义奥是你们闯进地狱的,我可没有逼你们啊。
冯暗的沉障变为乐子,收敛了没出口的开怀道:“此计甚妙你去布置明天我们再来演一出好戏,切记精细些我要让君无悔有来无回。”
“是。”稽天峻笑的开怀,得到命令点了稽仲府的人马,径直去城门布置埋伏。
秦州的对垒,更甚天下的对垒都没有消下去的余地。每一天,坟尸的队伍都在增加,一场白热化的,正与邪、白与黑、道与魔的对战,从来苦的为有情众生。
城外的鲜血为时光褪去了红色,结成血痂随风干后掉落于地,更加滋生来年草木。
冯暗于城墙上,扯开嗓门大喊:“秦怀安,今天的你在劫难逃;月三蓉君无悔我必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秦州在睿山的脚下,秦怀安记住早晚有一天你会在我的脚下,哈哈。”猖狂的笑声落,他挥手:“弟兄们,今天我们除去秦纾宫余孽,来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杀。”
顿时,秦怀安所带的门生面色不好,纷纷与之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