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盼得玉人来
“请什么?”房遗爱换下亵衣,轻抚身后长发,坐在榻边细细观赏佳人,一时间豪情油然而生,“环儿,还记得之前你我在秦府相处的时节么?”
“官人提起倒也依稀记得。”谢瑶环褪下绣鞋,面带羞赧登上绣榻,半卧在榻上,一双俏目早已碧波流转。
房遗爱放下系着红罗帐的玉钩儿,翻身走到榻上,对着谢瑶环便是一记家法。
“小丫头,当初害得我好苦。”
“奴家……何曾害过官人?”
“还敢嘴硬,当初在秦府处处刁难我,不记得了?”
“官人莫要冤枉奴家。”
“我不管,今天好好算算这笔账!”
半晌过后,红罗帐中渐归平静,谢瑶环玉颊带着香汗,依偎在房遗爱怀中,呢喃道:“奴家……奴家不敢了。”
“不敢便好。”房遗爱轻抚佳人秀发,细细回忆蒸馏酒的酿造过程,不由升起了要谢瑶环帮助的心思。
“环儿,这几天你怕是要忙一阵子了。”
“奴家……是官人的,官人有话明说便是。”谢瑶环玉指轻轻画圆,贝齿生香,说起话来更是宛若云端浮云,听得房遗爱心神飘荡,立时又动了歪心。
“娘子如此深明大义,房俊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奴家……消受不起了……唔……”
清晨时分,百鸟声喧。房遗爱在鸟鸣虫啼声中悠悠转醒,见身侧佳人面红如潮,不禁失声轻笑道:“环儿,好美。”
“嗯?”谢瑶环睁开杏眸,见房遗爱含笑相对,莞尔一笑,“官人早。”
“早。”房遗爱将佳人揽在怀中,轻抚凝脂冰肌,凑到谢瑶环耳畔私语道:“环儿,快些为卑人传后吧。”
“传后?”谢瑶环玉颊红云浮现,沿着冰肌一直升到鬓边,软语呢喃道:“官人为何说这等没来由的话儿?”
房遗爱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何为没来由?”
“府中有高阳公主和京娘妹妹,八月中秋长公主殿下也要过门,曾几何时轮的到奴家?”
耳听谢瑶环这番话,房遗爱冷哼一声,小声问道:“是不是昨晚太子前来,给你和京娘留下心病了?”
谢瑶环颔首不语,但微变的深情,已然表达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哼!在状元府被人敢把你和京娘当做妾室来看!若是有我一定将他赶出府去!”
说完,房遗爱灵机一动,不由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环儿,你……你觉得恩师如何?”
“恩师?杜丞相吗?”
“不错,卑人想让你拜在恩师门前,以为千金义女。到时我八抬大轿将你从杜府娶进状元府中,看看哪个人还敢说三道四!”
“使不得!”谢瑶环快速起身,摆手道:“奴家是皇后娘娘……”
“这事儿,自有我去跟皇后娘娘奏请,娘子就不用管了。”说完,房遗爱穿衣下榻,草草洗过脸后,转而坐在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的书写起了有关治疗“军中兵卒伤口恶化……”的药方。
时光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房遗爱已经伏案书写了将近三个时辰。
放下兼毫,房遗爱伸手打了一个舒展,轻笑道:“这算是成了!”
说着,房遗爱收起桌上那些被否定的废纸,只留下了三章画着图画的宣纸。
谢瑶环捧盏站在房遗爱身后,眼望宣纸上的图画,妙目顾盼流转,谨慎且不确定的道:“官人这是要打造锅器?”
接过佳人送来的凉茶,房遗爱呷了一大口,消过胸中暑气后,轻挑双眉道:“不错。”
“官人无缘无故费如此多的心血,就为了做这样一个怪锅?”
“怪锅?”房遗爱放下茶盏,起身缓步在房中溜达,晃了晃脖子道:“这锅打造出来,可是要做良药的。”
“良药?什么方药要用如此大的铁锅去做?”
“蒸馏酒!”
“蒸馏酒?”谢瑶环妙目泛着好奇,手托香腮呢喃道:“蒸馏酒是哪里的名酿窖藏?”
房遗爱揉了揉鼻子,颇为臭屁的道:“原产牛栏……原产状元府。”
“牛栏……状元府?”谢瑶环被说的更加费解,轻声问道:“前朝有姓牛的状元?”
“诶,状元府,就是咱们家!”房遗爱走到书案前,收起三章样图,含笑道:“小美人儿,在家中好好等着。今晚叫你品尝一下状元府的状元红!”
说完,房遗爱疾步走出厢房,去到别院找范进去了。
“真是个冤家。”谢瑶环轻移莲步,走起路来略显扭捏,显然是拜房遗爱所赐。
来到后院,范进正在捧着旧书苦读,范母与范大嫂打理花园,日子过得倒也清静安详。
“八端呢?”走进范进房中,房遗爱四下寻不见八端的身影,呢喃一声,坐在一旁四下打量了起来。
“明公到了。”范进收起古书,走到茶桌前,斟上一杯凉茶,道:“八端去东市买甜枣儿了,明公请用茶。”
房遗爱接过茶盏,轻呷一口,只觉茶汤寡淡无味,不由微微皱眉,放下茶盏道:“这是什么茶?”
“这是学生从梅坞县带来的……茶叶末子……”范进面带羞赧,支支吾吾的回应道。
“诶!”房遗爱不耐的冷哼一声,目光快速流盼,瞬间便想到了其中情由,“是不是管家为难你了?”
范进连连摆手否认,一双眼珠儿提溜乱转,这是这位老书生说谎时特有的神采,“没有,没有,二爷……”
“二爷?谁敢在状元府称二爷?”房遗爱拍案而起,正色道:“要称也得是你范师爷!”
“这里有三张画图,范师爷去东宫走一趟。”房遗爱从衣袖中拿出事先画好的样图,递给范进,继续道:“我这就辞了那二爷去,以后你就是状元府的管家!状元府里的范二爷!”
“使不得,使不得。”听说房遗爱叫自己去东宫送信,这位半生仕途暗淡的老童生,哪里敢去巍巍皇城行走?
房遗爱撩袍走出房门,夹带愠怒的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就是状元府里的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