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6章 极限救人(八)
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寒气冲击的程度要比我刚才所看到的还要强大-和夸张,我之前的那一层楼也就只是墙体表面被剥离了,可是现在这一层的整个楼面都出现了变形,再加上那些才化开的冰面,让这一层简直有种被洪水冲击过后的感觉。
到处都是一副残垣断壁的景象,不过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尸体,我猜测这里之前就算是有,恐怕也已经变成黑烟消失了。
依然找不到月灵和另外的那个女子。
要知道刚才那个巨猿最初敲打地面的时候,我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手心也没有割裂,所以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我都不应该存在被那巨猿发现的可能性。
那么它敲打地面肯定有别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极有可能和月灵两人有关了。
我开始再一次试着感受起附近的能量,不过还是一样的结果,甚至于现在的能量类别似乎比刚才还要更加混乱一些,应该是因为刚刚那些变成黑烟消散在空气中的怪东西们所导致的。
没法用能量定位,而且我又害怕会出现更多的“巨猿”,所以我也不敢大喊大叫,于是我还是只能从附近的事物上来仔细寻找线索。
血迹无疑是最显眼的东西,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血迹踪影,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可以和血迹“媲美”的线索。
这就是蛊虫的尸体。
这些蛊虫的尸体基本上全部都是沿着墙边出现的,我之所以一开始没能注意到,是因为这些墙壁边缘原本就有很多的土石掩盖掉了。
蛊虫的类型不再单一,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这楼内那些“狼人”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头的虫子全部掉出来了,然后又散落在墙壁边缘最终死去。
说到这些“狼人”,其实从我苏醒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任何踪影,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着的都没看到,而这些蛊虫也是有关于他们的最后一丝线索了。
首先这些“狼人”存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因为之前袁玉启动寒气防卫系统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这些“狼人”,既然袁玉是在拿他妻子的性命做赌注,对于这些“狼人”的杀伤力肯定差不了。
更重要的是,从我昏迷之前所看到的情况来看,这些防御的寒气根本就是从建筑最下方一路飙升上来的,而之前绝大多数的“狼人”都处在最底层和其他的小黑东西战在一起,所以这些“狼人”也是首当其冲的,他们所面对的就对是最强烈的一波寒气。
所以他们应该是必死无疑的,要说还有“狼人”幸存,那也只能是少部分没有到最底层参战的“狼人”了。
另外我也不知道那个面罩女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不过至少那面罩男已经被我弄死了,我只希望不要再出现更多这样的面罩“同类”了。
看着地上的蛊虫尸体,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之前认为那些“狼人”肯定大部分都已经死在了最底层,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就没法解释这里出现的这些蛊虫了?
这里蛊虫的数量虽然谈不上密集,但是肯定也不是一个两个的“狼人”能留下的,根据我的经验,
这些“狼人”的数量肯定得至少十个以上才能留下这么多的蛊虫,而且这还只是我现在这一层的情况,搞不好在附近的其他楼层内也会出现更多的蛊虫呢,这样一来那些“狼人”的数量肯定还要增加。
总之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些“狼人”在寒气防卫系统启动之后回到了中层甚至是上层区域,至于是死亡之后被寒气带上来的,还是说他们自己跑上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鉴于这些“狼人”连手里的蛊虫盒子都翻了,我便觉得他们大概率应该是死亡之后被寒气顶上来的,可是我现在又找不到他们的任何尸体这就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现在之所以专注这些蛊虫,其实原本是希望通过这些蛊虫来找寻到袁玉妻子的线索,毕竟她的血上之前就曾经有蛊虫出现。可是现在这个线索无疑已经断了,就算是这里边真的有和她有关的蛊虫,我也肯定是没法分辨的。
鉴于我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所以我也只能先继续追寻这些蛊虫的痕迹。
这些蛊虫的尸体现在全部都在墙边,也就是说它们在死亡之前肯定都是“自发”聚拢到了靠墙的位置。
蛊虫在没有人员控制的情况下,肯定也是会尽量朝着可以活下来的方向逃窜,而这个山峰建筑的墙壁可远远不是山峰的最外层,这也就是说,在寒气防卫系统启动的时候,山峰的最外层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区域是安全的。
这个区域是包含了垂直通道所处的位置的,但是垂直通道却不能完全代表这个区域。
其实我之前在数次乘坐管道内的轨道车行进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第一是管道两侧从一开始就被我发现的那些明显是用来关押蛊物的、被消毒灯包围的小型牢笼,这些牢笼配合上明显不是让人搭乘的轨道车,不禁让我怀疑我所看到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整个系统设施的全部内容,或许在附近还有一些我没有发现的地方还藏有更多的内容。
第二就是这垂直通道内部居然也被分隔成了许多不同的区域,这些区域不仅是水平的方向被隔开了,甚至连同属一跳直线的垂直通道也被分成了很多区域,而且区域彼此间都是完全封闭的,这就让这些通道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些大型的牢笼区,而这些不同的牢笼区之所以被完全隔离,目的很可能是便于进行集中的控制和操作,而这种控制八成就是和实验以及杀戮有关了。
总之,无论是哪一条,光是凭着这几条垂直管道肯定是做不到的,再联系上现在的情况分析,我也能更加确认在垂直通道附近肯定还有其他的空间。
我之所以如此纠结这一点,就是因为月灵和那女人很有可能会藏到这里面。
但还是有一点说不太清楚,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空间,袁玉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么就是这些空间里藏了一些他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要么就是连他也不知道这空间的存在。
那么我对这空间的兴趣就陡然提升了不少。
现在我已经开始在四面寻找起更多的垂直管道入口了,因为想要发现这个暗藏的空间,肯定得多方比对才行。
没多久,我便从四面墙壁上找到了五个通往不同垂直管道区域的入口,接着我便发现这些通道内或多或少都有搏斗的痕迹,就连我自己之前爬上来的那一条通道内都能发现一些细微的抓痕。
这些抓痕看印痕和深度,很像是那些“狼人”的手留下的,因为如果是小黑东西留下的,那印痕是不可能这么浅的,必然要陷入到墙内很深的地方才对。
看到这些东西,我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该死恐怕那些“狼人”真的没有死完!
我最开始经过的那条通道里的抓痕只有寥寥数条,所以不具备什么追寻的价值,倒是我新发现的另外四根管道内的抓痕就多多了,其中有一条的抓痕甚至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了。
我仔细朝这些抓痕观察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抓痕都是“狼人”在努力朝上攀爬时候所留下的,我脑子里立马就涌现出了一个画面,那就是底下的防卫寒气在奋勇朝上喷击,而那些“狼人”则在拼命躲闪这些“寒气”的追击。
但也不对啊,我也不是没和这些“狼人”交过手,他们的速度和力量怎么可能跑的过寒气?那些寒气上来的时候我也是亲眼所见,冲击的力道和速度简直可以和火山喷发媲美了,除非这些“狼人”的体质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暴增,否则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不过既然抓痕存在,我还是决定顺着抓痕朝上追寻,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仰仗的线索了。
这边抓痕最密集的通道内,原有的轨道已经被大幅度破坏了,很多的轨道区域都出现了严重的弯折变形,有的地方甚至直接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我又朝下看了一遍,很快就在最底部的位置发现了一辆已经被摔毁到严重变形的轨道车,而且我在车上居然还看到了一个人!
这是我自打从昏迷中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一时间我也顾不上顺着抓痕朝上追寻了,我直接顺着那些扭曲的轨道,配合着一侧墙壁的蹬踏快速滑落到了底部。
脚底是一块坚固的钢化玻璃,玻璃对面是另一条垂直通道,不过由于这钢化玻璃被轨道车砸下来之后出现了冰晶状的裂痕,导致玻璃不再透明了,所以我一时间也无法知道另一边的垂直通道里是什么情形。
这轨道车看起来也不是被摔变形的,因为光是摔的话,整个车体也不至于扭曲成近乎于麻花的形状,我感觉这轨道车更像是被某种庞然大物卷曲之后又丢到这里来的。
而这个庞然大物我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刚刚那个被我消灭掉的巨猿。
连轨道车都扭曲成了这个鬼样子,里边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本来不指望着这人还能活下来,但是当我近一步靠近的时候,他竟然打了个哆嗦,然后猛然回头朝我看了过来。
这个人是趴在地上的,回头的一瞬间我感觉就跟见鬼了一样。
一是这个人的身体其实已经有很多严重的伤了,光是我能看到的后背就有大量的类似于墙壁上的抓痕,此外这人回过头来之后,我便看到他的一只眼睛似乎也被抓瞎了,半只眼珠子吊在外面,犹如恶鬼一般。
“我草!”我猛然后退了一段距离,接着就见这人朝我做了个伸手的动作,一副想让我救他的样子。
我不是不想救他只是他都已经摔成这个样子了,恐怕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用了。
不过我还是想趁着这人还活着的时候多套一些他的话,我立马说道:“你别急我会救你的!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啊。”
“我”这人一说话,嘴巴里的血沫子就喷出来了,接着他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再也没法说出一个完整的词语了。
我知道他这是血呛到嗓子里了,于是我便换了个方式问道:“你是缅甸人?”
这人立马咳嗽着摇了摇头。
“华国人?”
“嗯”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皱了皱眉,现在这岛上的华国人其实除了我们自己之外就是游荡者了,但这人怎么看都和游荡者搭不上边,那还能是谁?
接着我就又想到了袁玉!
擦!
“你是蓝鸟公司的人?”我忙问道。
他再度点了点头。
“你你是起源计划的员工?”
“嗯”这人吭哧完这最后一声之后便距离咳嗽了几下,然后一口血沫子喷到侧方的墙上,最后耷拉下脑袋不再动弹了。
好在他死前给我透露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居然除了袁玉之外,还有其他幸存下来的起源计划成员,这样来看,袁玉果然还有更多的同伙!
这家伙对我撒谎了!我之前对袁玉的信任其实完全是建立在芊芊的担保上的,难道连芊芊也被这个袁玉蒙蔽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人从轨道车的卷曲之下拽了出来,我先是查验了一下他身上的能量,发现他无论从外形还是内在的能量分布来看,都和袁玉一样是普通人。
接着我便对他身上的伤口进行了进一步的仔细查看,发现他完全就是死于利爪的抓挠,而从轨道车上摔下来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时间而已。
这家伙的生命力其实也足够顽强了,从寒气防卫开始到结束,竟然撑了这么久。
嗯不对!这家伙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被寒气袭击的痕迹,而且如果是在寒气侵袭之前受伤的,他的血早该冻住了才对!他是刚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