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时间指着十二点零五分,我再次检查了一遍刘皓,陈树和苗小芳都睡下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用小刀割伤手腕,用手腕血滴在过阴符的符身。原本黄色的过阴符,沾染我的阳血,立马变成了黑色。
一丝丝的阴气,从过阴符冒出来。
这张过阴符是魂魄通往地府的重要物品之一,我简单的用纱布把手腕的伤口给缠住。接着在桌子上点燃一支白色的蜡烛,把黑色的过阴符给点燃,夹在手指之间,盘腿坐在沙发上,闭眼念道。
日静静夜幂幂,何仙姑带阳魂。带我弟子逛花园,带到大路桥。手也摇脚也摇,快打马快摇鞭。快快打马到檐前,檐前四者领金钱。三姐姐快开门,深更夜静桥难过。鸡啼狗啤路难行 ,早早去早早归。莫到阴间说是非,莫吃阴间茶。莫到阴间说闲话,莫吃阴间酒,莫到阴间转得久。
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站在一处黑暗的地方,周围飘散着亡灵,也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我应该在地府了。这地府不见有鬼差把守着,我现在处于魂魄状态,在地府不敢乱来,跟着这群孤魂野鬼往前飘了很远。
没错,不是走,而是飘,第一次常识飘着的感觉,身体也不会感到累。
终于,在前面,有一栋古代建筑,和古时候那种城门一样,不过有数不清的入口,入口出都坐着穿西装的鬼差,这些应该是等级进入地府内部的工作鬼差。
西装鬼差的身边都站着两个身穿古代捕头服饰,腰间别有一把大刀的鬼差。鬼差也分文分武。
钟发告诉我救于欣然的方法就是在地府的门口等,一个字“等!”
我也不知道等谁,于是在这里观察着孤魂野鬼的去向。这些孤魂野鬼非常的有秩序,它们的神情很是奇特,喜怒哀乐俱,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有些是别车撞死的,有些则是病死的,总之下了地府之后,有人忧伤,有人开心。
我无聊的站在一旁,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转身一看,一个小白脸,长得跟娘们似得,身穿白色长袍,带着白色大高帽,高帽则是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
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周围巡逻的鬼差,统统跪下齐声喊道:“参加七爷!”
这一声打招呼的声音,把所有鬼的视线都转移到我这边来,接着这群孤魂野鬼统统下跪,它们并不是敬仰,而是害怕,因为站在我面前的鬼差,是“白无常”!
地府十大阴帅的最为恐怖的阴差,白无常站在我的面前,一脸微笑。
“七爷!”我微笑道。
民间对黑白无常很尊敬,都尊称白无常为七爷,而黑无常则是为八爷。
听说白无常一脸微笑,却笑里藏刀。而黑无常则是一脸严肃,却心慈手软。
如今见到白无常这脸上挂着的微笑,心里确实很忐忑。
“继续做你们的事情,我办私人事。”白无常看着我的眼睛,喊道。
“是!”跪下的鬼差齐声喊道,所有鬼都站起来,继续等待着自己的通知。
“怕我?”白无常微笑道。
“没有。”我摇头笑道:“七爷大驾光临,有何事?”
“见到我,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知道你已经惹怒了我吗?”白无常依旧挂着微笑问我。
“民间一直流传着七爷您笑里藏刀,今天小道算是见识到了,不敢舆论七爷您的笑,恭敬您是必须的。”我笑道:“不做亏心事,何来怕七爷您呢?对吧。”
“如果不是你师叔和你师伯在地府有人情,你现在已经被关押到十八层地狱了。”白无常笑道:“每一个过阴的先生,都会有地府颁发的过阴令牌,而你却没有!”
“那七爷您这是真打算把我送到十八层地狱去?”我笑道:“我是受钟发道长的信才过阴的,希望七爷您高抬贵手!”
白无常瞥了我一眼,说道:“只有为地府做过贡献的人才会有过阴令牌,当然,这就像你们阳间所谓的考车牌一样,需要各种的考验。”
“那我办完这件事后,您说地府要我帮什么,我经历而为。”我说道。
“这可是你说得,我可没有逼你呀!”白无常指着我笑道:“不然你师叔又说我骗年轻人。”
白无常说出这句话,我咋感觉我被他骗了?
“对,是我说的。”我笑道。
“看后面。”白无常对我说道。
我转身一看,发现并没有奇怪的东西,不过回头看向白无常时,我竟然回到了阳间,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找到于欣然的魂魄,不行,我还得下去一趟,这一次被白无常给耍了。
说着,我正要拆开手腕的纱布。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煞气,在我面前化作一个人,正是白无常。
“你还有血继续过阴?”白无常问道。
“七爷……您别耍我了,我有事要办,救人!”我焦急道。
“那妮子的魂魄,我已经送她进入身体了,她在地府的记忆会消散。”白无常对我说道。
听到白无常这句话,我大喜,笑道:“谢谢七爷!谢谢!”
“谢我我接受了,弊端你自己看着办,能不能逃过这劫,那得看你的造化。假如你逃过这劫,我有事情找你办。”白无常说完,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打开于欣然的房间门,测试着她手腕的心跳,已经恢复了,皮肤,神色都恢复完好如初,只是睡了一个晚上而已。
笑着笑着,我哭了……
救人,必须有弊端,这算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所以必须由我来承担。
凌晨五点,我什么都没有遗留,转身看着苗小芳所住的瓦房,听有点舍不得的,虽然认识不到一个月,苗小芳是一个好女孩。希望在我渡劫这段时间,我可以忘掉以前的事情。
吱吱吱……
小叮当爬上我的肩膀,我笑道:“这两天你不见,我以为你回归大自然了,你要继续跟着我吗?兄弟?”
小叮当点了点头。
一人一狐,朝着火车站方向走去。
有时候,终点就是起点,或许,有缘也无法相见。
与刘皓的打闹,给于欣然讲述我的故事,和苗小芳研究美食……甚至和陈树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都已经不在了。
这次渡劫,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