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却只有冷风。ran?en ???.ranen`
祠堂里的白纸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很是瘆人。
苏南歌伸手拉住欧阳和月的手,“你别紧张,是风!”
虽然这么说着,他也总觉得不对劲儿,总觉得这祠堂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寒,浑身发冷。
突然祠堂的门,被一阵风吹的,哗啦一声关上了,然而在他们还惊魂未定中,那扇门却又自己打开了。
欧阳和月和苏南歌两人紧握着手,一起看向门口,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夜色似乎更浓了,浓的像是晕染不开的墨。
这个季节的不是雨季,可是似乎天空被大片的乌云给笼罩了,天气阴沉的好像可以攥一把就挤出水来。
大风吹起来,祠堂的门,就开始哗啦哗啦的一直响,风吹进来有些冷,苏南歌壮着胆子过去将祠堂的门关上了。
“不用怕,不会有事儿的。”
苏南歌将自己藏起来的一把水果刀拿了出来,他向欧阳和月保证的同时,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儿资本,他至少要有能力保护她。
突然,大风一下子将祠堂的窗子吹开了,这可是够恐怖的,这种木头窗子,关起来就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的,可是它竟然真的开了。
“吱呀……”
不光是一扇窗子开了,还有另外两扇窗子也从外面打开了,与之伴随的还有一阵忽远忽近的哭声。
欧阳和月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一下子扑在苏南歌的怀里,“我怕!”
“别怕,可能是风声。”
苏南歌使劲儿的抱着欧阳和月,努力的安慰她,但是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那绝对不是风声,而是女人的哭声。
那哭声时远时近,十分的哀怨。
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凄惨瘆人,仿佛有着无尽的冤屈。
“南歌,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我们都可以从现代穿越过来,那么那些东西在这边有很多是不是很正常。”
欧阳和月哆嗦着,躲在苏南歌的怀里小声说道。
“别自己吓自己,外面下雨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苏南歌的目光已经发现了黑暗中的白光,是的一个白色的影子,轻如羽毛一般的从门口飘过去了,那一阵哭声变的似乎更近了。
寂静的夜晚,那瘆人的哭声似乎传得特别的清晰。
张成吉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听着祠堂那边传来的女人啼哭声,他的眉头微微一蹙,这哭声这么久了一直都还在,难道说这两个神人也被害了吗?
那以后还会有人帮助张家降魔除妖吗?
“你听到了吗?”
张成吉闭着眼睛,问站在旁边的管家,他担心是自己的幻觉。每天晚上听着那凄厉的啼哭声入睡,时间久了,他担心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此时那两个神人已经将妖魔除掉了呢?
管家轻声回道,“听到了,老爷。”
张成吉听到他的回答,花白的胡子颤抖了一下。
这些年他们张家的确是死了不少人,杀了不少人,可是那也都是因为她们不守规矩。不守规矩,屡教不改,就是要受到惩罚。
逼死人,杀人从来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们做能够左右的。
张家有好几代人都住在这栋宅院里,最让他不安的,不是以前死去的人,因为那些人的冤魂,于他无关。
而最让他难受耿耿于怀的,是三十年前死掉的那一对母子,还有她两个陪葬的丫鬟。
想想都是罪孽,可是那个时候的他羽翼未丰,必须要以家族为重。
放弃她们母子,那是他不得已的选择,可是他却没想到她的性子那么烈,竟然选择了死。她们死了,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那两个看护她们的丫头身上,将她们两人活活的打死了。
每天晚上,那阵哭声响起的时候,他就会想到,那两个丫头惨死的那天晚上,那凄厉的叫声有多么的瘆人和凄惨。
或许,是她们来索债来了,来讨命了。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偿还的总是要偿还的。”
这句话,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说给管家听。
“希望今天一切都能够有个了断吧。”
张成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老爷您就放心吧。那两位可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她们有多大本事?她们可是几千年都睡在那棺材里的,现在竟然活过来了。您说这不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张家的吗?”
管家看着外面大雨连连,听着那再次响起的啼哭声,心里头也全是无尽的忧伤。
那对母子,那两个可怜的丫鬟。
她们死的时候,他那时候也才不到二十岁,跟她们一样都正直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只可惜,他现在已经人生过了一半了,她们却早已经不在了。
“你还记得他吗?她总是那样喜欢笑,喜欢帮助别人,可是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她的善良全都给了别人,却对自己如此的狠心残忍。”
张成吉忍不住提起了她,虽然这件事儿大家都还记得,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她,因为那是他的痛。
大家怕他难过,也怕因为自己说错话,招来厄运。
此时,他自己却提起她来。
其实这些年,每天每夜他都在思念她,她的生辰,她的忌日,他一直都记着。她的音容笑貌,都在他的脑海中存留,她在他的记忆中,一直都是很完美的样子,还是那么漂亮,只是那么温柔。
还有他们未满三个月的孩子,如果当初他没那么着急带她回来,如果当初他不是执意跟家里人作对,或许她就不会被逼死了。
他依然记得她抱着孩子,倒在地上的样子,脸色是铁青的,孩子的脸也是,两个丫鬟被支出去给她准备洗澡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母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张成吉的手,往胸口摸了一下,那里放着她死的时候,手上拿着的手帕。
因为误会,她是怀着仇恨离去的,那块帕子上写满了对他的怨恨。
一个对所有人都善良的女人,在临终的时候,却唯独对自己的男人,怀着那么深的怨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