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按着她说的,出门右拐,一直走,到了头是一个茅厕。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还在吐,感觉胆汁都要吐干净了。
几天不吃饭不喝水,有什么东西可吐的,就是刚才喝了一碗那不明液体,我就一直都在吐黑水。
奇了怪了,我现在身体处于脱水状态,哪里来那么多水,但是就是个吐,快晕了。
这茅厕是旱厕,本来里面就有味,闻到味更恶心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我感觉自己都能瘦十斤。
终于,过了能有四十分钟,呕吐的感觉消失了,说来也奇怪,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好像卸去了不少负担。
我就喝了一碗黑水,正常不可能这么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身体里的。
看看自己的胳膊大腿,好像都白了几分。
她确实是在帮我,不过总是以这种折磨人的方式。
我回到屋里,师傅早就吃完饭了,在等着我。
“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走吧,解决你的问题。”她说着站起身要我跟着走。
我看了一眼师傅,师傅冲我点了点头,“放心去吧,这么多年没来,我去陪陪朋友。”
师傅说的朋友就是这守墓人的丈夫吧,死去多年的人。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后就是一堆烂骨头,陪着有什么用,小婉,他想去就带她去,让他在那吃在那住,不用回来了!”守墓人说道。
我也明白了,她就是典型带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安排人照顾我师傅,非要说的像惩罚一样。
小婉就是那个小姑娘了,我跟着守墓人走,我师傅随后跟着小姑娘走了。
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
顺着台阶往下面走,越走温度越低,深入地下能有一百米左右才停下。
眼前出现一道石门,在石门上有一个方形的凹槽,凹槽上还有一些条纹,大小在半个巴掌大。
守墓人拿出一个牌子,放进了凹槽里,很快里面就发出轰隆声。
这是机关开始运转了。
“你的问题去根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死了,只能尽量压制,延缓发作的时间,现在看每两年你就要来一次。”守墓人说。
这让我有一些失望,不过能压制也是好的,起码我不会伤到别人。
“好,谢谢前辈。”
新的青铜器已经有下落了,虽然具体地址还没确定,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红花已经长出了七瓣,距离九瓣并不远。
两年时间,刘淼姐都出来了。
如果一切顺利,我能做很多事情。
正说着,石门侧开了,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过来,还伴着一股尘封许久的味道。
我的经验告诉我,这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你也不用谢我,我主要做辅助作用,真正帮你的是里面的四位,而且你也不要太乐观,刚才我说的是最后的情况,甚至完全没有办法也是有可能的。”
“尽人事听天命,多谢前辈!”
我以为就是她帮我呢,没想到还有其他的人。
石门都很久没打开的样子了,这是地下,温度又低,没有阳光,不太适合人类生活吧。
吃什么,喝什么?
我也没有多问,到了就知道了。
拐了一个弯,眼前到了尽头,出现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两层的台子,台子上有一根粗柱子,上面有锁链。
不过吸引我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台子四方的四个人骨架。
都是盘膝而作,皮包着骨头,除了下身穿着破布衣服,其他的都没有了。
这让我想到了那些活佛肉身。
如果不是感受不到他们的生机,我都觉得这四个人都是活着的。
不对,等等,刚才守墓人说主要救我的是他们四个人。
四个死人?
还是说……
我刚要开口,台子上正对着我的方向坐着的骨架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生机,竟然真是活的!
眼眶深陷,黑色的眸子盯着我,就像一个黑洞,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同时,在其他几个人的身上我也感觉到了生机,除了被对着我的那个人,其他三个都看向我。
那种死死的盯着,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好象有那么一些敌意。
“是杀还是救?”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台子上传来,应该就是正对着我那个的人发出来的。
可是他嘴是紧闭着的,怎么发声的。
腹语吗?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杀?
我忽然心生警惕,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从头到尾这守墓人都没打算救我吧,阴我?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放心不少。
“几位,他是孙守一的徒弟,心性不坏,做了不少事,如今也是成就很大,还请出手帮他压制。”
守墓人说完,一直背对着我坐着的人转过头来,吓了我一跳。
因为他和其他的三人不一样。
他们起码全身还有皮肤,只是像脱水了一样。
而这个人的脸好像连皮都没有,就是骨头。
眼睛看不到眼球,两个黑洞一样。
这就是一只活骷髅,他们怎么活下去的,简直匪夷所思。
看到他们的样子,也不是那种死去灵魂留在身体中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从来没死过。
“睡阴师。”他说道。
依然是腹语,嘴不动。
看来他们是认识我师傅,而且还知道睡阴师这个能力。
“没错,睡阴师,这孩子和生一先生一样,也许他有一天可以解开曾经的那些谜团。”
“嗯,快了,当年的事不仅是孙守一执着,也是很多人一直感觉疑惑的事情,上来吧。”他说道。
我不知道他说的疑惑是什么,但是确实因为我师爷的突然离开,很多事都没有一个答案。
跟着守墓人上了台子上。
“去,站在柱子边上,一会出手的时候你会挣扎,得用锁链把你绑起来,忍着点。”她说道。
这个我有心理准备,看到台子和锁链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双手,双脚,绑了锁链,而锁链的另一头分别在四个人的一只脚上。
他们估计是常年在这里的,至于为什么也用锁链绑住自己,就不知道了。
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守墓人没下去,他就站在我的前面。
“忠一,准备好了吗?”她看着我说道,表情忽然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