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苏淮景的娘子,居然在京城里这样大张旗鼓的抛头露脸,还真是让朕知道了,这京城里有多少可怜的人。”
皇上在议政殿里看着上表的奏疏,一个人又叹息又斗志昂扬,看得出来他也很在乎眼前的民生。
“苏淮景在自己的职位上,也有一阵子了,这夫妻二人,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慎重的思考着,一瞬便将念头转向了苏淮景,嘴里絮絮叨叨的夸赞着二人。
李澜青第一天做事儿,接到了很多的反馈,这让她心情很好,以至于让她恋上了这种感觉,第二日,与那姑娘约好,如期而至。
“今日能再见到夫人,真是有幸。”
今日不同昨日,两人纷纷打了招呼,又礼貌的客套了一番,这才各自归位,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了众人的口口相传,今天来的人,可比昨日多得多,只见那些人迅速排好长龙,一个接一个的跟在后面。
“你这病时间有些久了,恐怕不能根治了,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按着方子喝药,估计能治好个十之八九。”
那姑娘一直以面纱示人,李澜青看不出她的神情,只听得见她的声音,和那一双光滑纤细的素手,以及那对待病患仁慈的心。
“多谢姑娘,真是谢谢您了。”
一个老妇人从姑娘手中接过方子,之后感恩戴德的感谢着,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李澜青除了安排自己的丫头婆子施粥放粮,另外细心的观察着这个姑娘的举动,在自己的心目中形成了概括,像是刻在墙上的壁画一样。
“把这只手给我看看,这儿疼吗?多长时间了?”
女医者本不多见,李澜青不仅好奇她的样子,更好奇她本人的方方面面,那姑娘体贴细心的与病患交流,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侧脸给李澜青,却仍旧“勾走了”李澜青的魂儿。
“姑娘,您是哪里不舒服?”
就在李澜青发呆幻想的时候,一个同样带着纱巾的年轻姑娘坐下来,那姑娘照例询问着她的需求。
“我的脸伤了,非常难看。”
治病的姑娘低下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能揭开让我看看吗?”
那姑娘并没有任何的歧视动作,只是柔声进一步的询问着。
治病的姑娘犹豫了半晌,这才见她沉重的点点头,将面纱慢腾腾的取下,又生怕别人看见,连忙偏过头去。
“你这多久了?是被什么伤了?”
显然,看病的姑娘脸上的伤,远比想象的严重,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面颊一直延续到嘴角,像一条盘旋着的蜈蚣一样,十分丑陋。
“是被纺织机上的锥子划了,神医,我这还能好吗?”
让那看病的姑娘看了之后,那人立刻蒙上面纱,之后寄着希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这个,这个伤是在脸上,一般这种伤很难用中药治愈的,倒是一些去疤痕的养颜膏,也许会有作用,传说白獭髓对伤疤有很好的疗效。”
那姑娘想了想,斟酌了半天,这才以一种回避的方式拒绝医治的行为,毕竟她实在是能力有限。
两人之间的气氛低到了冰点,那姑娘似乎也知道可能很难治愈,她们又都不是什么富人,怎么可能用的起白獭髓,就只能低垂着头暗自伤心。
“你跟我来吧。”李澜青动了恻隐之心,只见她适时的出声,不卑不亢的说着,仿佛瞬间照亮了那脸受伤的姑娘的心。
“夫人,这可是陈年的伤,一般药物很难治的,夫人做事,可千万玩量力而行。”
医者见李澜青跳出来,生怕她反而做了坏事,连忙小声制止她。
“不怕,你治不了的,我却能治。”
医者也是能力有限,不一定什么都可以医,反而是这种夺人性命的伤,她的化妆品就可以改变,同样也是在医治别人,给人光明。
那姑娘半信半疑的跟着李澜青走了,只见她找了一个人少僻静的地方,先是让她躺好,又是用热水替她擦脸,最后呼唤系统储存箱,将那支未用完的修复膏,取了少量敷在伤疤上。
“这是什么?冰冰凉凉的。”
那姑娘闭着眼睛,用自己所有的感觉去感受自己的脸,半晌才咽了咽口水,好奇的问着。
“你不需要知道,我能让你恢复如初,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李澜青用手指头蘸取药膏,轻柔的用指腹在她的脸上抹平,却十分温和的与那姑娘对话。
“什么条件,只要我的脸能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有女人不想自己的脸好的,只要不是生命,拿什么换兴许都愿意。
“暂时我不能说,不过你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也不是多么为难的事情。”
李澜青用现代化妆的手法替她做着按摩,加快药膏的吸收,一边抚平这姑娘的心绪,好让她安心的接受这一切。
半个时辰以后,医病的姑娘送走了数十人,焦急的等待着李澜青回来,终于,她们二人并肩走了回来,那姑娘依旧带着面纱,看起来唯唯诺诺的。
“怎么样了?”
不做自己能力做不了的事情,这是这个时代人们明哲保身的一种方式,看到李澜青回来,那姑娘明显有些着急了,连连问到。
“你愿意给她们看看吗?”李澜青不想随意的触痛一个人的伤疤,于是贴近她,用商量的口吻问着。
那姑娘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的拿下白色的面纱,脸上的一切一览无余,不说完完全全恢复如初,最起码,那骇人的疤痕,已经淡了一些,甚至有了些许美感嘈杂其中。
“你做了什么?就半个时辰,她的脸……”
治病的姑娘吓了一跳,哪怕是治病,也没有一下就好的道理,更何况是这种许久的伤疤。
“明天再来找我吧,如果我不在这里,我就在苏府,那边胡同里的苏府,我一定能让你恢复如初。”
李澜青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按着那个有疤痕的姑娘的肩膀,柔声细语的承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