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踏云乌骓如闪电。
奔跑了许久,没发现那疯女人追过来,李扶摇长出了口气,拍了拍踏云乌骓的脖子,“哥们儿,不用急,咱俩暂时死不了。”
踏云乌骓顿时大喜,“卧槽,就知道跟着你不会那么容易领便当。”
李扶摇:“……”
蹄声嗒嗒,“我说大哥,咱们去哪啊?”
李扶摇想了想,“先在附近潜伏下,有件事我要确认。”
自己未能亲手杀范增,但是还有后手,说不准连虞姬也得死在这后手上,在没确定这个消息前,还不能离开西楚。
踏云乌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扶摇正思索至极,这货又说话了,“大哥……”
“啥事。”
“下午有人追我,我把马鞍跑掉了。”
“然后呢。”
“现在没有马鞍。”
“所以呢?”
“你屁股不疼?”
“还能忍受,你疼?”
“倒也不疼,不过大哥,能不能扶一下你那玩意儿,老是靠在我背上,让马心里很不爽啊。”
“……”
“这就对了,我也是个大男人啊,你说你那雄壮的大叼压在我背上,情何以堪啊。”
“少废话,谁叫你把马鞍跑掉了。”
“我也很无奈啊,话说大哥,你能不能给我整个衣服啥的,我好歹也是有羞耻心的,咱这大叼整日里露在外面,不雅观啊……”
“……”
“你倒是说啊。”
“再说,会考虑的。”这事还真得考虑,这货虽然是匹马,但他内心是个男人,万一以后出现在褒姒、孟姜女面前,自己心里也会膈应。
……
……
范增死了。
这位穿越者拥有金手指“傀儡”,厮杀之中几乎是不死之身,但毒药这玩意儿可不是刀剑,尤其是李扶摇亲自配的毒药。
就是他自己都没有解药。
所以范增就算有一百个傀儡都无济于事,在辛苦的捱了一晚上后,终于在天亮时分,双腿一伸,愉快的去见了阎王爷。
历史虽然搅烂了一些,但这位西楚老妖怪,最终还是死在背生毒疮之下。
这就是天命啊。
听闻到这个传言的李扶摇松了口气。
可惜没有虞姬的消息,估计自己暴露后,被自己蛊惑的应儿已经被虞姬杀了……不过无所谓,范增一死,西楚阵营里再无人是张良的对手。
至于那个拿着纯净苍穹的疯女人,倒是要提防下。
会不会是她最后杀了奄奄一息范增,如此她可得到范增的金手指“傀儡”?
这是个麻烦。
范增这金手指也是变态。
拥有这个金手指,在刀剑厮杀中,相当于拥有不死之身,处于不败之境,可惜没有落在合适的穿越者手上,若是落到英布、樊哙这些武将手上,那才叫真正的变态。
若是项羽得到,那就真正的独霸天下了。
落在范增手上,只能说是个保命的手段。
只希望虞姬最后莫要再死在这个疯女人手上。
找到踏云乌骓,将新买的马鞍装上,“走吧,去咸阳。”
如今刘邦驻军咸阳,已经舍弃自封汉王的都城南郑,估计等他开国西汉后,就会改咸阳为长安,定为西汉都城。
……
……
咸阳被项羽一把大火烧了。
如今刘邦进驻咸阳,在可以容忍的限度上,几乎是新建了一座城池,经过一两年休养生息,终于恢复了往日三五分的生气。
李扶摇和踏云乌骓来到咸阳,先找了个地方落脚。
只是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房门便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五六个军士一拥而入,门口更是站立着一群士兵,这阵势俨然是捉拿重犯。
李扶摇气定神闲,喝下了刚倒好的水,“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是名百户,大手一挥,“拿下!”
李扶摇正欲动手,转念一想,便任由他们钳制,倒是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出得客栈,看见被两名军士牵着的踏云乌骓,恍然。
估计是有人认出了这货的身份。
踏云乌骓之所里千古留名,一者它本身是名马,二者,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坐骑,楚汉之争后,项羽胯下的踏云乌骓,汉军士卒见过的应该不少。
所以自己入城后就被发现了。
项羽的坐骑为何会出现在咸阳?
当然不会是项羽来了。
得到消息的汉军将领估计也是一脸懵逼,难怪会出动了近百人来捉拿自己,深恐自己杀出重围逃出咸阳。
李扶摇任由军士将自己带去监牢,戴上枷锁后,锁进固若金汤的牢房里。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有高级将领出现。
李扶摇猜的没错,半柱香的功夫,来人了,而且来了两个高层领导。
都是熟人。
以手按剑警惕心十足的夏侯婴,另一人则是……刘邦!
李扶摇看见刘邦按剑跟在夏侯婴身后,很是吃惊,卧槽,自己就算骑着踏云乌骓来到咸阳,算是个细作吧,但也不至于让刘邦亲自出马来审问罢……
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不过他一开口,李扶摇才惊觉,并不是刘邦。
是纪信。
只是因为牢房昏暗,自己才将他认作是刘邦,不得不说,这货真的和刘邦太神似了。
话说回来,这货还没死啊……
纪信曾和自己一起,跟着刘邦去参加了鸿门宴,按照历史轨迹,他由于身形及样貌恰似刘邦,在荥阳城危时假装刘邦的样貌,向西楚诈降,被俘,项羽见纪忠心,有意招降,但被他拒绝,于是被项羽愉快的用火刑处决,多年后被郑州人民奉为城隍。
转念一想,楚汉之争的历史改变极多,他不死也在情理之内。
只是遗憾了,郑州人民缺少了一个好城隍。
纪信,“你是何人,为何要潜入咸阳,老实招来,还能面受皮肉之苦。”
李扶摇盯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细作?”
夏侯婴怒道:“你那坐骑可是项羽的坐骑踏云乌骓,你能否认么?事实摆在眼前,还想狡辩,老实招来,潜伏到咸阳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是否想谋害汉王!”
李扶摇无语,“我若是细作,会傻得骑踏云乌骓来咸阳?我有那么傻?再者,西楚霸王的踏云乌骓,会让一个细作骑走去潜伏?”
不屑的哂笑一声,“你们有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