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来寻求管事安慰的,没想到到头来,却变成了我安慰他。
没办法,这个故事太吸引人,令人忍不住感叹他们的命运。
“你们能在这地方相遇,我还是很惊讶的。”既然故事的大结局是圆满的,我也就能笑着打趣管事了。
管事也附和的点点头,道,“是啊,我当时也震惊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和她会以这种方式相遇。”
我笑,“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
“我现在挺庆幸自己一直呆在章台里面,如果不是在这里面,我就见不到她,更别提救她出去了。”管事感叹道。
“所以说,世事难料。”
和管事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慨了好一会后,我才开口问管事,“对了,你知不知道,色色被罚了的事情。”
“嗯,我听说了,听起来挺惨的。”
“确实,我还没去看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管事啧了一声,好奇的看着我道,“怎么,你同情她?”
我摊手,“怎么你也觉得我同情她,我并没有同情她,我只是觉得,她现在落到这幅田地,确实很惨。”
更别说,这其中我还起了不少作用。
“这就是同情啊,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管事直截了当道。
他这么说,我都没话反驳了。
“不管是同情还是啥吧,反正我就想去看看她,就算她以后不可能再成为我的对手了,那我也不能做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吧。”我试图为自己辩解。
管事切了一声,道,“你这就是鳄鱼的眼泪,既假惺惺又虚伪。”
我:“……”
管事看着我吃瘪的样子,笑了出来。
打从我进这个屋,和他聊起那些往事,他脸上的表情就尤为沉重,直到这一刻,才轻松了起来。
虽然内心阴暗的一面被他直接点破,我有些不太开心,但看他开心了,我也就不去计较什么了。
反正我知道,他也没有恶意。
“对了,你现在也开始着手准备去做头牌的任务了吧。”管事突然道。
我一惊,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管事笑笑,自信道,“虽然我没插手过你们的这些事,但眉姐要结婚,你们在内斗,这些事我总能看出来吧,看出这些事,也就不难推断,又到了你们这些女人为了头牌这个位置头破血流的时候了。”
“怎么,看不起我们这些争来争去的女人?”我瞪着管事问。
管事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是佩服你们,说实话,要是把我放在你们这些女人堆里和你们争,我怕是连自己怎么被搞死的都不知道,女人们要是玩弄起手段,我们男人可是根本都比不上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他,“行了行了,别说的这么天花乱坠的了,你就直接说,你想表达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就行了。”
“哎,对,没错,我就说想说这句。”管事乐呵了。
我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能笑得出来,可怜我这个局中人,就笑不出来喽。”
管事伸手关了那个放在我们面前的干扰器,随口问,“怎么,你这个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最有可能当上头牌的人,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没吭声,直勾勾看着管事。
管事吊儿郎当的说完,没听到我的回应,抬眼看我,被我脸上的认真吓了一跳。
“喂,你不会真的遇上麻烦了吧。”
我往沙发上一靠,抱着胳膊看他,“只有一个头牌的位置,这么多女人都想坐上去,僧多肉少,就像你说的,我又是那个目标最明显最拉仇恨的那个人,你说我遇到麻烦了没?”
管事啧啧啧了几声,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为我担忧,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看来这下你麻烦大喽。”
“所有我才来找你,本来我只是想跟你诉诉苦,但现在看你好像挺闲的,那你就来协助我吧,也算是还我帮你的那个人情了。”
“不是吧,你这一次处境比较危险吧,这么危险你还想把我也拉下水啊,你这朋友怎么这么不地道啊。”管事装的很不高兴。
我看得出来他是装的,便也装作野蛮不讲理的样子,十分霸道的说,“不让你以为,我交你这个朋友,是闲的慌免费给你提供饺子吃的吗?一句话,你干脆点,帮还是不帮?”
管事举手呈投降状,他连连道,“帮,帮,帮,我帮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我得逞的翘起了嘴角。
接着,我把老板安排给我的任务和我目前的情形给管事分析了一遍,让他了解个大概,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对管事隐瞒任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经决定让他协助我完成任务了,我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何况,我也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当我对付叶徽的突破口告诉管事的时候,管事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可以从孩子这里下手,章台这边把孩子的资料调查出来后,咱们可以找到一个容易下手的点,从那里入手,叶徽那个人想来应该很忙,他应该也不是个多么爱孩子的人,在孩子身上,漏洞应该还挺多的。”
管事的赞同,让我的信心增加了不少,虽说我一个人策划整个任务的进度和方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毕竟这次任务不简单,有了管事在身边,我如虎添翼。
“你放手去做吧,章台里面的这些人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她们那几个红牌那里我也会派人随时盯着,有什么异动就通知你。你只有全力去应付叶徽就行了。”管事严肃的向我保证。
他这一席话,令我大为感动,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感谢他了。
“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城城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做不到,所以,这是我应该报答你的。”管事十分真诚的笑了笑。
我相信这句话,管事是真心实意对我说的。
而此时此刻,我也感谢过去那个自己,正是因为那个关键的时候,我对管事的信任和情义,才换回了此刻他对我的帮助和情义。
接着,我们两个又设想了一些到时候该如何下手的方案,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管事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过来。
这一回,他给他自己也开了一罐。
我们碰了个杯后,我抱着啤酒,略有些醉意的看着管事,把深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当时眉姐当头牌之前,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
管事闻言喝酒的手一顿,他皱眉看向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什么笑意的笑笑,苦涩道,“我听眉姐说起来这事,似乎一点都不开心,又听柔荑说了这事,也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是不管是他们谁,都说,具体是什么样的任务,不能告诉我。”
“……既然你都知道不能告诉你,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呢。”管事幽幽道。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困惑的看向管事,道,“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啊,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让她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会是那种表现。”
管事一声不吭,丝毫没有要说的迹象。
我嗤笑一声,猛灌一口啤酒,对他道,“我知道,你也不能告诉我,对吗?”
管事深深看了我一眼,垂眸盯着手中的啤酒,道,“我不能做的事情,我也做了,但这个事,不光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