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能隐约听到动静,马蹄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逼近。但是他们现在走的是山间小道,没有大树隐藏,旁边是长满了半人高杂草的斜坡,幕锦当机立断,说道:“快躲到下面去!”
众人照做,趴在坡上,利用这些茂密的杂草隐藏身形。声音越来越近,凤期可以清晰地听到有一辆马车从他们上面驶过,突然马儿嘶鸣,兵刃相向,淡淡地血腥味弥散在空气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要钱我可以你们!”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让凤期的眉头微微皱起,忍耐了一会儿,凤期的手刚想动就被幕锦握住了,幕锦冲凤期摇了摇头。
凤期想出手相救,但是他们现在正在被追杀,自身都难保了,若是这时候惹上什么麻烦,那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危险。凤期紧握的拳头松开,她神情落寞地垂下眼眸,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无助了。
“我们就只要你的命,你若是要怪,就去怪你的丈夫武鸿良去吧。”随后女人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山间宁静,红色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然后洒在地上。
武鸿良这个名字落入流云的耳中,他的眼眸像是染上一层黑气似的,变得幽暗可怕。趴在流云身边的许依依注意到他的异样,小声地问道:“你怎么了,流云?”
但是许依依低估了上面那群杀手的实力,她不懂如何隐藏气息,而且她的声音已经足以让那些杀手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人!”一个黑衣的杀手冲着许依依藏身的草丛飞出一只毒镖,流云抱起许依依,不得不从草丛里现身。
黑衣杀手立刻拿出另一只毒镖,但是一支箭矢却贯穿他的手掌,他惨叫一声,毒镖掉落在地上。他跪在地上,手掌被箭矢贯穿,血如泉涌,他顺着箭矢飞过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白色披风,手上拉弓的姿势还没有完全收起少女站在那里,少女抬头,宽大的兜帽下,一双淡然清冷地眼眸正直直地看着他。
凤期现身了,狂澜和幕锦也不得不站起来,狂澜抱怨道:“你还真是会惹麻烦,我和幕锦的伤可还没好呢。”
云卿按住也想冲出去的琉璃和阿或,这些事情交给幕锦和狂澜就好,不过是结果杀手罢了。
凤期一行人的出现出乎了杀手们的预料,但是其中有一个杀手却认出了幕锦和狂澜,指着他们说道:“他们是通缉令上的人!”
“而且还是赏金千两的通缉令。”
“看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啊,杀了武鸿良的小妾,还能抓到通缉犯。”
杀手们一个二个的拿出武器,眼中寒光直直地射向幕锦和狂澜。幕锦本想着放他们一把,但是既然他们已经被认出来了,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狂澜,杀了他们,不要留一个活口。”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狂澜已经提着长枪冲了上去,左脚虽然受了伤,但是并没有影响狂澜敏捷地动作,打斗中他也有注意尽量把重心全放在右脚上,若是伤口再裂开,估计又要被云卿揍一顿。流云将许依依放到幕锦和凤期身边,加入了打斗。
狂澜正被两个杀手缠住,他们双手持刀,压在狂澜的枪杆上,另一个杀手从狂澜的身后渐渐逼近他。狂澜余光瞥见身后的动静,握着长枪的手突然撤力,他松开长枪,两个握着宽刀的人往前栽去。狂澜趁此按住他们的脑袋,借力在空中翻了一圈稳稳落在他们后面,原本想要偷袭他的人没能收住自己手中的力道,没砍到狂澜反倒是伤到了自己的同伴。
“笨蛋~”狂澜嘲笑了一句,随后脚尖挑起自己的长枪,重新拿起长枪解决剩余的人。
狂澜和流云两人没花多大功夫就解决了所有杀手,他们躺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确认没事之后,凤期他们才从草丛中爬上来,狂澜舒展了一下筋骨,向幕锦问道:“这些受伤的也一起杀掉吗?”
“把他们丢下去任他们自生自灭就好。”凤期抢先一步说道,幕锦回头看着凤期的眼睛,凤期微微噘着嘴,移开视线。
“既然小期这么说,那就丢他们下去吧。”幕锦走到那些受伤的人跟前,强大的威压逼近他们,明明是倾城之色,但是他们却觉得幕锦脸上挂着的笑容却如寒冬之雪一般冰冷,“你们若是敢暴露我们的行踪,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都会让你们尝尝千刀万剐之痛。”
狂澜和流云将他们丢下了斜坡,云卿打量了一下地上死去的女人,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色,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云卿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脖子,摇了摇头,说道:“一刀毙命,已经没救了。”
“不过看这穿着还有这随行的护卫,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妾。”阿或一眼看去,女人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
流云听后,声音低沉地说道:“她是武鸿良的小妾,武鸿良是渚城霸主,他身边的人遭到刺杀是很正常的事情。”
“渚城霸主?”许依依有些疑惑,能被外界成为霸主的人,一般都是拥有比城主更高的权利,但是这权利不是朝廷给的,而是他们自己夺来的。
“渚城又被外界称为奴隶城,因为是凤羽国的边界之城,经常遭到其他国家的骚扰,所以在那里普通的百姓根本活不下去。城主渐渐失去民心,取而代之的是霸主的强制,为了维持渚城的经济,武鸿良将不听他话的百姓当成奴隶,然后贩卖给旁边的西梁国。”
“在西梁国,奴隶是很常见的,所以武鸿良就暗中和西梁人勾结,因为西梁人袒护武鸿良,所以朝廷根本动不了他半分,他也就日渐猖獗了起来。”
流云说完这些,所有人都对这个渚城霸主产生了深深地怨恨之情。许依依去过奴街,她见过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失去尊严的奴隶,她气愤地说道:“竟然把百姓当奴隶,简直就是个人渣!”
“不过你似乎对渚城的事情很了解啊。”幕锦说道,心中也隐隐对流云的出生有了猜测。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轻轻闭上眼眸,借此掩住自己眼中的水光,他说:“因为渚城是我的故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