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叶天龙把豪华大巴丢在停车费最贵的地方,随后钻入一辆凤组早就准备好的保姆车。
坐在副驾驶座的是一个衬衫西裤的年轻女子,二十五六岁样子,样貌清秀,平和之中又带着干练:
“叶少,你好,我是丁家秀,凤组港城分部负责人。”
她彬彬有礼地补充:“你接下来的情报,将由我全力以赴提供。”
今时今日的凤组虽然还不算强大,但百里花已经把种子撒向很多重要城市,港城也派出可信任的人。
靠在座椅上,叶天龙没有翡翠店时的玩世不恭,脸上多了一分平和,笑着跟丁家秀握手:
“丁堂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丁家秀很是客气:“是我荣幸为叶少服务。”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目标酒店,叶天龙发出一阵大笑,随后松开女人的手:“自己人就不要客气了。”
“对了,丁流月情况怎么样?”
叶天龙有些想念那个偏执却骄傲的女人。
丁家秀轻声回道:“丁会长日子艰难,很多对公对私账户都被冻结,还被警方各种调查。”
“这几天还时不时遭受几个客户骚扰,因为她的账户暂时被冻结,一些生意往来的资金就断了。”
她轻叹一声:“所以客户经常逼她要钱,让她一周内。”
叶天龙问出一句:“多少钱?”
丁家秀告知大概数目:“差不多十二个亿,这钱放在平时对她来说不多,但此刻却是相当致命。”
“不仅自己手头上没这么多钱,她也借不到十二个亿周转,不管是银行还是私人都拒绝了她。”
她低声一句:“毕竟涉及恐怖组织洗钱账户,加上齐霸的从中作梗,谁也不敢赌身家性命。”
“而那些到期的货款不能给人家,那么其余客户就会发生恐慌,对丁流月的兑付能力生出怀疑。”
“到时不仅每个到期客户要结款,还没到期的也会来凑热闹,这样一来,丁氏产业就会分崩离析。”
丁家秀显然了解到不少情况:“谁也扛不住这种挤兑。”
“对了,她明天就要给鲨鱼集团兑付一笔一亿的款项,听说她准备把房子和车子全部抵押出去。”
叶天龙闻言没有出声,似乎考虑如何破局,只是直到抵达酒店他都没出声,洗漱一番后就倒头大睡。
不过睡觉之前,他发出一条短信,让姚飞燕给自己转来十个亿。
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叶天龙没有参与丁家秀他们的接风,他带着天墨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大排档。
这种炎热,弄几个小炒,再来一打啤酒,绝对比在酒店吃大餐痛快。
天墨和地狂天也是相似心理,所以来到大排档完全放松,然后就埋头苦吃起来。
贞坐在叶天龙身边,像是丫环一样夹菜添酒,温柔体贴地伺候着叶天龙,自己倒是吃的很少。
贞的如水温柔实在让人注意,很多经过的牲口或邻座食客都会望几眼,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消暑良药。
“老板,该给保护费了。”
在叶天龙吃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对面,车门拉开,钻出五六个男子,大摇大摆走过来。
正在炒菜的胖老板微微一愣,随后喊出一句:“不是月底才交吗?怎么又要提前交了?”
“月初是交,月底也是交,晚交不如早交,这样大家都安心。”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面包车传了出来,随后又钻出一个英伦风格的青年,神情憔悴开口:
“别废话了,三千块五百块,今天交,便宜你五百,三千块,赶紧给了。”
他晃悠悠走到大排档的雪柜,拿出几支啤酒丢给手下,随后自己咬着一支,咕噜噜的喝起来。
胖老板眉头原本紧皱,听到这一句话又笑了起来:“行,梁堂主亲自来收保护费,这面子,我给。”
说完之后,他就让人给对方拿了三千块,亲自交到英伦风格的青年手里:“梁堂主,你拿好。”
英伦风格青年看都没看,揣入怀里向车子走去:“大飞,三狗,你们各带一队人,一左一右收钱。”
几名手下迅速散开,去找其余老板收保护费。
又灌入一口的梁堂主,扯开衣领喷出一口浊气,好像很压抑的态势,随后向叶天龙一桌望了一眼。
也就一眼,英伦风格青年身躯一震,满脸震惊,随后,手里酒瓶啪一声掉下,摔成一堆碎片。
酒液还四处乱散。
只是英伦风格的青年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只望着叶天龙,身子颤抖,声音也颤抖起来:“叶少!”
“梁少,好久不见。”
早已经认出对方的叶天龙起身,拿过扫把替老板打扫后,他就走到英伦风格的青年面前,笑容恬淡:
“你瘦了。”
“师父!”
英伦风格青年鼻子一酸,下意识抱住叶天龙开口:“师父,对不起,我丢你脸了。”
此人正是梁子宽,梁秀才的儿子,杀掉梁秀才接管飞龙帮后,叶天龙并没赶尽杀绝,冒险留下了他。
不过为了飞龙帮的安稳和人心,叶天龙没有让他留在明江,而是给他一笔钱来港城发展。
两人因各种因素一直没联系,想不到再见面是这种场面。
“师父,好久不见,我好想你,我很想回明江找你,可是我在港城毫无建树,还败过你给的基业。”
梁子宽声音带着一抹哭腔,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样子:“我没脸回去找你啊。”
叶天龙拍拍梁子宽的背部,声音很是洪亮地安慰:“什么叫给我丢脸了?”
“虽然看你样子混得不是很好,但你能亲自参与收保护费,我就非常欣慰,起码还有点勤奋。”
他淡淡出声:“我最看不起没有能力又不努力的人。”
梁子宽很是感动:“谢谢师傅。”
“来,坐下,给你介绍几名兄弟姐妹。”
叶天龙拉着梁子宽坐下来,随后给他介绍了地狂天他们,也把梁子宽简单介绍了,最后笑着开口:
“以后大家多亲近亲近。”
“一定,一定。”
缓过来的梁子宽自来熟,迅速给地狂天他们倒酒:“大家多多关照,来,喝酒,这顿我作东。”
他还多望了贞一眼,啧啧感慨师父就是牛叉,身边总是有这种极品美女,自己真是望尘莫及。
随后,他问出一句:“师父,你们来港城有事?”
叶天龙点点头:“没错,丁流月的事。”
“呜――”
就在梁子宽要说话时,三辆陆地巡洋舰快速冲了过来,气流卷起散落街道的灰尘,透着一股嚣张。
三辆车子先后急刹车甩尾,停在叶天龙所在大排档的对面,接着车门打开,钻出十二名时尚青年。
四周食客和老板下意识望向他们,见到他们统一的黑色上衣,还有那条鲨鱼,全都脸色一变。
这批吊儿郎当的青年见到大家望向他们,自我感觉愈发好,很做作的甩头,拍拍衣服。
乍一看去,好像一群脑子进水的鲨鱼。
其中一个剃光头的青年,更是在众人簇拥着抬头,鼻孔朝天。
梁子宽见到对方,脸色瞬间一变,还下意识低头,担心被对方见到。
叶天龙见到梁子宽这种样子,似乎没想到他会害怕光头青年,于是好奇多看了对方几眼,寻思对方的来历。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梁子宽这个动作,引起光头青年注意,但他只扫过梁子宽一眼,随后盯向了贞。
美人啊!极品啊!世间绝色啊!
光头青年精光大盛,荷尔蒙暴涨。
他带着一伙人靠近叶天龙,还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梁子宽!”
“辉少!”
无论梁子宽内心多么不情愿,但对方已经站到了面前,他必须掩饰情绪,强颜欢笑:“这么巧啊?”
或许是对光头青年的过于畏惧,让梁子宽都忽略叶天龙在身边。
“笑的这么难看,好像不喜欢见到我?”
光头青年阴阳怪气,伸手拍拍梁子宽的脸蛋,随后又揉捏玩物般肆意把玩:“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这种粗鲁无礼的动作,对任何人而言都算侮辱,但梁子宽却不敢闪避,逆来顺受,犹如无助的小孩。
十几个猪朋狗友围住这一桌,双手交叉胸前,玩味看着这一幕。
在叶天龙眼神变冷时,梁子宽小媳妇一样低头:“不敢,不敢,我巴不得天天见到辉少。”
“啪啪啪!”
光头青年又拍了梁子宽几巴掌,很是享受这份风光。
“有这态度就好。”
光头青年完全无视叶天龙几个,目光直勾勾看着贞笑道:“梁子宽,这是你女人?”
梁子宽身躯一震,忙伸手阻拦:“辉少,不是,她是朋友……”
光头青年一屁股坐在贞的旁边,邪笑连连:“是也好,不是也好,这女人我要了。”
梁子宽嘴角牵动:“辉少,给个面子……”
“啪!”
光头青年一巴掌甩在梁子宽脸上喝道:“给你面子,你算个球啊?”
“滚!”
耳光响亮。
几乎没有停滞,叶天龙端起一个盛菜的砂锅,对着光头青年的脑袋就是一顿。
“砰!”
一声巨响,锅底破裂,光头青年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