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两口本来就要把家业传给秦思雅,如今,还能免费换得一条老命,焉有不心动的道理?
死!
没有人不怕!
不怕的人,只是以强大的意志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而已。
尤其,当人世间还有未了的心愿时,他们更舍不得死。
不想死归不想死,心动归心动,但是,有些话,秦传风还是得事先说清楚。
“你当真不觊觎昆海秦家的产业?”
“不屑一顾!”陈不凡满不在乎的回道。
秦传风轻舒一口气,淡然道:“小雅是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你如果真得爱她,就不应该把她当成货物一样交易。”
陈不凡双目微眯,一脸不爽的坦言道:“老头子,从一开始,我就对你很不爽。说好听了,你是不信任我,说难听了,你一直都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从一开始,我与你们谈的,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与小雅无关。我需要的,是将来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棒打鸳鸯。”
“至于能不能追上小雅,能不能和她走到最后,这是我的问题,不用你们操心。”
末了,他又一脸自信的补充道:“当然,就算你们想操心也是多余的,我和小雅,一定能成为最挚爱的道侣。”
汗!
众人爆汗,这尼玛到底哪来的自信?
感情的事,难道还能勉强不成?
秦传风虽然满心不喜,但思量再三,终还是松口了,“好,我答应你,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前提是,你不能让我孙女受委屈。”
“很好!”陈不凡展颜一笑,站起身来,“现在就开始治病吧,完事以后,我还得赶回文城。”
……
一个小时后。
陈不凡的玛莎拉蒂,在一片复杂的眼光中,迅速离开‘别心苑’,扬长而去。
对于他而言,这还算一场较为愉快的旅行。
对于陈步婷而言,也是较为愉快的,因为,她不但更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问题,而且,还见识到了陈不凡不俗的医术。
但是。
对于秦家人而言,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哪怕结局完美的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
车内。
夏伟竣开车,陈步婷坐在副驾驶位,陈不凡则与秦思雅坐在后排。
秦思雅苏醒过来,听完夏伟竣的叙述,硬是足足呆愣了五六分钟。
“陈不凡,你疯了?”
“为你而疯,我心甘情愿!”陈不凡深情款款地回道。
“你……”秦思雅鼻子都险些气歪了,哪有这样喜欢自己的?这丫是疯子吗?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强调道:“那是我亲亲的爷爷奶奶,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唉!”陈不凡轻叹一声,满脸无奈地解释道:“老头子太倔,总是疑神疑鬼的,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我只能狠心行此一劳永逸的下策。我保证,以后他们就是我亲亲的爷爷奶奶。”
我们以后的幸福?
我的天呐!
我们之间,八字有一撇吗?
秦思雅又气又羞又怒,却也有些想笑,不过,却被她强忍住了,“你是你,我是我!那是我爷爷奶奶,不是你的,你最好搞清楚。”
“等我们结为道侣,不就一样了吗?”
秦思雅磨了磨后槽牙,眼神犹如长满小刺,“你做出了这样的混账事,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爷爷奶奶都同意了,你如果反对,那就是不孝。”
“……”秦思雅无语,夏伟竣和陈步婷更为无语。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今年二十了,足足大你五岁。”
“对于我们修士而言,不管是年龄还是时间,亦或者是地域,都不足以成为阻拦爱情的鸿沟。”
“你今年才十五岁,我不见得能等到你长大。”
“我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早已发育完毕,你若不信,随时都可以检验。”
“……”秦思雅。
她沉默了五分钟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如此逼迫我的亲人,我如果还跟你在一起,家里人会怎么看我?别人又会怎么看我?”
“我们活我们的,不用理会别人的想法,也没法理会。当然,如果有人敢嘴贱,我会让他们知道妈妈都不认识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你……你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更应该为我考虑。爱情不是占有,而是付出!”秦思雅说完,俏脸不禁羞红,心下暗骂道:我怎么说这种话?难道我对这小屁孩有意思?
“世间万事万物,你若觉得它是对的,那它就是对的。你若觉得它是错的,它就是错的。”陈不凡顿了顿,转过身,深情款款地柔声道:“小雅,对于我而言,只要是对你好的事,哪怕是毁灭地球,我也会去做。秦家、地球,甚至是宇宙,在我的心里,都没有你一个人重要!”
秦思雅娇躯一颤,呆滞了片刻,紧接着惊呼一声,犹如受到惊吓的小羊羔,闪电般将小脑袋扭得面朝窗户,不敢看他。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浑身仿佛要着火一般,小心肝更是如同要挣脱胸腹一样,玩命地蹦跶着。
慌乱,忐忑,不安,惶恐等等情绪,疯狂地肆虐着她的思绪。
慌乱忐忑、惶恐不安之余,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情愫蜂拥而起。
似感动,似欢喜,似幸福……
至于前面的夏伟竣和陈步婷,那浑身的鸡皮疙瘩,仿佛下一秒就会掉满地。
“我的亲娘哎,追女孩的方式霸气十足,表白的方式也是这般霸气十足……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啊!”夏伟竣心下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试问,世间,有几个年轻人能镇定自若的面对秦传风的?
又有几个年轻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秦传风的?
又有几个年轻人,能让秦传风捏着鼻子认栽的?
又有几个年轻人,敢把秦家上下折腾的不要不要的?
不是凤毛麟角,也不是屈指可数,而是只有唯一的陈不凡!
最最最重要的是,做了那么多,不为其他,只为了追秦思雅……
这等强势霸道到有些另类,甚至有些疯狂的追人方法,夏伟竣以前别说听说过,就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焉能不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他还是不能理解。
一个年轻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曾经的孬种小王,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势?
从始至终,这小子好像都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处事……
这个不解,将会伴随着夏伟竣很久很久,直到他成为夏家的掌舵人,方才稍稍理解,这是上位者不由自主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