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郝俊所说,在十三年前案发时的一月份,他都在金大附属医院领导的指派下,在外地医院搞调研。
郝俊说着竟然还在家中翻找出一个档案袋,里面装有证明他一月份去调研的全部记录。
于教授看了一眼记录,上面记录的内容十分详细,甚至当年出差的火车票还留着,日期也完全相符合。
于教授忽然拿着那个档案袋问:“郝医生,这个东西我需要带回警局,调查一下真伪。”
郝俊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警察同志,你们想查就去查吧,我敢保证这些文件都是真的。”
于教授收起档案袋,还不忘故意敲山震虎:“郝医生,最近你不要出远门,随时等着警方传唤。”
事已至此,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特案组便离开了郝俊的住宅。
在离开之前,白橙还别有深意地对郝俊说了一句:“郝医生,你的香水味道不错。”
一处郝家的大门,于教授便让苏童去调查郝俊出差证明材料的真伪,不光要验证上面车票与印章的真假,还要去金大附属医院确定一下,有没有这份记录的存档。
在回警局的车上,于教授说道:“这个郝俊很有问题啊,他之前的表现还算镇定,但是当我提到‘艾清’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忽然变得闪躲,这是人在‘逃避’时的特征。”
马神探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郝俊在他们家里好像很没地位。你看她老婆一开口,他就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了。”
“你是说郝俊可能怕老婆?”我问。
“是这样,错不了。”马神探十分肯定地说。
白橙说道:“郝俊身上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他的香水。”
郝俊洒香水了吗?刚刚我还真的没注意到。
白橙十分确定地说:“因为我平时也喜欢买香水,所以研究过一些。郝俊身上的味道,绝对是一种很淡的女式香水。应该是和别人接触的时候蹭在身上的。”
凉妹不解地问道:“郝俊的老婆闻不出来吗?”
白橙说:“看他老婆的样子,可能是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吧。”
量没说:“好像是,她脸上一点妆容都没有,可能是个不懂美妆的女人。”
马神探忽然凝眉说:“这就对了,我一直都觉得郝俊这小子,身上一股腥臊之气,肯定在外面搞了不少女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郝俊和我梦中的那个男医生,就越来越相似了。
马神探发表的推论,总是以一种陈述的语气出现,我不明白马神探为什么如此自信?
后来听于教授说,这是“老马”独特的直觉。
这种直接说起来既“玄乎”又“复杂”,可是后来“老马”给我解释了一次,我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暂且不提,后面会有详细的解释。
外科医生郝俊,引起了特案组极大的怀疑。
但是根据苏童的调查,以及去医院档案室确认后,证明郝俊提供的出差信息全部都是真的。这也就间接说明了,郝俊不可能会有作案时间。
即便如此,马神探仍然不肯放弃郝俊这块“难啃的骨头”。马神探和于教授都认为,郝俊身上还有一些可以挖掘的线索。
可是警方对郝俊的调查,暂时陷入了僵局。
有天下午,马神探对我说:“小周,你是特案组的刑侦顾问吧?”
我点点头说:“没错啊。”不知道马神探为什么会这样问我。
马神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歪着头说道:“既然是顾问,就还不算是正式的刑警。我现在也是无官一身轻,咱们出去搞点小动作,我来教你些不一样的破案手段。”
我哪里知道马神探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有些迟疑地说:“搞小动作?于教授知道了不好吧……”
马神探哪管这些,笑呵呵地拉着我就离开了警局。这是我第一次和马神探单独行动,也是唯一一次。
马神探递给我一个小型摄像机,说道:“不得不说啊,有些刑警办案确实太死板!就像你们于教授。”
“也不能这样说吧,执法程序的正义,也是必不可少的。”我说着接过相机,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马神探说:“这句话没错,但是我个人觉得在不触犯法律底线的前提下,为了破案用点别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我问道:“所以今天咱们俩是去?”
马神探嘿嘿一笑说道:“捉奸。”
又是捉奸?上次那回就已经够尴尬了,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命运悲惨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是去捉郝俊的奸?”我问。
“没错。”马神探说道:“人有欲望就会被抓住把柄,我倒要看看郝俊到底对咱们隐瞒了什么。”
原来在近几天,马神探已经通过特殊渠道,摸透了郝俊这个人的老底,原来他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
郝俊的老婆名叫刘琦,刘琦的父亲可是医院里面有权势的老主任。
要不是这样一个“优秀”的老丈人扶持,哪有他郝俊的今天?
郝俊的出身也是一穷二白,全凭一张俊美的脸娶到了刘琦。郝俊的儿子郝贱,在美国留学的学费都是他老丈人拿的。
所以这位“郝驸马”在家里根本没有话语权,什么事都要听老婆的,地位低得很。
马神探话锋一转,说道:“我们这位郝医生的兴趣也很别致,他不喜欢嫖妓,而是喜欢包养女学生。”
我十分费解地问:“马神探,这些信息你都是从哪调查到的?”
马神探嘿嘿一笑,只是说:“我有我自己获取信息的途径。”
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途径,不然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马神探说:“郝俊在金城郊区有个秘密别墅,他老婆都不知道。他最近又包养了一位,拿好你的相机,咱们一会就偷偷拍一段。”
我有些迟疑地说:“马神探,咱们这可是私闯民宅加上侵犯个人隐私啊!”
马神探点上一根烟,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想破大案,就不能拘小节。你是想一下,这些视频要是被郝俊家里那河东狮看见了,郝俊这个靠女人上位的家伙会是什么下场?”
我竟无言以对。
马神探又说道:“用这个东西来威胁郝俊,我不信他还敢对特案组有所隐瞒,除非……”
“除非郝俊就是碎尸案的真凶。”我接着马神探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