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旬大是惊奇,这里离古树少说也有好几十米,平白无故的,又如何能跟古树冒烟扯上关系呢。
张灿笑着说道:“这个秘密说穿了,其实一钱不值,我们只要挖开这里瞧瞧,不用我说,大家就能看明白,如果我说出来,大家反而不会相信,不过,真要挖,那肯定会惹上麻烦。”
“有这样的事?那我还真得挖开看看,看看能惹上什么麻烦?”苏旬的好奇心,并不比张灿少,而且,他遇上的麻烦事,还少吗,有几件事能比去挖这么一个破地方,招惹来的麻烦小?这样的事,能弄清楚,自然不能留下遗憾。
“我想到一个问题,”张灿略略顿了一下:“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的话,会不会影响正事?还有,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挖别人的祖坟,是不是有点太过?”
苏旬一愣,“开什么玩笑?你是说这里是别人的祖坟,没事刨别人的祖坟干啥?”不过想想还真是,自己不知道的事,能弄个清楚当然是好,哪能随便干挖人祖坟的缺德事。
“不是,我是想到,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张灿回忆着说道:“以前我们这里,有两家人为了争一块地,那地里有一个大土堆,一家人说,那是他家的祖坟,另一家人说那土堆里埋的是一匹马的骨骸。”
“那还不简单,挖开看看呗,不就啥都清楚啦。”苏旬大大咧咧的说道,他出生的家庭不同,自然对“人微言轻”,这句话不甚理解,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是有道理的话,不论是谁说出来,谁都得听,却没曾想过,升斗小民的许多事情,是难以想象的复杂。
“那后来怎么样了?”小杨在一旁插嘴问道。
“怎么样了?”张灿有些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在好多年前的那个时代,谁人强,谁势大,谁说话就管用,几经周折,县官最终把土地判给说是祖坟的那家,后来,挖开土堆,里面却是马骨头。”。
“嘿嘿,那就是万恶的旧社会,所以我们必须推翻它。”小杨一脸愤慨,只差没喊口号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滑稽。
苏旬张了张嘴,几乎又要喷他一脸唾沫,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只是转头问张灿:“兄弟,你说这么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灿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挖下去,那这个秘密自然揭开了,但这块土地是谁在管理,我们一无所知,要是挖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别人还不会找我麻烦吗?万一要真是人家的坟地,那我们不是做了缺德事。”
“要真这么麻烦,我就不挖了,你说说我们听,好过直接就把古树冒烟的形象给破坏了。”苏旬就这性子,好奇心虽重,平白无故对别人有伤害的事,倒也不能去做。
“也好,那我就讲给你们听,”张灿当下就把自己用透视眼看到的事,用推理的口吻,说了出来,只是把那条蛇是怎么死的,这一节给省略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条蛇究竟是怎么死的,倘若说不出理由来,就是欺骗了大家,还有就是那种细小的蚊虫,究竟是那个种类,自己以前也没见过,自然也不明不白的也给省略了过去,只是在张灿心里悄悄留下了一个谜。
等张灿说完,几个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以前我在老家,也有看见过老树空心了,里面会钻进蛇鼠之类的事,只是没冒烟,没这般神奇,所以就没了人注意。”老五的老家也是在大山深处,不过,不是跟张灿一个省而已,对老树空心这类事,的确见得比较多。
彻彻底底明白了古树冒烟的原因,也就没必要继续去挖根刨地了,苏旬吩咐几个人,准备上车开拔,正事毕竟是正事,不能耽误。
张灿心里有事,落在了后面,还没能上车,居然看见一群民工摸样的人,抗着锄头铁锹,一路闹哄哄的涌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张灿定睛细看,这家伙不是李勇那小子,还会是谁,这真是冤家路窄,张灿本来不想在熟人面前露面,不曾想,却和这个对头碰了个正着。
“哟,姨妹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到家也没通知我一声?”李勇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当日,因为陷害张灿的大哥张继业,被苏雪狠狠的修理了一顿,本来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不过没几天,传来消息说,这个该死的张灿一家人,都不知道搬哪儿去了,也没再追究那件事。
李勇的老子李天国,平常的关系不错,那些关系见没人再理这事,就又敲了里天国一笔钱,让他们在看守所里只蹲了几天,就把父子两个给放了,让他们放心大胆的逍遥起来。
李天国听说这龙神庙里,出了奇事,于是,脑袋一动,便想出了个要把这里变成玈游景点的招,一切办妥,便派李勇前来开工,竟然遇到了张灿这个克星。
人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勇见到张灿,那眼岂止是红,只恨不得,用刀将张灿一片片的,削成薄片生吃了他,不过,这小子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一肚子坏水比以前多得多了。
李勇见张灿理也不理他,还只道张灿怕了他,向自己的几个心腹递了个眼色,他那几个心腹岂有不知的道理,当下便拦主张灿的去路。
张灿心里有事,又不想惹是生非,便立住了脚步,转头淡淡的对李勇道:“我不想惹事,你叫他们让开”。
“哎,看你说得,咱两什么关系?什么惹事不惹事,难不成这么多人面前,咱兄弟叙叙旧,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李勇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旬本来已经上了车,但是见张灿莫名其妙的被七八十个民工围住,心道“不好”,立刻和老四老五跑了过来。
张灿冷冷的说道:“叙旧,没那个必要,你还是让我走开的好,……”。话没说完,苏旬就到了身旁,他也瞧了个明白,这架势,恐怕只能看张灿是什么反应,这场架,今天是免不了。
“呵呵,几天没见,居然带上了马仔,你行啊,姨妹夫,”李勇见苏旬站在张灿旁边,又不知道苏旬的身份,仗着自己今天有好几十个手下,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他讨了乖,要收拾人,自己可不能先动手,得想办法激怒张灿,或者是他的“马仔”,只要张灿他们一个忍不住,便输了理由,有了理由,自己走遍天下都不怕,到时候,张灿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张灿还没答话,李勇又无耻的说道:“姨妹夫,我小姨妹,现在被你给玩死了,你怎么也不到他家里去看看啊”。
苏旬一听这话,立时火冒三丈,只是他不认识李勇,也没听张灿说起过,张灿和李勇当中的过节,见李勇开口一个姨妹夫,闭口一个姨妹夫,但说话却不堪入耳,当时就想过去给他两巴掌。
张灿见苏旬忍不住要去动手,急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大哥,算了,别跟这小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李勇本来见苏旬已经要上钩了,忍不住心头大喜,就算张灿的几个马仔再能打,敌得过几十个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一个小时之内,再过来两百人,也是小菜一碟,到时候,给张灿来个乱刃分尸,以消自己心头之恨。
只是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继续加上一把火,一定要让张灿先动手,这样,即使后来查起来,自己也不用负多大的责任。
李勇背负着双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摸样,走到张灿和苏旬面前,阴笑着说道:“嘿嘿,姨妹夫,你有了我姨妹,也该知足了,不知道在哪里又去搞上那个骚狐狸,呃,对了,那骚狐狸的长相还不错,叫什么‘雪’来着的,今天怎么没见着?”
张灿见李勇口出秽言辱骂自己和苏雪,恨不得直接上去给李勇两巴掌,突然之间,张灿“呵呵”一笑,朗声说道:“李勇,给你两条路,要么,给我磕头认错,要么,我现在就要追究你陷害我大哥的事情,你可要把事情想好了再说,我只会个你一次机会”
“哈哈,”李勇仰天狂笑:“我也给你两条路,想直着走出去,就自己卸掉你的两只胳膊,要躺着出去,那也由得你,我也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想好,哈哈……”。
“那好,我现在,就去告你,你就等着坐牢吧,”张灿拉着恨得牙根痒痒的苏旬,丢下狂笑不止的李勇,招呼老四和老五,排开众人,径直扬长而去。
李勇的那几个心腹,见李勇仰天狂笑不止,还以为他把张灿羞辱得够了,心中得意,又见张灿几个人,似乎是落荒而逃,马上献媚的跟着李勇大笑起来,其余的民工,不知道李勇为什么那么开心,不过老板开心是好事,老板开心了,自己的工资就有了着落,有了工资,老婆孩子就不用过得那么幸苦了,老板在笑,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张大嘴巴,运足力气,也跟着“哈哈哈”狂笑起来,一时之间,大笑之声,声闻数里。
张灿听着震耳欲聋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苏旬黑着脸:“笑,你还笑,人都骑上你头上啦。你还笑得出来!”这次,苏旬的唾沫星子居然没喷到张灿脸上。
这时,小李将通讯器交给苏旬:“老大有新情况,中断两个月的讯号,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