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四爷做事儿向来雷厉风行,自从那天晚上与占色提过一嘴,准备出去旅游的事情,就算已经定下了。
时间就定在了三天后。
目标,彩云之南。
虽然占色觉得他的这个决定来得仓促而且诡异,可生活安定与训练辛苦之余,想想能与亲爱的老公一起出去休闲游玩,确实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于是,也不再多想。
连续三天,她在警察学校的培训强度又加大了,每天训练回家,洗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浑身上下酸软得都像是自己的了,就像被人把身上的零件给卸下来再重装过似的。
三天里,她训练之余还得顾及着住院的唐瑜。
因此,几乎每天训练完,她会先去唐瑜那里探视一下,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坐一两个小时才回锦山墅。
好在,她虽然伤到了头部,可看上去还恢复得不错,这让占色心情又多少放了些心。
这一天,训练时跑了一个三公里,把她累得快要散架了。下午出了警察学校,她也就没有再去医院的打算了。打了电话问了一下陈姐,知道唐瑜没啥状况,她就直接回了家。
刚到客厅,小十三就抱着阿喵从楼上蹿了下来。
“额娘,你回来了……”
这孩子暑假在家,整天跑阿喵混在一起,屁颠屁颠的特别欢乐。而阿喵不仅是他的宠物,显然已经成了他的玩伴。他给阿喵搞了一个小铃铛挂在脖子上,不管走到哪里,都叮当作响,配上它清脆的‘喵呜’声儿,俨然已经成了锦山墅的一分子。
看见儿子,占色疲惫的身心顿时轻松了一半。
放下包走近,她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满脸笑容。
“怎么了?儿子,搞得满头大汗的。你又欺负阿喵了?”
“我才没有呢!”眉头竖着,小十三把阿喵放在沙发上,自个儿抱着占色的腿,昂起头来,没好气地蹶着嘴,睨着她,不服气地说,“额娘,我听说你和父皇又要出去旅游了,对不对?”
额!
占色笑眯眯地刮他鼻子,“消息很灵通。”
小十三哼了一声儿,“我不管,上次你们度蜜月就没有带我去。父皇说是因为我要上课。可这次我刚好放假了,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啊。我要去,我要去,我必须要去!”
重复几次‘我要去’,小十三严重地表明了立场。
关于这件事儿,占色其实也就听权少皇在安排,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打算带儿子一起过去。
低头敛目,她好笑地看着撒娇的儿子,蹲下身把他抱了起来,正准备说‘好’,门口就传来了权四爷的声音。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去做什么?跋山涉水的,带着你多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怎么我就不方便了?”小十三弯弯道理多得很,一听他老爸的话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巴,小眉头皱着,小脸上全是生气的表情,“我可以自己走路,我又不缠人,你们要做什么事,我又不会打扰你们……”
这个……
太早熟的儿子,太十八禁的话题,让占色的嘴唇抽了一下,抱着他放到了沙发上,坐在懒洋洋的阿喵旁边,偏头看向权少皇。
“我看带着十三好……”
她刚刚表态,权四爷眉目一冷,就黑沉个脸。
“不行!”
小十三扁嘴,拉占色的胳膊肘儿,寻求支援,“额娘……”
一句可怜巴巴的话,占色心就软成了一片。
瞥向权少皇,她直冲他递眼色。
“四哥……”
拉了拉裤腿儿,权少皇就势坐在她身边儿,仰躺在沙发上,他揽着占色的腰肢儿,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眼神儿,黑着脸看向了儿子,“整天玩儿,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好好在家里,把功课做了。”
小十三的功课,可不仅仅只是学校规定的那些作业。
作为权少皇的儿子,他要学的东西,远远比那个多无数倍。
不得不说,他今天严格管教儿子这一套,正是当年他父亲用在他身上的那样儿。童年时就开始培训权氏的接班人,算术、武术、骑术等等……恨不得他们都能精通百术,将来才能把权氏好好传承下去。
“讨厌!”
小十三苦着小脸,嘴巴都翘了起来,与他老爸互相瞪视了几眼,知道不管用,又乖乖回来打‘老妈牌’,身体不停蹭抱着占色,小声儿地诉苦。
“额娘,你看我父皇。你看他的样子,好像把我当成了情敌。额娘,十三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啊?要不然你带着十三改嫁吧,十三活得好辛苦啊……”
情敌,改嫁?
两个关键词儿,雷翻了占色的听觉神经。
不过,那句‘十三活得好辛苦’,虽然她明知道是小十三为了博取她的同情才说的,明知道这个小屁孩狡黠得像一只小狐狸,可当妈的人,谁又不心痛自家孩子?鼻子一酸,她当即就软了心肠,一把将蹭在怀里的小屁孩捞了起来,软着嗓子哄他。
“傻儿子,你爸在逗你呢,他怎么会不让你去?”
“真的?”小十三高兴了起来。
“真的。我保证!”占色说得很肯定,眼角拉出来的笑容里,满是母爱的光芒,“不信,你问他。”
小十三扁了扁着嘴,转过头去,斜斜地睨着他老爸。
“是吗?权少皇同志。”
权少皇同志……?
一听这话,权四爷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看见儿子故作可怜的眼底,那一抹挑衅和狡黠的神色,他真想在这小兔嵬子的屁股上来那么一下。然而,在占色挤眉弄眼外加咬牙切齿的威胁下,他面色放软了,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满脸带笑的看着小十三,很快就从严父变成了慈父。
“当然……逗你的!”
他知道,要不是逗儿子的,老婆可就得给他翻脸了。
他更知道,他这个天使面孔恶魔心肠的儿子,完全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良善。小兔嵬子小小年级,就会猜度人心,更擅长于抓住人的软肋来攻击‘敌人’。而自己的软肋,就是他的老妈。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可也最有用,几乎都不再换招儿了,演变成了各种千奇百变的招数来对付他。
“哦耶!”
再次见证了老爸的妥协,小十三大眼珠子乱转了几下,冲他使了一个父子俩才懂的‘挑衅’眼神儿,举起双手开心地挥舞着,就在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不过,吼完了,跳完了,他叉着小腰儿,也没忘了鄙视一下他老爸。
“哎,父皇,我说你这个吧,可真幼稚。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逗小孩儿玩!”
咳!
权少皇差点儿呛住。
占色错愕一下,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十三,哭笑不得。
干咳了好几声,没有了父亲威严的权四爷,冷冷哼了哼,一把将儿子捞过来坐在旁边,逮着他的鼻儿就捏了下去。
“还幼不幼稚……”
鼻子无法呼吸,十三叫着嘴,“这更……幼稚了啊”
“小兔嵬子,看老子揍你……”
“好好,不敢了!不敢了!”小十三憋着气儿,挤着大眼睛去瞅占色,“额娘……”
占色当然知道权少皇在跟儿子开玩笑。
可惜,摇头失笑之余,她的心还是偏的。一把拉住男人的手,她配合着小十三,“别捏了,小心捏岔了气儿。”
嘴巴张着能岔气儿么?
权少皇瞪了儿子一眼,还是放开了手。
不过么,某傲娇男也算发现了,自己的地位……不如儿子。
这么想着,他瞪向十三的眼神儿,又犀利了许多。
“再多一句嘴,你就别想去玩。”
威胁,活生生的威胁……
小十三鼻子得空,猛地一下蹦哒到他的身上,双手吊着他的脖子,小鸡啄米似的,恶狠狠地拿脑袋去撞他的额头。在‘嘭’的一声儿撞击下,他得意地扬着下巴,笑眯眯地转换了立场。
“只要带我出去玩儿,就是好老爸。”
“小小年纪,花招不少!”权少皇手指微弯,敲一下他的额头。
嘟着小嘴儿,小十三乐颠颠地看着他,“这不都是你教我的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
权四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在教育理念上,他与占色向来不同。
所以,在占色的面前,他还是希望儿子做乖乖儿,少说这种太过成人式的话,要不然,一会儿挨收拾的人,就会变成他。
好在,占色心情好。
看着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的样子,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一把从权少皇怀里将儿子搂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笑着做逆向教育。
“儿子,不要听你爸的,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听不得。做人啊,手段可以有,但是还是不要超出了道德底线,知道吗?你姥爷说啊,做人做人,当存高远之志。人的志向不仅要远大,也要高尚。”
瞄向权少皇,小十三乖乖的笑:“我听额娘的。”
“乖儿子。”
摸摸他的脸儿,占色眸子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得到了出去旅游的特赦令,十三愉快了。知道老爸老妈累了,也就不再缠着他俩了,自发地挪开了小屁股,抱着那只懒猫儿玩了起来。
在阿喵的面前,他就是司令长官,他最大。
“敬礼……阿喵!”
拉阿喵的爪子,他又吼,“快,给司令员敬礼!”
“喵呜……”阿喵在抗议蹂躏。
“你敢不从,军法处置!”小十三哼哼着。
看着儿子与猫玩儿,占色叹息着,脑袋靠在了权少皇的肩膀上。
她没有说话,心里被家庭的温暖塞得满满的。
权少皇眸底噙着笑,拉过她的小手来放到唇边,轻啄了一下她的手背,小声儿说,“看你,把他给惯的。”
她惯了么?
占色微微扬起下巴,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儿。
“你啊,有些思想太激进了,这么点儿的孩子,怎么能教那些?”
“世道如此,孩子还是不要养得太善良好。”权四爷不以为意。
撇了撇嘴,占色看着他棱角锋利的眉眼,不知道如何来反驳他这个言论。他的思想教育与她不同,他从小受过的苦楚与她又不同。所以,他的教育理念自然也会有差别。
好与坏她分不清楚,不过却也知道,有的时候,太过善良确实是一种病。在人际关系日益复杂化的今天,善良的人,大多时候其实是讨不了好的。可惜,受了父亲正直化教育的她,一时半会儿能不能接受教儿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东西。
权少皇说完,见她在那闷着不吭声儿,低笑着,手臂横到她的颈下,将她的身体搂了过来安置在身前,笑着放低了声音。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咱俩的儿子,你以为真就那么容易教坏啊。我可告诉你,他比你可机灵多了。就你这脑子,压根儿就不玩不过他,你信不信?”
“那到是……我们家十三,就是聪明。”
堪堪一叹,权四爷收紧了手臂,低笑:“遗传基因好,真不省心!”
“……”
丫这是在夸他自个儿?
占色受不了地横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他不要脸,旁边正在逗着阿喵的小十三就调过头来了,吐一下舌头,他撇嘴。
“阿喵,司令员教你一个成语。来,跟着我念,王婆卖瓜――”
权四爷横眉怒目,睨着他,挑高了眉头。
“小子,不想出去玩儿了?!”
委屈的扁一下小嘴,小十三闷声一叹,小脸上满是纠结地说。
“唉,父皇你急什么?就阿喵这遗传基因,他也学不会,更听不懂!”
“小兔嵬子!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被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权少皇撩袖子,凶巴巴的作势要揍人!
两父子打嘴仗逗乐的架势,弄得占色失笑不已。看着洋洋得意的儿子,再看看气势汹汹的丈夫,她脸上的笑容,都要快出一朵花儿来了。
“武力震压,真幼稚!”
权十三看着老爸,吐了一下舌头,又冲占色眨了眨眼睛,在权四爷发威之前,他抱着阿喵就往楼上跑。
“额娘,为免被打击报复,儿子先告退了!”
说罢,像小老鼠似的,抱着猫‘嗖’的几下,就消失在了楼道。
等儿子的小身影不见了,权四爷才哈哈一笑。
“这小子就得揍!”
占色见他难得开怀大笑,也抿着唇跟着乐呵。
“你也是,逗他干嘛?!出去旅游,本来就该带上儿子。”
刮了刮她的小鼻尖儿,权四爷闷声哼了一下,没好气地瞪她,“你太不了解他了。他说不打扰咱们,那是真话么?!有了他在,咱俩的二人世界,不变三人世界才怪!”
“三人世界,也很有爱!”
占色眉梢飞扬,笑着回应他。在她看来,有了小十三这么一枚聪明可爱的开心果,他们的旅途才会更有意思,更加的愉快。那小恶魔虽然有的时候搞起事儿来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可大多数时候,他那张小嘴儿甜得,还是能让人身心舒坦的。
当然,舒坦的是她,不舒坦的某人么……她管不着。
感慨着地位逐渐降低的权四爷,伸手摸了摸裤兜儿,从那土豪金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来,正准备点燃火儿,看了看占色的侧脸,又将烟放了进去。
“算了不抽了。我说戒烟都这么久了,还没落实。这回,为了咱闺女,先忍了!”
占色扫了他一眼,好笑地说:“知道就好。”
她半喜半嗔的小模样儿,难得的娇俏柔媚。瞧得权四爷心里一荡,紧紧勒住她的小腰,呼吸就粗重了几分。
“占小幺……”
“嗯?”占色声线很柔。
低下头,在她额上吻了吻,男人的一只大手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锐利的眼神儿柔了下去,心有戚戚敛住眉头,沉着嗓子问。
“这个月来了没?”
闻言,想了想,占色摇头,“差不多就这些天了吧?记不太准确。”
轻‘嗯’了一声儿,权少皇摸着她柔软的肚子,又想到了那个没有缘分流掉的孩子,俊脸沉了片刻才亮了开来。
“不急。”
占色侧眸看他,好笑地勾了勾唇,“我可没急,感觉急的是你呢?”
“我?”扬着好看的唇角,权少皇眸色闪了闪,暧昧地低头,拂开她小脸上垂下的头发,轻轻叼住她的耳垂,呵一口热气,哑着声音说:“爷比较急制造孩子的过程,你懂的。”
心里一躁,占色眼角的余光,一不小心就扫到了一个刚客厅,又不好意思退回去了的身影儿,脸上顿时一红,“去!没正形儿!被人看见。”
“老子持证上岗,看见又怎样?”
“……”
嘴唇再次狠抽一下,对于他流氓的说话方式,占色早就习惯了。
正在这你侬我侬,话题跑歪的当儿,权少皇手机又响了。这些天儿,日理万机的权大首长,回家也从来没有真正安生的时候,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经常落屋就来电话,搞得占色都跟着有些紧张。
拍了拍她的小手,权少皇掏出手机来接起,敛了眉头。
“喂。”
看他严肃的表情,占色就知道应该是公事儿。
为了避嫌,她站起身体,准备先走开。不料正在讲电话的权四爷,神色不变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将她拉了回去,一下跌坐在他腿上。
占色无语,侧着眼看他。
男人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继续拿着电话,眉头越拧越紧,嘴里的声音,又凌厉了几分,面色更是阴沉得吓人。
“老子就不信,他铁做的。进了zmi,还他妈有不招供的?”
招供?
又抓人了?
占色听着,猜测着。
只听男人冷哼一下,又厉声命令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他嘴给撬开。记住,不能让他死了!”
说罢,他挂掉了电话。
低下头,看着占色一脸狐疑的样子,他又松开了面容,勾唇笑了笑,指尖把玩着她垂下的一缕头发,慢慢将它夹在她耳后去,温柔地问。
“傻妞儿,干嘛用这眼神儿看着我?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你了?”
吓到?当然不至于。
她可是见过他更可怕的时候呢。
牵着唇笑了笑,占色扬了扬眉头,小声儿问,“四哥,出啥事了吗?”
冷眸微眯,权少皇大拇指抚着她的小脸,“一点小事,抓了个人。”
“哦!”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占色也不好再问什么。
权少皇搂她在怀里,他又极了解这个女人,当然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扬了扬唇角,他想了想,大手有意无意地蹭在她身体上,就把那天晚上在酒吧抓住龙把头的事情告诉了她。
说完,见占色没有什么表示。他黑眸眯了眯,薄唇抿起,神色又是不悦了起来,“那家伙与权世衡打了很多年交道,在道儿上又混了这么些年。早就千锤百炼过了,没有那么容易开口。一个不怕死的人,还有点狗屁的信仰,这种人,最不好拾掇。”
原来如此……
对上权少皇明显又阴冷下来的公脸,占色这时候才回想起来,那天从情人街出来,这个家伙那一个接一个催命似的电话。原来就是在布置抓人的事情?
心里哆嗦了一下。
她真的无法想象,明明有事情要做,他还能那么平心静气的带着她去吃麻辣干锅,还能一场戏又逮了龙把头,又设计了铁手。甚至于,在她的面前,他都不曾露出半点儿口风。
这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看着男人的脸,占色转念,又似笑非笑地说。
“四哥,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给卖了啊?!我可是会乖乖给你数钱的。”
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权少皇轻笑,“这样啊?真乖!”
占色唇角下弯,面色一沉,小手在他胸前拧了一把,在他的吃痛声儿里,不悦地哼了哼,“敢情你还真设计了我?赶紧的,老实交代。”
权少皇看着她嗔怨的小模样,唇角一扬,低头就吻在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上,“傻姑娘,我觉得吧,最难对付的人,就是我老婆了。我哪儿敢设计老婆大人你?”
占色扁嘴,不信的挑眉。
“那可说不定……”
话音未落,她放在沙发一边的包里,手机铃声又响了。冲权少皇眨了眨眼睛,她都不用开口,男人就叹息着探手过去,把她的包给拽了过来。
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占色的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容。
“喂?”
“不好意思,是嫂子吗?”
熟悉的声音,占色听出来了,“陈姐……?”
“是我。”那头的女人,声音急了一下,“嫂子,事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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