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百里追正好从影一的房间里出来，见得越如歌，忽而挑眉，“这不是……”虽然越如歌已经抹上了一点易容的东西，但是百里追从小和百里扬一起长大，认人的功夫还是十分好的，更何况越如歌只是更改了一点她面上的东西，对于不熟悉的人应该认不出，但是自己可是亲手让

　　 她复活的人啊。

　　 “你的事情做好了吗？”慕容止握住越如歌的手忽然缩紧，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还是害怕百里追说出来点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越如歌当时复活的时候，也是见过百里追的，只是刚刚复活的她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现在也只是看百里追有点眼熟而已。

　　 “没，我就是出来上个茅房。”百里追捂了捂自己的膀胱。

　　 ――“属下去出恭了。”

　　 ――“属下当然是去出恭了啊。”

　　 ――“不必了吧，属下觉得尿频也不是什么大病。”

　　 不知为何，这三句话，忽然在越如歌的脑中响了起来。

　　 这明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是越如歌居然觉得有几分耳熟。

　　 不过很快，越如歌就随着慕容止继续往前走，把这个声音给忘在脑后了。

　　 回春天正蹲在那具尸体前面，地上还摆了一大排工具，反射着清清冷冷的光，叫人心头发抖。

　　 “你怎么把丫头也带过来了，”回春天抬头看了一眼，“你也不害怕吓到她。”

　　 “我不告诉她，她心里肯定也惦记着。”

　　 在很多时候，慕容止并不把越如歌当成一只需要自己保护的羔羊。

　　 他们俩是一起翱翔的鹰，他要做的，并不是将越如歌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而是要和越如歌一起飞翔，和她一起，面对风雨。

　　 “我怀疑，这具女尸，其实是怀孕了的。”

　　 回春天说这话的时候，也有几分颤抖。

　　 活生生挖掉一个还带着胎儿的胞宫，实在叫人难以想象。

　　 不知道是多么残忍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的乳投附近，有淡黄色的干涸痕迹，应该是在妊娠早期会出现的，少量分泌乳汁的症状，而且她的乳投颜色也有不均匀的变深，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少女，再加上她身上其他部位的颜色，都是不该呈

　　 现这种颜色的。”

　　 “还有些许迹象，都可以说明，她应该是怀孕了的，只是月份不多，但是我还是不敢完全肯定，只是提出这么一个猜想。”

　　 回春天将自己的刀具一样一样收好，嗓音有几分低沉，“最直观的证据，就在胞宫里，可是胞宫已经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没有其他的尸体。”

　　 之前那些尸体没有胞宫和舌头的症状，都是卢风清说的，而卢风清那里，也早就没有了那些尸体。

　　 所以谁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女尸，是不是也一样，都是怀孕的。

　　 “但是……”

　　 越如歌和慕容止同时开口，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发现和自己一样的意思。

　　 虽然没有尸体，但是他们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哑子。

　　 只需要点头和摇头，他们就会知道，哑子到底有没有怀过孕。

　　 如果哑子也怀孕了，那么之前的尸体怀孕的概率，就更高了。

　　 越如歌难掩心中激动，他们现在离事情的真相，已经很近了。

　　 叫上卢风清，几人一道去了那个青楼。

　　 李妈妈从前一看见卢风清，就像是见到财神爷一样开心，可是现在，一看见几人过来，她就不由得害怕。

　　 但是不管怎么样，总好过天天做噩梦。

　　 李妈妈还是将几人迎了进去。

　　 听说几人要见哑子，李妈妈没有多少疑惑，只不过一见到哑子，李妈妈就有几分紧张。

　　 纵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可是李妈妈一看见哑子，就会想起当时血淋淋的模样。

　　 “哑子，你之前是不是怀过孕？”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回春天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

　　 哑子睁大了眼睛，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狠狠摇头。

　　 她那干枯的面上，写满了惊恐，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

　　 她是张家的嫡次女，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越如歌与慕容止暗叹一声，皆是盯着哑子的脸看，可是哑子虽不喜欢别人看自己苍老的模样，所以就赶紧低下头去，慕容止和越如歌也没看出什么来。

　　 哑子走后，李妈妈方才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不知公子问哑子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在哑子变成哑子之前，你可认识她？”

　　 不能从哑子那里下手，就只能问李妈妈了，卢风清没有旁的办法。

　　 “这怎么可能呢，”李妈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笑了笑，“诸位也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哑子从前是大家小姐，怎么可能来过这种地方呢。”

　　 “那你对她，还有什么了解？”

　　 “没什么了解，”李妈妈没有丝毫犹豫，“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没有舌头，说不出话来，我对她的了解，并不比诸位多。”

　　 李妈妈只将他们几人送下了楼，几人在院子里慢慢转悠着，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本来兴致勃勃地来，以为能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没想到线索这么快就断了。

　　 “主子，”影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低头匆匆道，“越将军过来了。”

　　 越如歌忽而睁大眼睛。

　　 越厉升？

　　 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们分开走。”

　　 慕容止当机立断，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是能和越厉升正面相对的，这么多人一起走，目标未免太大了些。

　　 越如歌与卢风清都没有反对。

　　 为了不被越厉升发现，越如歌一路小跑。

　　 “哎……”

　　 越如歌撞到了一个人，当机立断伸出手去，抓了那个人一把，这才没有把她给撞倒。

　　 “哑子？”

　　 越如歌挑眉。

　　 越如歌简直怀疑，自己抓住的根本就不是人的胳膊，而是一截枯树枝。哑子的身子骨单薄，被越如歌这么一撞，脸上更是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