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宫异如此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深感自己真的不是那种心细如发的人,确实是虑事不周疏忽大意了。
南宫妙晴因为我的缘故重伤乌月道人以后不得不离开了镇河宗,但她却并没有像地蜃人皮他们几个那样归于古巫门。
如此一来,镇河宗在派人追杀报复南宫妙晴的时候,妙晴她又没有得到古巫门的帮助,势必孤掌难鸣。
我心里一紧急忙问妙晴她在什么地方、是哪些人在追杀于她等等,并表示我马上就带人前去相助。
南宫异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以妙晴的身手修为和智慧,镇河宗的人要想追杀于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心里面的紧张终于多少有些缓解放松:妙晴当初差一点儿就伏击诛杀掉乌月道人小侏儒,以她的身手修为和智慧,只要她不以少对多主动出击,镇河宗的人要想追杀于她确实也非易事。
接下来我赶快追问南宫异,妙晴她可有重伤在身、重疾在身还是怎么回事等等。
南宫异全是摇了摇头最后告诉我了三个字--童子命。
“童子命?哎呀老人家你早点儿说嘛,真是吓我一大跳!”
听南宫异说妙晴她是童子命,我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童子命这事儿我了解,当初我邻居家的一个小孩儿就是童子命,请人扎个纸人儿、烧个替身儿也就行了嘛!这事儿简单,古巫门就是擅长这个!”
南宫异再次摇头叹息一声,表示童子命要分真假童子命,如果是真的童子命,哪能如此容易化解啊!
瞧了瞧南宫异的眼神再思忖一下,我试探着问南宫异,扎纸人子烧替身的方法真的不能化解吗?
南宫异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所谓真童子命,就是天界当中因犯花(动了春心)犯错被贬、因贪恋红尘私自下界或者因天人福报享尽等原因而投胎为人,中途即将被召回时岂能因一个纸人替身而得以幸免?
我眨了眨眼沉吟了一会儿,觉得南宫异说得有道理--
如果用一个纸扎的假人都能蒙混过关的话,那些天界神灵就智商感人太好忽悠了;如果纸扎的假人子就能充当天界童男童女的话,特么天界当中早就童男童女满天飞、必须成立计生委计生办了!
想到这里,我赶快问南宫异,妙晴她确实是童子命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她是哪种类型的?既然烧纸人替身的方法解决不了问题,我如何去做才能帮得了她。
南宫异神色郑重地告诉我,他以前与南宫妙晴只是以南宫家族世代相传的类似“心电感应”的方式进行沟通交流,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儿;
这次不期而遇,南宫异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了他的血脉后裔、南宫妙晴,同时也发现南宫妙晴竟然是真的童子命,并且将以刀剑之劫的方式轮回数世以后方被召回。
“以刀剑之劫的方式还要轮回数次?这,这说明她当初应该不是因为犯花思凡那一类的原因而被贬的吧?”我觉得南宫妙晴当年肯定是犯了大错。
南宫异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那丫头应该是知法犯法、私放灵物下界因而获罪被贬,所以她在被重新召回的时候必难善终。
我搓了搓手赶快追问南宫异,妙晴的事儿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化解?我怎样去做才能帮得到她?
南宫异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他虽然能够看得出妙晴的童子真身之命,却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解决。
“大概的方向呢?老人家您能说个大概的方向也好啊,要不然这事儿真是让人找不到方向!”我自然是紧追不放。
南宫异告诉我说,他原本就是古巫门人,所以深谙寻常化解之法根本无效,无论是焚烧纸人替身还是焚箓告天求情均是难以化解;
唯一能够帮助南宫妙晴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想法找到当年她故意私放下界的灵物并让其重返天界,这样才有可能将功赎罪得以善终。
至于南宫妙晴当年私放下界的灵物到底是什么以及现在何处,南宫异也是非常无奈地表示他也无法知晓。
虽然我来的时候好奇之心十分强烈、想要问南宫异很多很多的问题以解心中的疑惑,但是在遇到妙晴的这个问题以后我再也没有心思多问其他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立即向南宫异问清了南宫妙晴的住处以后马上起身告辞、准备离开。
即将分别之际南宫异告诉我说,多谢胡门主今日相救之义,妙晴之事就有拜托胡门主了,以后老夫就在这片密林之中栖身修炼,但有事情可来此处见面。
“老人家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能力的,就此告辞、后会有期!”我冲着南宫异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怪不得妙晴她外表看上去冷若冰霜呢,原来上辈子她竟然是个天界童女,而且是因为私放灵物下界因而被贬!”我一边走一边感叹着,似乎又听到了她那种清脆冰冷的声音,看到了她那个冰清玉洁、俏面含霜的模样。
走到燕采宁、秦无羽他们那边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我神色明显有异吧,燕采宁赶快迎了过来很是关切地小声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不及多说具体详情,只问燕采宁说,采宁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化解真正的童子命吗,而且是那种犯了大错被贬下界的童子命?
燕采宁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声试探着问我说,南宫妙晴是不是童子命呀。
我根本也没有想要瞒着采宁,所以我立即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想要帮助南宫妙晴一把而又不知道从哪下手。
“如果是真童子童女命的话,确实难以化解;如果又是那种犯了大错而被贬下界、投胎转世的话,更是不容易化解得了,”
燕采宁一边走一边轻声告诉我,“解决这种事情,焚烧纸人替身与焚牒告天以及请僧道做法事都是不会有多大效果的;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就必须把他/她当年所犯之错得以弥补、将功赎罪,方有一线可能,否则难得善终呀,而且会多世轮回受此折磨的。”
“多世轮回受此折磨”八个字让我心里面更加紧张了......
回到大寨以后,我洗过澡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必须先去见见南宫妙晴再说,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妙晴她有所感觉甚至是有所残留记忆也未可知。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倒也可以趁此机会前往羊台道观请法锐道长指条路。
第二天一大早,正当我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寨子按南宫异所说的情况去找妙晴的时候,燕采宁已经洗漱过后早就在外面等着我了。
“采宁你起这么早啊?”我赶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表示也想出来跑跑步锻炼下身体。
“我在这儿已经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呢,”燕采宁微微一笑,“走吧,妙晴那丫头在什么地方,我陪你一块过去。”
“这个?”我搓了搓手感到有些尴尬,“采宁我,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而是......”
“好啦,不用解释了呀,人家相信你!”燕采宁扬了扬下巴,“人家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下山不安全,走吧,一块去。”
“谢谢采宁!”我这才上前几步握着燕采宁的手与她并肩而去......
按照南宫异所说的地方,我与燕采宁来到了一道峡谷下面,顺着淙淙溪流终于找到了一片但闻花香听鸟语、不见樵夫猎人踪的幽幽之地。
“前面剑气逼人、颇有杀机,应该是妙晴那丫头在苦练剑法,”燕采宁突然顿住了脚步附耳小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就不过去了。”
说罢这些,燕采宁冲我呶呶了嘴儿,示意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我明白燕采宁与南宫妙晴她们两个相见确实是有些尴尬,于是点了点头大步向前......
又走了不过几分钟的路子,前面树林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冰冷而又十分熟悉的声音:“是谁?胆敢鬼鬼祟祟暗中偷窥,当心本姑娘取你颈上人头!”
南宫妙晴果然隐居在此!我心里面一热急忙高声回答说:“是我啊妙晴!”
我这一回答不要紧,前面立马没有了动静,就连那种刚刚隐隐入耳的利刃空声也刹那间消失不见。
“你走!本姑娘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南宫妙晴知道来者是我以后,清脆的声音反而显得更加冷冰冰的了。
“妙晴你听我说,我这次找你真的是有正事儿!”我一边解释着一边大踏步继续前进。
“我不认识你,再敢向前,当心飞剑无眼!”南宫妙晴的声音仍旧保持在零度以下,丝毫没有故人重逢应有的态度。
“想要杀我尽管动手!”
我心里面知道妙晴她是绝对不会当真掷剑杀我的,我当然不怕,我害怕的只是南宫妙晴凌空而去让我芳踪难觅,于是我立即十分郑重地冲着面前朗声说道,“只此一面,以后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