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一直没有休息,她知道陈伟服毒自杀这件事,会给我带来很严重的后果。还有陈伟在服毒自杀被发现之后,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把陈伟送到医院,而是选择让身为校医的她进行救治。
这也引发了很多人的质疑,这么严重的情况,不送医院,而是让小小校医治疗,是不是太草菅人命了?
随着大家讨论校医救危急学生这是不是最好的选择时候,立即又有神秘人士放出风声,告诉大家花千树没有行医资格,她没有医生执照,更加不是正规医学学校毕业的学生,能够进入紫荆花高中当校医,完全是我私下雇聘的。
这下子,舆论就开始纷纷抨击我了,说我这个校长,唯亲是用,把一些没有资格的人员弄进学校当校医,这除了失责之外,也是对学生安全的极大不负责。
一下子,我当时坚持让花千树继续救陈伟,而不送陈伟去医院的决定,还有花千树没有行医执照的这个情况,导致我被社会上很多人责骂,说我是不负责任的校长。
上头教育部门,也跟我通过电话,说近期会开调查这件事,如果属实的话,我可能要被问责。
基于现在这个情况,所以花千树一直没有休息,她知道想要接触我目前的困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学生陈伟给从昏迷不醒中救醒,证明她的医术。这样一来,社会上的人就没法再说她没有资格当校医跟救人了。
她苦苦思索,终于让她想到的救陈伟的办法,那就是用我之前跟干妈在玉石坊淘宝得到的奇药玉蝴蝶,再配合她对毒药的理解,配制出一种合适的解药,用来救治陈伟。
玉蝴蝶是奇珍药物,很难得的,可遇不可求,如果拿到圈子里卖的话,卖个几百万到一千万,完全不成问题。现在陈伟命在旦夕,还有我深陷舆论漩涡,所以也只能拿出来救治他了。
花千树这会儿站在门口,望着愣在当场的我,她看看我光着的上身还有我手里拿着的睡衣,以及我停顿住的脱衣舞动作,她再一次问:“陈子衿,你这是在干嘛?”
我连忙的站直身子,把睡衣穿回去,尴尬无比的说:“哈哈,我在用衣服拂蚊子,蚊子真多,哈哈……”
苏薇薇本来就够害臊的了,没想到,花千树会出现,她就像是被人抓奸般,格外的慌,这会儿连忙的说她好困,先回去睡觉了,然后逃似的跑出了我的宿舍。
我见状有些失笑,心想小丫头片子,还想看我脱光光,现在吓得你落荒而逃了吧?
花千树瞄了一眼苏薇薇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把花千树这抹笑意看在眼里,多少有些窘迫,就连忙让她进来坐下,然后岔开话题说:“你怎么还没有睡,想到怎么救学生陈伟了?”
花千树点点头:“你之前的玉蝴蝶不是交给我帮你保管了吗,我研究了陈伟身上的神经毒素,觉得用玉蝴蝶为主药,再配合其它几种药材,调制出的解药,应该能够救醒陈伟。”
我闻言喜出望外:“真的?”
花千树说:“嗯,但是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不过我觉得有六七成机会能够救醒陈伟。”
我说:“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六七分的机会,就算是有一分希望,我们也要拼一把,玉蝴蝶你尽管使用,不必吝啬。”
花千树:“嗯!”
我又问:“解药要多久能够调制好?”
花千树沉思了一下说:“要一点时间,应该明天中午就能够搞定。”
我闻言就放心了,说:“好的,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医院,给陈伟试药。”
花千树过来只要是告诉我一声,她准备把玉蝴蝶用了入药了,考虑到玉蝴蝶毕竟是奇珍,很宝贵,而且我才是主人,所以她使用之前先告诉我一声,免得到时候闹不愉快。这会儿见我已经答应,她就站起来,准备回校医室,继续进行她的工作。
我本来也想跟去的,但是她不准,她说她摆弄药物的时候,就像是厨师下厨房,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
没辙,我只能叮嘱她说:“那你也不要太累,注意自己的身体。”
花千树听到我这关心的话,平日冷冷冰冰的眸子里,多了一抹别样的情愫,只不过她隐藏得很好,没有让我发觉,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说:“放心,我知道的,你自己也注意点,最近是多事之秋,你压力应该很大。”
我笑了笑说:“没事,现在我已经查出是谁在背地里搞鬼了,我会慢慢着手开始破局的。明天明珠报社会来给我进行一次采访,明珠报社的老板孙正建跟我约好,他会在明天的采访中,让记者把我美化,以此来对抗外面对我的那些不友好议论。”
花千树闻言:“那就好。”
花千树回校医室继续忙碌,我也躺下休息,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亮时分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7点,我就起床了,依旧循例的看了学生们做广播体操,依旧在广播体操结束之后对全校师生做了个五分钟的简短日常会议讲话,叮嘱学生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忘记初心,要好好学习,不要被影响,尤其是高三的学生,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还有两个月就到来的高考。
学生们看我的表情各异,尤其是高三的学生们,看我的目光不太友好,毕竟他们觉得我害得一个高三学生自杀,是个罪人。
上午十点,明珠报社的记者杨梨花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了,然后在我的办公室里,对我进行采访,问的问题看似是针对这次学生服毒自杀的质问,但是其实背地里都是偏帮我的问题,努力的把我塑造成一个表面混蛋,内心善良的好校长。
到了最后,杨梨花问我说:“好了,陈校长,刚才问了你那么多问题,我们已经知晓你是个看似懒散,其实对待事物很认真的校长,而且你的管理风格很严厉,虽然这都是出于对学生好。但是这次学生陈伟不堪压力,服毒自杀的事件,会不会动摇你,会不会使得改变一贯以来严厉的治校风格?”
我望着杨梨花,表情有点深沉,轻声的说:“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三个字就是还可以。孩子学生成绩不上不下,爸妈对孩子说还可以,你已经比很多人优秀;老师也对学生说,你学习还可以,考不上重点大学考个普通大学也不错。”
我顿了顿继续说:“老师家长们这样子说,学生们也自然这么认为,所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极限,他们觉得他们做到这样子(不上不下),已经很了不起,已经很不错,比很多人做的好了,所以不需要更辛苦的学习,不需要更勤奋的去拼搏。”
杨梨花在认真的倾听我的话,我不徐不疾的继续说:“正是认为这种念头,这种想法,让他们没法更进一步,也是这种想法,让他们觉得不能再承受多一点的苦楚,毕竟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比很多人做得好,干嘛还要更辛苦?所以抱有这种想法,很多学生在面对我的严厉鞭策时候,内心中有抗拒。但是我作为一个校长,是坚决不同意这种教学方式的,我觉得人生就是战役,高考就是战争,你的对手那么多,你凭什么脱颖而出?你每天必须学习得累到不行,还要自己对自己说一句,必须更努力一点儿,这才有希望脱颖而出。”
我最后总结说:“学生们还年轻,他不够自律跟不能吃苦,所以作为校长的我,无论是以前或者以后,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教学方式,依旧会对他们未来负责,狠狠的鞭挞他们前进。如果这是一种错,我宁愿一错到底。”
杨梨花微微动容:“陈校长对待教育工作非常认真跟专注,也格外苛刻,或者正是认为您这样子专注跟苛刻,才能培养出最优秀的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