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天的疯狂挑衅之外,魏延大军驻扎之后,韩暹偶尔才会带着几个散兵游勇来到江夏城下,对着江夏城骂骂咧咧一通,然后便撤回大营。
第一天都忍过来了,这种没几分钟的骂骂咧咧,蔡瑁和蔡中自然更不当回事了。
不仅不如,多次在不出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便让韩暹带着的人马兴冲冲的来,郁闷不已的走,让蔡瑁和蔡中开始莫名的兴奋。
曾几何时,就是魏延和韩暹,埋伏两侧,使他们的一万大军,损失惨重,他们两个,也是侥幸逃得性命。
现在倚靠江夏城,靠着兵精将广,让魏延和韩暹那他们没辙,这在他们心中就是胜利,就是立功,就是雪耻。
蔡瑁和蔡中是这样的想法,文聘可不是这样的想法。
他是这次征讨弋阳的主将,大军已经在几天前就集中完毕了,但魏延大军就在城外,不打败魏延,讨伐弋阳,根本无从说起。
这里的情况,他已经派人搞政治了襄阳的刘表。
对方一万大军,拦在江夏城下,阻碍了襄阳八万大军的出征,这看起来是相当讽刺的一件事情。
但听说过秦放的新式武器,但却没见识过的刘表,选择了忍,选择了小心谨慎,他清楚这次讨伐弋阳的重要性。
这不仅仅是一次挣回面子的征讨,也是一次正名的征讨,当然,这次征讨也是有风险的。
南部四郡的所有可调动兵马,都集中在了江夏,一旦这次征讨大败,损失惨重,秦放趁机来攻,南部四郡是没有援军的,只有靠各郡的守军抵抗。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对刘表的打击,便是致命的。
但讨伐弋阳,又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因为上一次的征讨,名字丢的太大了。
深思熟虑之后的刘表,给了文聘一个自行决议的权利,如何打,怎么打,都在文聘自己,但刘表也给出了要求,那就是最终必须拿下弋阳。
如此一来,讨伐弋阳便没有了时间的限制,但此刻的文聘,却在为时间的流逝,苦恼着。
江夏太守府,这里原本是黄祖处理事务的地方,现在是文聘的临时住宅。
文聘召集了所有要参与讨伐弋阳的将领、谋士,还有黄祖征讨期间,代理江夏事务的刘琦。
“诸位,魏延大军驻扎城外,已有半月有余,我军讨伐弋阳,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如此消耗下去,迟早江夏的存粮会告吹,若是从再周边各郡调集粮草,那对于我们来说,便是大大的浪费,不仅浪费的是粮草辎重,还有我们的兵卒和时间,魏延只有一万人,我们可是八万之中,八万啊!”
将现实情况说了一遍之后,文聘扫视了一圈在座众人。
“诸位都是要参与讨伐弋阳的,当然了,大公子除外,但大公子总领江夏事务,与讨伐魏延大军也是息息相关的,都说说,当前这个问题,我们如何解决是好!”
“将军,这事吧,要我说,这样的也挺好,魏延他们手中有火焰长枪,但是我们靠着坚固的长枪,众多的兵马,迫使他们不敢攻城,屡屡挑衅失败而归,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胜利,只要坚持下去,早晚能把他们耗走!”
蔡瑁最先开口,对于当前情况,他是很满意的,站在城墙之上啥也不干,就能迫使对方无功而返,何必还要想办法冒险去跟对方开战呢!
“将军,我也觉得耗着,是当前最合适的办法,魏延远道而来,他们的粮草补给不足,只要我们稳下来,早晚能耗退他们!”蔡中附和。
对于蔡瑁和蔡中的短浅见识,文聘根本不想表态,他没有给出回答,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还有别的说法吗?”
蔡瑁、蔡中、张允都是支持刘琮的人,在蔡瑁和蔡中的不断示意之下,张允开口了。
“将军,虽说对耗不是什么明智的办法,但地方武器强悍,我军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暂时避敌锋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策略。”
“对方的新式武器,我也略有耳闻,耗着,算是一个办法,但我要说的事,江夏存量虽说不少,但以前供给的只有两万人,现在可是八万,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两个月,粮草便要告急,对方只有一万人,运动粮草在怎么遥远,但所需不多,并且,每一次远送粮草,兵力也会得到稍许的补充,我们这边可就不一样了,八万大军,从周边各郡调集粮草,运动兵马更多,来了之后,不是增加对抗,而是增加消耗,况且,一直这么耗下去,也未必能耗走魏延,我担心,越耗我们越弱,越耗对手越强,还有,我听说秦放的新式武器是刚刚造出来的,我们耗的越久,他们造出来的新式武器可能就会越多,这一点,我希望各位都能好好想想!”刘琦适时的开口了。
刘琦说出的是事情,也是最为担心的事情,按照蔡瑁、蔡中和张允的办法,在刘琦看来,江夏就完了。
“大公子所言不假,耗下去,看起来对我们有利,但越是细想,我们越亏,所以,我不支持一直对耗下去!”王威附和刘琦。
“大不了就在打一仗,我们人多势众,淹也能把他们淹死!”吕介开口。
“对方手里的不是烧火棍,是火焰长枪,那东西的威力你们也是见识过的,那是咱们靠人数就能战胜的吗?我们人越多,死伤的也就越多。我不同意正面开战。”一听要打,蔡瑁马上站出来反对。
“几位说的都有道理,但对耗,我们可能会耗不起,正面开战,我们似乎也损失不起,依我看,我们不如如此,先派出一队人马,试试魏延的大军,看看他们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正的火焰长枪。”蒯越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毕竟,咱们上次缴获的,便是假的,秦放造出火焰长枪的时间应该不长,不然上次也就不会只有几百人伏击了,现在弄出一万人,我觉得,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