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门可罗雀的唐氏中医门诊变得车水马龙起来。
豪车停靠,来往的不乏高官政客以及富甲商贾,人们最开始还觉得新鲜,后来也司空见惯,他们都懂,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唐老照例养伤,杨笑亲自坐诊,跟着陈阳的时间久了,杨笑的医术自然水涨船高,一些所谓的疑难杂症,他也能信手拈来。陈阳无所事事,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除了杨笑遇见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之外,其余的时间,他就陪唐老谈谈心,晒晒太阳,久而久之,唐老倒也掌握了菩提手和两仪玄
针的精髓。
杨笑到底是天赋异禀,悟性奇佳,这两门绝技掌握的不仅比唐老还好,甚至于还有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当然,他家传的三才针法也没有抛弃,闲着的时候,还和陈阳把三才针法加以改良,去糟留精之后,三才针法的功效起码提升了两成。
治好了一个江州知名企业的一号人物,杨笑随手写下一个药方,叮嘱道:“文火慢熬,日服一次,三日可愈。”
向来手高眼低藐视众人的中年男子,手拿药方之后,如捧圣旨,态度异常的谦恭:“神医,多谢,多谢您了!”这个人,叫温盛,是梁东茂推荐来的,当初来的时候他还不信,一度以为扬名北区的神医是以讹传讹,沽名钓誉,但是碍于梁东茂的情面,加之偏头痛十年之久,死马当
活马医的心态,他还是前来一试。
当得知给他看病的是神医的徒弟,温盛更加暴跳如雷,可随着杨笑三针落下,以及五分钟的推拿,温盛当时就心服口服。这可是困扰了他十年之久的偏头痛啊,每天不定期发作,每次发作,都痛得他欲仙欲死,他遍访名医都没找到解决方案,结果被这个年轻人,前前后后不到半小时就给治
愈了。
“这个……要收多少钱?”温盛轻声说道。
“药方一百,针灸一百,推拿七十,总共二百七,看在你是梁东茂介绍来的,收你二百五就好。”杨笑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个人,来的时候就趾高气昂,现在病治好了,立马就态度大变,要不是看在梁东茂的面子,以杨笑的傲骨还真就不想给他治。
“额……二百五?”中年人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行,二百五,就二百五。”
说着,一翻黑色钱包,掏出三张百元大钞。
“找不开。”杨笑看着桌子上的现金,撇撇嘴。
“呃……”中年人一阵尴尬,想了想,又掏出十张百元大钞。
杨笑脸色一变:“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医别误会。”温盛搓搓手,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个表叔,因为一个特殊的病情,已经卧病多年,今天见神医医术惊人,不知可愿出诊一看?”
杨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迟疑。
温盛讪笑道:“这一千块钱,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诊金百倍!”
杨笑摇了摇头,说道:“诊金倒是无所谓,我在想你表叔是什么病,要知道,我只是个学徒。”
杨笑是自负,但是没自负到觉得自己的医术天下无敌,这个病例接下来,治好了还好,治不好,可就辱了师父的名声。
“说说吧,你表叔,是什么病?”
温盛松了口气,他以为杨笑迟迟不答应,是想狮子大开口,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八年前,一个夜晚,我叔叔应酬完,就由司机带着回家,当晚还好,第二天却变了个样!”
“变了个样?变成什么样?”杨笑皱眉问道。
温盛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才语气低沉的说道:“第二天,我叔叔一整个白天都没吃喝,到了晚上,整个人就好似疯了一样,什么东西都不吃,只吵着要喝鲜血!”
“要喝鲜血?”杨笑眉头紧锁。
“不错!吵着要喝鲜血,而且力气还出奇的大,谁也不认识,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将他绑了起来,这一绑,就是八年!”
“期间,没有找过医生么?医生怎么说?”杨笑越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了,而且这病古怪,未必是自己就能接得下的。温盛叹息着说道:“哎,表叔病倒以后,家里的长辈就开始遍访名医,三教九流,中医西医都找了,可惜都没什么头绪,表叔该要喝血还是要喝血,其余时间就是卧床,呆
呆的看着天花板。”
杨笑摇了摇头,这种怪病,他闻所未闻,不敢私接。
这时,陈阳突然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道:“那这八年,你表叔滴水未进?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温盛疑惑的抬起头,上下打量着陈阳,说道:“这位是?”
杨笑连忙站起身,态度恭敬的说道:“这位是我师父!神医,陈阳。”
“啊?你就是神医陈阳!”温盛一听陈阳的名号,立时态度急转:“小神医,素闻您医术冠绝天下,求求您,救救我表叔!”
陈阳点了点头,笑道:“叫我陈阳就行,至于救人,你且先回答我问题。”
其实陈阳在温盛提到他表叔的时候就到了,只是温盛和杨笑都没注意。
“好好!”温盛连忙点头说道:“家里人没有给他人血,而是准备了鸽子血,这八年,我表叔都靠鸽子血和营养针活命。”
陈阳沉吟不语,眯缝着的眼皮内,眼珠乱转。
温盛不明就里,连忙说道:“神医,求求你了,帮帮忙吧!我自幼没有父亲,是我表叔供我读了大学,而且梁大哥说您医术超绝,我想普天之下,只有您能救他了。”
说着,人已经泣不成声,干脆就跪了下来。
杨笑眼疾手快,立刻将温盛扶起来,对陈阳说道:“师父,这病,您怎么看?”
“是邪症无疑!”陈阳骤然睁开了双眼:“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引发的,但是这病,我接了。”
“您接了?”温盛喜极而泣,才擦干的泪水,又流了一脸。
其实表叔患病多年,他早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偏头痛这么多年都治不好,表叔的怪病,他哪还敢奢求。
况且表叔的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就是杨笑治好了自己,他才准备把表叔的事说出来。
“是,我接了。”
“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安排车,接您出诊!”
“随时都行!”“那好,那我现在就安排车!”温盛连忙拿出手机,安排车辆,那架势,好似生怕陈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