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似乎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有点儿微微一痒。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忽然看到刀疤脸跟几个小混混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带路之下,径直的来到我们跟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抬起手指着我跟萧雁婷说:“就是他们两个,我刚才看到他们两个在这里兜售药丸。”
我有点一头雾水,惊疑不定的说:“什么情况,你们该不是认错人了吧?”
刀疤脸恶狠狠的瞪着我说:“有没有认错人,搜过你的身就知道,我们老板早在道上立有规矩,谁敢在我们私下兜售药丸,抓到的话就砍掉一只手。”
我闻言又惊又怒,刚刚想说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但是刀疤脸已经一挥手吩咐他的手下:“搜这小子的身!”
一个黄毛跟一个光头大汉就直接上来要对我进行搜身,光头大汉脖子上还有狰狞的纹身图案,他恶狠狠的对我说:“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如果敢玩什么花样,先把你狗腿打断。”
我目光惊疑不定的看了两眼刀疤脸他们这帮人,尤其是刀疤脸嘴角带着冷笑,目光不善,让我下意识的感觉这其中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不过我身上是没有他们说的那些玩意的,而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就站着让光头跟黄毛搜身。
光头伸手拍了拍我的西裤口袋,嘴里叫囔说:“口袋里的是什么?”
我错愕,刚刚想说口袋没有东西呀!
但是,光头已经先一步把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西裤口袋,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魔术师变戏法般的掏出一小袋东西来,然后对着我冷笑:“呵呵,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只见一个小小的透明薄膜袋,里面装着十七八颗黑色的小药丸,我眼睛目瞪口呆,旋即愤怒起来:“这玩意不是我的,你们栽赃我!”
我的话刚刚说完,刀疤脸就已经一拳头砸在我脸上,砰的一下打得我鼻子都飙血了,然后他反手一把揪着我的头发,凶恶的骂道:“小王八蛋,敢在我们何老大的场子卖药丸,抓他们两个过去见老板。”
我跟萧雁婷都被刀疤脸几个推搡着离开了舞池,然后被迫上了夜总会二楼,最后来到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何金鹏正坐在老板椅上抽着雪茄,眯着一双绿豆眼,冷笑的说:“我刚才听说有人在我的场子卖药丸,原来是你俩呀!”
我挨了一拳,鼻子都流血了,显得很是狼狈,本来心里乱成一团,弄不明白咋回事,但是见到何金鹏的瞬间,我立即全都明白了,肯定是这混蛋故意栽赃,借机收拾我。
弄清楚一切之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用手背抹了一把鼻血,盯着何金鹏说:“何老板,我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犯不着这样子搞我吧?”
我话音刚落,刀疤脸就已经再度一拳把我撂倒:“小王八蛋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死到临头还敢跟我们老板玩花样。”
黄毛跟光头几个小混混也一起参与进来,几个人围着我,大脚使劲的往我身上踹,而且是不留余力的那种,我只能双手抱头死死的护着头部挨打。
原本一直不说话有点儿好像是被吓傻了的萧雁婷看到我被众人围殴,她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大声尖叫的说:“别打了,你们住手,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
她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十足看到自己男朋友被殴打的小女人。
何金鹏看到这一幕眯起眼睛笑了,随手打了个响指,吩咐刀疤脸几个:“都住手!”
刀疤脸几个闻言停手,而且还顺势把鼻青脸肿的我从地上揪起来,把我摁坐在一张木椅上。
我这会儿满脸血污,身上满是鞋印,整个人狼狈得很。不过我望着萧雁婷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忽然萌生起一股子感动。我爸爸曾经说过:一个女人如果肯为一个男人流泪,那么就值得男人为这个女人流血。
萧雁婷这会儿眼眸含着泪花,对何金鹏乞求说:“何老板,求你放过陈子衿一马吧!”
何金鹏见到萧雁婷这么在乎我,眼睛里闪过一抹精芒,脸上却很为难的说:“萧小姐,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你知道我是混道上的。俗话说行有行规,我早在道上放言,谁敢在我的场子私自兜售这些东西,我肯定是要剁掉他一只手的。如果我今天轻易的放了他,那以后岂不是所有的小混混都敢来我这里胡来了?”
何金鹏说到这里,咧嘴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没有情面可讲的人,我爱慕萧小姐已久,如果萧小姐今晚愿意留下来陪我共度春宵一晚的话,那我放你小男朋友一马,也没有什么不可。”
萧雁婷羞怒:“你无耻!”
何金鹏耸耸肩:“反正我已久给你选择了,要么就是我们剁掉你男友的一只手,要么你陪我一晚上,你自己掂量着决定吧!”
“呜,我不选,我不要选……”
萧雁婷掩脸哭泣,声音悲戚,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是借机偷偷窥看她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她刚才在舞池里的时候,已经偷偷用蜂刺毒针在我脖子上扎了一下,毒液已经进入我的血管,如果半个小时没有服下解药的话,我就会因为毒素进入心脏,心肌梗塞而死。
现在距离毒针扎我的时间才过了十分钟,还要二十分钟我体内的毒素才会发作。
我妈妈曾经跟我说过,女人天生就会骗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可惜我这会儿没有看出来萧雁婷是在演戏,我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还有满脸淫笑威胁她的何金鹏,心中充满了愤怒,本来就要开口对何金鹏说放了萧雁婷、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的。
但是,我忽然注意到何金鹏眼睛里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这让我心里陡然一惊,算算我跟何金鹏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怨,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子搞我,所以肯定事出有因。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原因肯定就是因为萧雁婷。
何金鹏觊觎萧雁婷美色已久,上次饭局我帮萧雁婷挡酒,还有今天傍晚萧雁婷说我是她男友拿我当挡箭牌,我坏过何金鹏的好事,所以他要收拾一下我,但是他最终目的还是萧雁婷,这老色狼想要利用我来威逼萧雁婷献身。
对方根本就是冲着萧雁婷而来的,所以我即便求饶,即便愿意背下这个黑锅让他们放萧雁婷走,我估计何金鹏也是不会愿意的。而且,何金鹏给萧雁婷开出的两个选择,要么陪睡,要么剁掉我一只手,这两个结果我都不能承受。
于是,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想办法脱身。
萧雁婷被何金鹏逼迫陪睡,她佯装伤心哭泣,但是却偷瞄了我两眼,看到我满脸麻木没有半点表情,她就在心中冷哼:平日还婷姐婷姐叫的亲热,现在有事了,屁都不敢吱一个,没有半点男人的担当,死不足惜!
何金鹏看见萧雁婷掩脸哭泣,声音悲戚,但就是没有妥协,他感觉还欠缺一点火候,于是继续的给萧雁婷施压,他对刀疤几个手下说道:“既然萧小姐不愿意选择,那我何某人也不强迫你,我只能按照道上规矩办事了。刀疤,把这小子的左手剁了!”
“不要――”
“不要!”
萧雁婷跟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不要,我听到萧雁婷焦急的喊不要,我害怕她为了我真的屈服在何金鹏的淫威之下,于是不等她再次开口,我就已经抢先一步开口,而且还是装着很害怕很惊慌的样子,大声的叫囔:“何老板饶命,何老板饶命,不要剁我的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不是看上了雁婷吗,我说服她,我说服她陪你一晚……”
我这话一出口,不单止何金鹏跟他的几个手下,就连萧雁婷都惊呆了,估计他们没有见过这么无耻孬种的男人。
何金鹏以为我吓破胆了,他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萧雁婷笑眯眯的说:“萧小姐,你这男友还真够废物,跟着这样的男人是你的损失,还不如跟我得了。”
本来负责把我摁在椅子上的刀疤脸几个,见我为了活命,竟然连女朋友都出卖,都觉得我好孬种,于是潜意识的觉得我是胆小鬼,连带的对我也放松警惕了。
我趁机从椅子上挣扎起来,装着扑向何金鹏脚边要抱着他的脚求饶的样子,嘴里一边叫嚷:“我是废物,我是废物,只要何老板你饶过我一次,你让我做什么都……”
何金鹏嘴里叼着雪茄,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肥胖的大饼脸上洋溢着得意,就像是君主在俯视卑微的贱民;刀疤脸等人一个个满脸鄙夷的望着我,我这么怂的表现他们打心眼瞧不起;萧雁婷眼眸深处充满了冷意,看我的眼神除了鄙视,更多的还是冷漠,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晚我醉酒之后醉呓让她感动过的瞬间,现在只剩下淡淡的失望。
可是,就在大家都从心底瞧不起我的瞬间,原本看似冲过去要抱何金鹏大腿的我,突然作出了让房间里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
我故意装出很怂很孬种,哭着喊着扑倒何金鹏跟前,在靠近了何金鹏的时候,我脸上的懦弱表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暴戾之色。我爸爸说得对,一个女人如果肯为一个男人流泪,那么就值得男人为这个女人流血。
何金鹏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匍匐在地,乞求饶命,但是他猛然发现我眼睛力迸发出的锋芒,他立即意识到不妙。
可惜,这时已经太迟了。
我一招猴子偷桃,狠狠的偷袭了他的裆下,瞬间他就如同被阉割的肥猪般,嘴巴张开成O型凄厉的惨叫起来:“啊――”
我一招得手,然后没等刀疤脸几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我已经迅速的站起来,闪电般抄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把烟灰缸砸在何金鹏的脑门上,啪的一声,烟灰缸裂成两半,何金鹏被我打得头破血流,满脸鲜血。
我趁机左臂一下子勒住他的脖子,右手握着半截锋利的烟灰缸,把尖锐的一端抵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愤怒的咆哮说:“全部都给我站着别动,谁动一下我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