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想起了一个人
双方站好了位置,迎上秦羽的是一张笑嘻嘻的小脸,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大意,脚下缓缓滑动,摆好了太极拳防守的姿势。
就在这时,吕雯那边动了,姿势很简单,就是简单的一拳,但是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秦羽身前,秦羽侧过身子,打算抬手抓住手臂。
如他所愿,一把握住了吕雯纤细的手腕,然而在那一瞬间,秦羽面色大变,发现吕雯手中一转,竟然反扣住了自己,同时一脚踢向了自己左腿,秦羽抬起左腿急忙应付。
此时吕雯却是用力一拉,吕雯的动作不大,秦羽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拉了过去,因为单腿着地,直接被拉的差点趴在地上,幸亏他另外一只手撑住了地面,秦羽眼角瞥见了吕雯脸上得意的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然而终究是晚了。
趁着秦羽单手撑地的时候,吕雯牢牢的握着秦羽的手臂,反向一转,同时,整个身体坐在了秦羽的后背上。
单手俯卧撑或许不难,但是背上坐着一个高手,还能单手俯卧撑吗?
答案是不能!
秦羽直接被压着趴在了地上,肚子一酸,差点吐出来。
“你怎么这么重啊?”得知自己不是对手,秦羽直接不反抗了,反而老实的趴在了地上,转过头笑着问了一句。
“哼,你才重呢。”吕雯从秦羽的背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秦羽也趁势起来。
“怎么样,我厉害吧?”吕雯得意洋洋的挥了挥小拳头,见到秦羽面无表情,以为他心中不高兴,又解释道:“你也不是很差,军中的一些将军都不一定能打的过你。”
一听到她这样说,秦羽来了兴趣,想必眼前这个小姑娘和其中不少人交过手呢,问道:“你说的将军都是谁?”
嗯?
吕雯略微沉默了一会,摆弄起手指来,“我父亲手下这些将军中,张辽比较厉害,应该比我只差一点,再其次是高顺,不过听说,他率军打仗很厉害,战场厮杀,个人的勇武作用不大,但是会打仗很重要,我也只和高顺打过一次,还是偷袭,平时他根本不理我,他们两个之外,其他的就差一些了,可能连你都不如,侯成和曹性比宋宪、成廉和魏续厉害一些,剩下的一些小头目,就不用提了,我13岁的时候,魏续就打不过我了。”
看吕雯说的有模有样的,应该不是假话,也隐约明白宋宪、魏续为什么会帮助她偷马了,秦羽练太极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是为了证明比谁强,说他差他并不放在心上,而且如吕雯所说,他应该略胜侯成等人,心中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况且,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一千多年后,吕布手下的战将多数不为人所知,事实上,他们并不比任何人差,甚至可以说,并州军队甲天下。
“要不要再来一场,你用你的那种拳法来打我。”
听她一说,秦羽心中雪亮,原来是想要学习自己的太极拳,对于此,秦羽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他没兴趣,吕雯也不勉强,自己在院子中练起了武功,那矫健的身姿,凌厉的拳法,让秦羽暗自摸了一把汗,虽然对自己的实力也有自信,但也没自信到可以打得过吕雯的份上,他已经不敢想了,若是那天没有赤兔马掀翻吕雯,自己会怎么样?
秦羽摇头笑笑,没有再想,回到屋子里继续摆好了象棋,一旁的小樱也跟了过来,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呀?”
秦羽简单的说了一下,小樱越发好奇,“可以教我吗?”
秦羽自然同意,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的时代,来一个人要和自己下象棋,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和吕雯不一样,小樱并没有开局就玩,而是向秦羽请教了很多问题,对于眼前天真无邪的少女,秦羽还是很有好感的,悉心解答。
不一会,吕雯也带着小琪围了上来,四人围着棋盘,不像是下象棋,更像是麻将。
听秦羽讲了一会,吕雯再度上场,当然,还是输,但并不气馁,一直下到了晚上才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又早早的出现在了秦羽的屋子,秦羽刚刚洗漱完,就见吕雯摆好了棋盘,秦羽一边下棋,一边打着哈欠。
间歇的时候,还是会问起竹筒的事,比如,问问秦羽写了些什么,再问问秦羽觉得陈登会帮忙吗?
秦羽稍一犹豫,然后点头,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少女脸上的黯然,虽然稍纵即逝,但在那一个瞬间,是真实存在的。
人生如戏,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来自未来,只是对事情了解的多了一些,掌握的知识更先进了一些,至于才华、智慧,真的超过了当代人吗?
恐怕不尽然。
事实上,陈家早收到了竹筒,他们在等一个人。
因为陈登不在家,管家就把竹筒直接送给了陈珪,陈珪的祖父做过广汉太守,叔叔更是做过当朝太尉,而且还干掉了权倾朝野的十常侍,两个弟弟都做过两千石的高官,陈珪本人,则是担任过沛国相,也是徐州本土势力的代表。
拿到了竹筒,陈珪仔细的打量着,并不急着打开,慢慢的走到了自己书房中,才打开封好的竹筒,见到里边是一封信,微微一皱眉。
这是一个敏感的时代,来往信件很敏感,匿名信更敏感,陈珪打开看了一眼,字,嗯,有点书法的意思,不过并不属于现有的字体,但是并不影响阅读,开头都是一些客套话,这些话,他也说了一辈子,慢慢向后看过去,脸色渐渐变了。
陈珪再也没有走出书房,一直在座位上安静的坐着,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没吃午饭。
晚上,陈登刚回到家里,就被告知陈珪在书房等他,陈登急急忙忙跑过去,一进门就见到自己的父亲犹如大佛一般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又好像有很多心事,陈登脸上含笑,恭敬的问安,刚一结束,就听到了陈珪冷冷的声音,“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闻言,陈登时跪在了地上,陈珪也不急着让他起来,而是把手里的信扔给他看,看了看内容,陈登面色大变,也顾不上这封信是来自哪里了,解释道:“父亲,我是怕您担心,而且,也未必有那么严重。”
陈珪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幽幽的一声叹息,“你弟弟已经被袁公路扣住了,你又瞒着我,是要让老夫无人送终吗?”
话毕,陈登急忙叩首:“孩儿不敢,信上不是说了吗?现在还有救,我吃了药不就没事了吗?”
当然了,无论哪一个年代,药都不是乱吃的,关乎长子的性命,陈珪已经不指望一般的郎中了,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同乡,他叫华佗。