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被“哐当”一个踹门声惊醒。鹿瑾瑜脚步趔趄,醉意醺醺的闯进来。
踉跄着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呼吸中浓烈的酒味钻进我的鼻间,白衬衣领口上的唇印仿佛在嚣张嘲笑我的无能。
不再有心痛,我已经麻木。
被他一口咬住唇,接着他像座五指山一样压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知他到底要闹哪样,离婚协议是他早上主动留下的,现在这般强行宠幸又算什么?
“鹿瑾瑜,你放开……”
“起来,别碰我!”
可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下手下口恣意妄为。
眼看他的火热就要顺势而入,我苦笑一声,呆呆乞求,“鹿瑾瑜,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这声万般沉重的乞怜,终于把他仅存的那点神智唤醒。
鹿瑾瑜的暴行戛然而止,盈盈秋水般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宁……宁灿?”
狐疑的口吻在肆无忌惮的嘲讽我,这是强行宠幸吗?
宁灿,你何时才能不自作多情?
我唇畔溢出一抹嘲讽:“鹿少认错人了?把我当成哪个狐狸精了么?”
鹿瑾瑜被激怒,两道猩红的光从瞳孔里直射出来,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我下颚。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狐狸精?!论勾引男人,谁比得过你宁灿?”
我不屑于搭理,平静闭上眼睛。
“说!你害过多少男人?!”
“……”可笑的问题,不值得我浪费唇舌去回答。
他的唇慢慢压下来,从我唇角缓缓移到耳根,低声阴冷道:“你敢说不是你害死了宋晓宝吗?当年那把火是谁放的?”
我大惊!
猛地睁开,“你说什么?”
鹿瑾瑜仇恨的盯着我,勾唇冷笑:“哼,别装了!杀人凶手!”
我、目、瞪、口、呆!
根本回不过神,想不通他怎会有这样的误解?虽说四年前的那场火成了悬案,但纵火元凶不是我,而是晓宝弟弟!
为守住这个秘密,我曾不得已屈服在那个冷都男的淫威下,和他斗智斗勇也没失身。否则,我的初夜怎会留给鹿瑾瑜?
宋晓宝生前和鹿瑾瑜是网友,因LOL而结识。鹿瑾瑜知道我和晓宝弟弟的一切,都是宋晓宝在网上对他倾诉的,所以他才会在故友死后冒名顶替来接近我。
宋晓宝死于那场火灾,因此鹿瑾瑜独独不知这件事的内情。三年来他从未问过,我也从不提。
“你……你怎会这样认为?”我回过神,十分疑惑。
他从我身上下来,丢给我一个嘲讽的冷眼,“爷要打听你那点破事还不容易?四年前你放火想烧死你那个禽兽继父,不曾想连累了宋晓宝。所以说,宋晓宝的遗物你不配拿走。小爷保了你三年没交给警方,你还不知足?!”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的“囚婚”,这就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结?
鹿瑾瑜以为自己在保护一个杀人凶手,孰不知“杀人凶手”这多年不敢走进警局坦白一切,就是在捍卫晓宝弟弟的名声。
纯真善良如晓宝,怎能让他在死后背上“弑父”的罪名?更何况那场火也是因我而起,宋思源企图强奸继女,晓宝是为保护他的灿灿姐。
事到如今,或许该结束这一切了!
我下床呆呆走到他面前,伸出两只手腕,“走,送我去警局。”
“哼,终于承认了?”
我麻木点点头,绝望闭上眼睛。
突然他一把锁住我喉咙,咬着后槽牙狠狠质问,“那你还爬苏阅的床?!”
我大惊失色,再次猛地睁开眼,一脸惊恐和疑惑。
鹿瑾瑜彻底疯了,将我狠狠扔到床上,声嘶力竭悲愤吼道,
“宋晓宝前脚死,宁灿你后脚就做金丝雀,怎么对得起他?!”
“婊子!!贱货!!”
“苏阅有什么好?!几个臭钱就让你脱衣服?老男人你也要?宁灿,你要不要脸?!”
本不想辩解,但事关初夜和贞洁,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脱了吗?爬他的床了吗?鹿瑾瑜,你可以骂我婊子贱货,但抹不掉你夺走我贞洁的事实!”我不屑于看他,冷冷讽刺道。
可这段话丝毫没能触动鹿瑾瑜。
他走过来慢慢俯下身,眯起仇恨的眼缝一点点逼近我,最后停在我眉睫之内,睁大眼睛呈现一副变态之相。
“你还有脸提贞洁?宋晓宝尸骨未寒,不到半年你就爬我的床?你早就识穿了我不是他,即便这样你也恬不知耻的将贞洁奉上?为什么?别特么拿自闭症做挡箭牌!也别说我长得像宋晓宝,爷若不是鹿家帝少,你会瞧我一眼吗?!若不是我来插一杠子,你和苏阅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我猛然惊醒,这些年他骂我是见钱眼开的势利女,源自何处?这里!
他根本没爱过我,一直以来他是在捍卫故友的尊严。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的“囚婚”实则是为死去的兄弟“囚爱”。
我想没必要再去跟他解释关于苏阅的那些,他鹿瑾瑜既然从来没读懂过宁灿,我何苦再去乞怜理解?
苦笑一声,我的心跳下绝望的悬崖,没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