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无能为力……
像是有一道惊雷在越如歌的脑中炸响。
如果她没有办法触碰慕容止的话，那么现在抱住她腰的人，又是谁？
为什么他可以触碰自己呢？
“越如歌，我来了……”
像是听到了越如歌的心声，那人在她的身后轻声开口，手臂仍旧紧紧地箍着她的腰。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越如歌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从前，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自从遇见你以后，我有了悲喜，也害怕失去，心脏学会了疼，也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泪水这种东西。
盖由我爱你。
越如歌转身，一头扎进了慕容止的怀抱里。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吗？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永远也见不到你了吗？
慕容止，为什么我们一直要分开？
慕容止轻轻拍着越如歌的后背，柔声安慰她道：“我在呢，越如歌，我在呢。”
刚刚在看见越如歌朝着火海扑过去的那一刹那，慕容止是真的慌乱了。
虽然知道这火并不能对越如歌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慕容止还是心跳得飞快，一把就捞住了越如歌。
当年火烧在身上的感觉，到现在还十分清晰。
再见到这般场面，其实慕容止也有几分胆寒。
回忆如潮水一般在眼前铺开，他好像又经历了一遍从前的事情。
那种痛苦，慕容止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他死死地抱住越如歌。
“难怪我从前觉得，我好像以前见过你……原来是在这里……”
慕容止其实长大以后，就不记得越如歌这个人了，更是不记得自己的人生里，出现过什么小鸽子。
但是在越如歌以越如歌的身份重新回来的时候，慕容止的确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从前见过越如歌。
不过这感觉稍纵即逝，慕容止也没有深入去想。
原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有了注定。
慕容止抱着自己，慕容止在火海里翻滚。
越如歌觉得自己的心里又悲又喜，倒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了。
“放心，老头已经来了，”慕容止朝越如歌努了努嘴，“你看。”
越如歌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回春天已经进来，并且拖了一具看起来和慕容止差不多的干尸。
“你还活着吗……”
越如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她几乎不敢看被回春天抱在怀里的慕容止，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截木头，早就没了呼吸。“当然活着，”慕容止紧紧握住越如歌的手，像是害怕自己一松手，越如歌就会消失不见一般，“老头儿把我捡回去的时候，其实我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老头儿说，当时一来是因为我还小，身体好，复原能
力也强，二来是因为，我自己就不想死。”
“我想报仇。”
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慕容止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光闪动。
纵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纵然楚承昌早就死了，可是身临这一日，慕容止还是忍不住咬了牙。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被迫要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过活，纵然被许多人欺负，还是坚持要练武。
那时候，回春天也说，他的身体不好，最好是不要着急。
可是他等不得，楚承昌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越如歌抱住了慕容止的胳膊，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轻轻蹭了蹭。
“不过还好，都过去了，”慕容止抬起越如歌的脸来，轻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还好，我现在还有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
回春天已经把小慕容止给救了出去，而慕容止也站在自己身边，越如歌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你不会也……”
越如歌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刚想起来，自己在这里是因为自己死了，慕容止不会也死了吧！
慕容止赶紧拉住越如歌的手笑了笑，“想什么呢，放心。”
“我是醒了以后，求了念慈大师，才进来的，我知道，要是我不来，你总是不能放心，不过还好，还来得及。”
要是今日越如歌又想方设法阻拦了楚承昌烧自己，那越如歌搞不好还要在这里经历几个轮回。
到时候，自己又要多等她一些时日。
越如歌松了一口气。
“外面战况如何了？”
慕容止刚醒，自己在这回忆里呆着，几乎不知道今夕何夕。
“应该无事，”慕容止笑了笑，“放心，晋国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自从九公主走后，宋问源也是一蹶不振，月氏那边，单靠一个乌和可俊，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
莫说现在齐国还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
便是只剩下了他们自己，想来也是可以拿下他们的。
慕容止想过了，解决了晋国和月氏以后，他就不打算继续进攻了。
反正打下再多的江山，楚玄澈也是守不住的。
而自己，见惯了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对这皇位，根本就没什么好感和执念。
皇家，于外人来说，是无上荣耀，于慕容止来说，不过是无边肮脏。
他只想带着越如歌，早点远离这种是非之地。
他们两个已经经历了太多磨难，也经历了多次生死。
以后的日子，也该好好在一起了。
只是慕容止没有想到，有些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和越如歌在回忆里，按理来说，时光流逝得要比外面快一些。
可是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外面，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晋国那边，齐北望已经安排了人去埋伏，而月氏这边，影一原本打算的是，既然慕容止已经醒了，就等着慕容止来定夺。
可是慕容止才刚刚经由念慈大师进入了那段记忆，齐北望就直接派人进宫了青叶城。
“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原本是楚国和月氏之间的事情，齐北望这般做，岂不是越俎代庖？
更何况，齐北望完完全全派去的都是齐国的人，根本没有和影一打过招呼。影一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