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七哥?”我一边再次确认了下手里面的双筒猎枪确定已经子弹上膛一边小声追问道--现在程爽与鬼影都已带伤,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些。
老七曹晓波皱眉思忖了一下:“前面气场有异,但是应该没有埋伏。过去瞧瞧再说吧。”
既然老七这样说,我们十多个人也就拉开距离继续前进,以免被什么老怪物一勺子给烩了。
顺着弯弯曲曲、宽窄不等的暗洞又走了三十米左右的样子,我终于明白那只蚁后并没有骗我。
因为前面不远处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强光手电的光柱之下。
“别紧张别开枪,那只是一尊雕像而已,只是太逼真了些!”老七曹晓波急忙提醒我说。
等到我们十多个人手持猎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的时候,这才不得不佩服曹晓波的眼光目力--那确实是一尊与真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雕像。
倚着石壁雕有一个两端上卷的长案,长案的后面则是端坐一个逼真得如同巴黎蜡人馆里面的蜡像一样的年轻人。
“彥青兄弟,这里面供奉的竟然是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九程爽声音居然也有些颤抖了。
“确实是彥青兄弟!”老八余锐近前仔细瞧了瞧,也是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
“光头穿道袍,这到底是和尚还是道人啊!”五哥方水则是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哈哈,你们瞧瞧,这长案上面的书不是佛经也不是道藏,居然是本《春秋公羊传》,这是想要考功名、中状元还是怎么回事啊他!”
“这个......”我慢慢垂下了手里面双筒猎枪,心里面也是深感惊疑难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尊端坐在长案之后的雕像除了头上没有头发以外,与镜子里面的我基本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我眨了眨眼再次仔细瞧了瞧,发现那尊雕像包括脸型和眉眼五官、甚至右眉间那颗小小胎痣的大小和位置与我都是分毫不差。
可是正像五哥方水所说的那样,这个与我极为相似的雕塑头上光光、像个和尚,但他身上却偏偏穿的是太极道袍!
令人更加深感啼笑皆非的是,那长案上面的书籍既不是佛家经典也不是道德真经,而是一本儒家巨著《春秋公羊传》!
“这绝对是个不务正业的妖僧啊这!”我摇了摇头也是深感哭笑不得。
“不,我明白了!”五哥方水怔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似地正色说道,“头上光光、身穿道袍,长案上放的却是儒家经典,这说明是一代奇人、学贯儒释道啊!”
学历最高的八哥余锐眨了眨眼立即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认同老五的意见:“对!五哥说得没错,这就是学贯儒释道的意思!”
“先别看衣着打扮,你们瞧瞧他那眼神儿,分明是目空一切、狂放不羁!”老九程爽则是插嘴说道,“这绝对是一个学贯儒释道的狂人大妖僧,哦不,大妖道!”
燕采宁则是蹙了蹙细眉,拿着强光手电到处照了照,继而很快就叫了起来,说是终于发现了立像之人。
我们几个听到燕采宁的叫声连忙凑了过去,发现在那尊雕像的旁边果然雕刻有几行繁体汉字。
“阳上弟子席应真、张景华、陈妙翔、刘墨云、吕之空......敬立!”
余锐一边瞧一边念了出来,继而惊叹道,“这,这太厉害了吧,席应真是大明黑衣宰相姚广孝的师祖,张景华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铁冠道人张中,他们几个好歹都是三清道人,而那个吕之空可是明朝四大高僧之一紫柏真可的师傅......”
“这就对了!这才说明人家当年确实是学贯儒释道的一代奇人!”五哥方水点了点头,“你们说这位会不会就是彥青兄弟的前世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像!”
“这个难说!就算前世后世,也不应该长得这么像吧,除了头上没有头发以外,这简直与彥青兄弟一模一样!”老二秦无羽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三界之大无奇不有,当初还有人断言马里亚纳海沟里面由于水压太大又不见阳光,所以是绝对不会有生物存在呢,后来不一样证明那是胡扯嘛!”
五哥方水倒是深信不疑,认为这个雕像极有可能就是我胡彥青的前世,而立像的席应真、张景华、陈妙翔、刘墨云、吕之空等等,则是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我的前世就是一个学贯儒释道的异士狂人!
“先别争那些,你们瞧这还有几行字儿呢,好像是谶语一类的东西呀!”
燕采宁倒是并没有在意那尊雕像究竟与我胡彥青有没有关系,而是一直睁大美眸非常细心地到处察看着。
这一次,燕采宁越过长案直接站在了雕像的后面,晃着手电光柱小声叫道--这尊雕像处在类似神龛一样的拱形洞内。
“我先瞧瞧!”由于雕像后面空间太小,根本容不下几个人,所以我率先说了一声然后抬腿迈过长案走到了后面。
“你瞧瞧,就在这儿。”燕采宁抬手给我指了指。
顺着燕采宁手指的方向,我一边睁大眼睛仔细去瞧一边轻声念了出来:“一夫当关,关在鬼门岿然在;石破天惊,天惊鬼门方能开。速退免灾。”
“一夫当关,关在鬼门岿然在;石破天惊,天惊鬼门方能开。速退免灾。”老五方水重复了一遍那个对联似的谶语,然后一脸惊疑地瞧向了众人,“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话似有所指但涵义太深,我也不懂;但是‘速退免灾’的却是非常直白!”我一边示意采宁跟我一块出来,一边很是认真地说道,“既然是‘速退免灾’,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这一次,十多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虽然都是心有不舍都不愿意半途而废,但没有人再非要坚持继续前进了。
因为那个学贯儒释道的雕像与我胡彥青简直是一模一样,这让大伙儿深感怀疑那就是我的前世--前世的我自然不会欺骗后世的我。
更重要的是,立此雕像的那些人无不是深谙阴阳术数的宗师级高手--既然连姚广孝的师祖等人都说是“速退免灾”,我们自然是不敢大意。
老七曹晓波沉吟了一下率先同意了我的说法:“既然是‘一夫当关,关在鬼门岿然在;石破天惊,天惊鬼门方能开’,我看还是听彥青兄弟的先退回去吧。因为我们根本还没有悟透那句谶语的意思,弄不清什么叫石破天惊才能打开黄河鬼门,就没有必要继续冒险!”
“七哥说得对,看来必须解开那句谶语的意思才有可能成功打开黄河鬼门!”老九程爽怔了一下也表示赞同曹晓波的看法。
“速退免灾,越快越好,走!”我再不迟疑,立即大手一挥带头朝回走去。
见我当真说走就走,他们十多个人也就只好跟了上来......
我一边带头往回走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那句谶语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
“一夫当关,关在鬼门岿然在”这到底指的是什么人、什么关?如何除掉那个人、破掉那个关?
“石破天惊,天惊鬼门方能开”这指的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石破天惊才有可能打开黄河鬼门?什么样的石头会有那么厉害......
琢磨了好久我也始终没有悟开那两句对联一样的谶语究竟在暗指什么。
一直退到那个“青龙驮棺、以棺压龙”的巨雕旁边,我仍旧不解其意,于是干脆不再想了......
顺着那口黄河仙姑庙下的古井慢慢攀回到地面之上,我们十多个人席地而坐感慨不已--虽然我们两次都是无功而返,好在都是有惊无险,并没有折殒人手兄弟。
“看来那道黄河鬼门几千年来一直无人能够打开,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是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就连能借东风的诸葛孔明也做不到算无遗策;
这次光高压电击器和双筒猎枪都各带了十多支,原本以为无论遇到什么怪物高手都不会威胁到我们,却没有料到竟然会碰到无数的兵蚁......”
趁着大家歇息的时候我简单总结了一下得失成败,然后表示等到我们解开那个谶语、并且准备得更为周全些再来努力。
“没错,当年诸葛亮北伐中原还七出祁山呢--下次再来时干脆弄几个军用喷火器,直接端了那个蚁后的老巢!”老九程爽揉了揉脚上的伤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恨不得立即把那些蚂蚁全部活活烧死。
八哥余锐则是看了看鬼影的胳膊,然后叹息了一声,说是这次回哀牢山如果能够解开那个瓷枕的秘密就好了,到时候一定让六哥恢复正常。
“八哥说得对,我们马上回酒店洗个澡休息半天,然后赶快回去,说不定杨宫主已经想到了解开瓷枕秘密的办法,”听余锐那样一说,我立即感到眼前一亮,“我记得上次杨宫主可是亲口说过,她会尽力帮八哥你完成夙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